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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有故人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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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有故人来

前一百年我想你死,中一百年我想你永不超生,后一百年我只想让你回来。

“找到你了。”

程渺猛地坐起身来,后背仍有着诡异梦境所留存的、挥之不去的黏腻之感。

梦境中那红发红眼的魔人身上的恶意有如实质,压的他不能动弹,直到突然惊醒,依旧忘不掉那种令人崩溃的无力感。

他喘着粗气惊魂甫定地在榻上摸索着,直到触到熟悉的冷硬铁剑时才感到了些许的心安。

山下风紧,将窗扇吹的咔咔作响,又从程渺领口灌入,不留缝隙地将他包围起来,吹干一身冷汗,冻的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

他浑身肌肉仍处在梦境之中,绷地发紧,腿脚也多少有些不听使唤,本想下榻去关上那扇被风刮的来回摇摆的窗,却在走到窗前、看到遥远处一点灯火时瞳孔骤缩,下意识拔了剑。

霜落剑鞘落地,发出铛一声响,程渺这才彻底回了神,反应过来自己已回到了现实之中。

他看着地上的剑鞘干瞪眼,有些可笑于自己的草木皆兵,叹了口气关窗捡剑鞘,却是再睡不着了。

房中是个极简单的陈设,只一榻一桌一椅被冷风一刮,多少有几分萧瑟意味。

程渺握着霜落坐下,自腰间摸出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油纸包,迎着月光一层层打开,拿出那枚令他不知该如何处理的东西来,看着上面那个张牙舞爪的字叹息:“你究竟是谁的东西,又为何会惹得我夜夜不得安眠……”

自那日封霄阳负气离开,时日已过一旬。

程渺虽能隐约察觉到那魔人如今所在之地,却也知道封霄阳必然是不愿见他的,便在度化乱葬岗中冤魂后亦步亦趋地寻了个与封霄阳相同的方向,半追半游的跟着。

他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心理。

那魔人折辱了他两年,又在这七年之中不断戏耍于他,好容易有了个逃脱的时机,本该是要能走多快走多快能走多远走多远,躲的离封霄阳远远的才好,却怎么也按不住满心的担忧,就算被那魔人当面说了“不愿再见”也会悄悄的跟着。

一言以蔽之,就是贱。

他一边唾弃着自己这把热脸贴冷屁股的贱骨头,一边又觉得,那魔人七年之间从未动过刀子杀过人,或许已存了归善之心,是还有法可救的可怜人。

更何况,那魔人的情期在这几年中爆发的越发频繁,情期之时魔息全失,全然是个任人施为的模样,若是没了他照管,若是闹出什么祸事,又该如何是好。

程渺仰在椅背上无力地捂住脸,又是一声疲惫无比的叹息。

那魔人最擅长的就是在别人觉得他还有救之时犯个不大不小的贱,变得无药可救起来,他却偏偏被这拙劣的戏码牵紧了心,又是觉得封霄阳可憎,又是觉得封霄阳可怜,举止行动也变得矛盾无比、纠结万分。

分明知道自己对那魔人只该存着厌憎痛恨这两样心思,却又下意识地关注着他的一切,下意识地为封霄阳打点好逍遥门上下,甚至于即使如现在一般重获自由,也会亦步亦趋地跟着封霄阳走。

他每每夜间无眠、想起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后都会恨的咬牙切齿,将完全不需要擦拭的霜落擦的光可鉴人,可一碰上那魔人相关的物或事,自己心底的告诫又全不作数,只觉得那魔人怎么看怎么可怜。

除去可怜还有什么……程渺说不清,只觉得每每看见那魔人一张带了些坏心的绚烂笑颜,满心郁结都能暂时消上几分,即使知道封霄阳笑的越好看,需要他收拾的烂摊子也就越大。

他本就心思深重,又被个封霄阳搅的心绪不宁,近来觉是越发的少,可即使是入了梦,也会被那铃铛中的记忆搅的不得安稳,是睡也不是醒也不是,生生闹出了两圈黑如墨画般的眼圈。

经了多日磋磨,程渺也大概明白了那铃铛中的记忆大多都是关于两个少年的,那位被称为“阿轩”、他常常俯身的修士是个地道的仙家弟子,另一个看不清面目的萧姓少年则是个性情天真的魔人,也不知这两个看似一点边都不沾的人是如何搅在一起,甚至于还做了那茍且之事的。

铜铃裂了深深一条缝,所留存的记忆也变得乱七八糟。往往是上一秒两个少年还在桃花树下喝酒论剑,下一秒便滚到了床上,逻辑错乱到叫人来不及反应,偏偏身体的感受极为真实。

最离谱的则是这铃铛似乎有着自动补全场景的功能,自发自动地给梦境中辨不清面目的两人贴上了他和封霄阳的脸,扰的程渺每每醒来都会冷着张要杀人的脸自发冷静,胸前的黑色莲纹还在不识擡举的跳动着,使他的心情更加烦躁。

