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9)(2/2)
快到裴府的时候,裴冷冷扭头看了眼肃然危坐的裴泽,轻轻地叹了口气:“兄长,你不必那么紧张,我和沈小姐已经说开了。”
裴泽微微一凛,然后低眉看向她:“冷冷……你不怪我吗?”
“我为什么要怪兄长呢?兄长明明,也没有错啊。”裴冷冷垂下了眼睫,“我若怪罪兄长拒绝沈小姐,强迫你迎娶沈小姐,那和那些要求沈小姐嫁给申屠……太子的人又有何区别呢?”
裴泽安静地聆听着裴冷冷说话。
“如果是为了拯救那个人,而与自己不喜欢的人成婚,那又何尝不是对两个人的伤害呢?”裴冷冷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这样所有人都不会开心的,我相信沈小姐也不愿意你那么做。”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办法的。”
“冷冷,你还好吗?”裴泽看着裴冷冷,她分明一脸快哭出来的模样,看向自己时,神情又如常,只是眼眸深处尽是悲哀之色。
“我没事,兄长,不用担心我。”裴冷冷费劲地扯起嘴角笑了笑。
好累啊……身体和灵魂都好累,好累。
原来一个人要走的路,是那么辛苦的啊。
明明已经习惯了,明明……要习惯的。
“冷冷。”裴泽再一次向裴冷冷伸出了手。
这一次,裴冷冷也将自己的手递到了裴泽手中,温厚的咒能通过掌心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了裴冷冷的体内,舒缓着她紧绷的神经。
裴泽的话不多,他总是行动多于话语。
“冷冷,不管如何,我永远都会在你的身后。”
裴冷冷擡眸与裴泽对视,他俊美的脸庞多了几分坚韧,深邃的眼瞳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
从东宫那夜起,在某种意义上,他确实一直站在她的身侧,从未离开。
在裴苏落水之前,他可能是位不称职的兄长,但在裴苏落水之后,他尽自己所有可能去当一位尽职尽责的兄长,尽管对于裴苏而言……这一切都太迟了。
而裴苏与裴家人的疏远,除了她天生哑炮以及裴母丧亡,还有她亲手推远了自己家人的原因,双方都没有错,双方又都有错,这是一桩彻头彻尾的悲剧。
裴冷冷不敢想象,她离开之后,裴家父子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冷冷,到家了。”
裴冷冷回过神来时,裴泽已经下了马车,又一次地,向她伸出了手。
“姐姐……兄长。”裴秀从府中小跑了出来,走到了马车边,“晚餐已经在准备了,今天有姐姐喜欢的糖醋排骨还有香酥糯米鸡。”
裴冷冷弯起嘴角:“那还真是令人期待。”
她下了马车,走到他们中间,三个人边说边笑一齐进入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