这诡异无比的铃铛扰他梦境也不是一次两次,是以今日程渺入睡后发觉自己又到了那“阿轩”的身上,正透过少年的眼睛往外看时冷静万分,甚至还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今日这场乱梦又要做上多久。

眼前是张典雅小几,摆了张未完成的工笔画,看铺色线条,应当是那名萧姓魔人。

自己正拿了支羊毫细笔蘸了墨愣神,在画上比划多次,终是没下得了手,叹出口气,掐诀将黄绢上的墨色全洗了,有些无奈的嘟囔道:“还是不行,总觉得画不出他的生动神情来……”

小几一旁放了面水镜,映出少年略显纠结的神情来,程渺不经意间扫到,微微一怔。

那水镜中映出的少年面容青涩,一双眸子虽仍是沉沉墨色,看起来却比现在的他明快不少,耳垂一点朱砂痣,将整张冷清容颜都撑的多了几分人气,倒是比程渺记忆中自己的长相更加有烟火气些,像个活人。

他看着水镜中的景象,一时间竟有了几分怀念意味。

步入修真之途已有千年,先斩红尘后斩情丝,又修了无情道,三灾四难九道劫,早将他身上那几丝红尘气全剥了去,只留下个冷清淡漠不知情爱为何的性子,更丢了许多关于从前的记忆。

他连自己少年时长相如何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虚怀宗上人丁稀少,闻鹤才又是个比千年寒冰还冷的人,大多时候都只有他和霜落相依相伴。如今想来,难免有些怅然。

好在山上还有着个一直同他笑同他闹的人……

水镜忽地一颤,泛出阵阵涟漪,惊得程渺微微一颤,回过神来,抿紧了唇。

闻鹤才那时常年清修,虞清道又天天忙着打理虚怀宗及与修真界各大宗门互通有无,能上虚怀宗的也就这么几个,哪里来的同他笑闹的人?

真是被梦境搅的糊涂了,生生造了个完全不存在的人出来。

“阿轩”也是一惊,连忙胡乱将案上的绢画都扫到一旁,自袖中掏出本厚厚的典籍来,装出副认真修行的样子同水镜中的人讲话:“师兄找我,可有什么要事?”

他装的不错,只可惜袖子被各色颜料污了好大一团,露了马脚。

水镜中的修士面目平庸,一双眼睛在他袖上污渍处转了圈,又转回到少年那张冒了细汗、强装镇定的脸上,揣着明白装糊涂,轻咳一声,道:“确是有着要事,但不是问你的……你那小道侣在么?”

“什、什么小道侣?”少年一怔,脸皮瞬间便烧了起来,就算是附身在他身上的程渺也能感觉到几分热度,紧接着便听见“阿轩”欲盖弥彰的声音,“我从来都是个性情淡漠的人,师兄何必、何必如此消遣我……”

他师兄带了些笑意的嗤出一声:“得了吧,我还不清楚你小子……我找山下客栈里那位姓萧的小公子。师弟啊,我们又不是如那虚怀宗上的冰山师徒一般修了无情道,若是遇见了心念之人,早些签下契书才是正事。”

程渺莫名被叨了一嘴,长眉顿时一挑,心道这“阿轩”的师兄看似平庸憨厚,没想到还是个碎嘴的。

修行方法千千万,断情绝欲的无情道只是其中之一,这“阿轩”的宗门有些旁的法门,也是正常的。

只是这“阿轩”与那萧姓魔人均是男子……罢了,既是你情我愿,也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插嘴。

更不要说他如今经历的只是枚破旧铃铛里的一段记忆,这“阿轩”两人的人生怕是早成定局,无法改变。

他听见自己轻声一咳,面上红晕逐渐消了去,沉声答道:“小扬……萧公子他前几日说家中有事,急急的就走了,也不知是去了哪里。师兄若是有事,不如同我讲上一讲?”

平庸修士微微一怔,笑道:“走了?我还想着早些回来,同这让我师弟喜欢的神魂颠倒的人好好谈谈呢……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个小道消息,说魔界中那位有半身龙血的魔尊陨了,魔界闹了内乱。之前你不是说萧公子家在魔界边界么?我想着提醒他几句,没想到他倒是消息练达,早早便赶了回去,如此也好。”

“阿轩”闻言浑身一颤,一双握在桌角的手慢慢扣紧,轻声低喃:“魔界内乱?可……可这些,他都没同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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