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5)(2/2)
申屠渊心中一动,竟然还有这种好事?他正愁着事情败露该如何收尾处理,却没想到裴冷冷居然主动上门来与他提出这个交易。
但他还是很谨慎地问道:“你所说的那两个条件是什么?”
裴冷冷听到申屠渊询问,嘴角微微勾起:“很简单。其一,让我打你三次。”
申屠渊的表情变得凝重,他沉声道:“你说什么?”
“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裴冷冷摊了摊手,“首先,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在,就连兄长也在门外不会进来,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人知道。其次,有皇宫法阵的存在,我根本使不出一丝咒力,我的攻击就是身为女子最单纯的力量,就算受伤也可以用咒术迅速恢复,不会像你嘴角那个伤口一样难以愈合。最后,挨三记打,换以后永久的清净,省掉了一个结果未知的大麻烦,怎么想都不亏吧?”
申屠渊陷入了沉思,很明显,他犹豫了。
裴冷冷接着说道:“当然,我打这三记的时候,你也不能还手,更不可以使用咒术抵御攻击。如果不能接受,那我现在、立刻、马上就从这里走出去。”
申屠渊擡眸紧盯着裴冷冷的神色变化,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破绽,或在她的话里找出什么陷阱,但是他却怎么也猜测不出裴冷冷说这些话的真实意图。
他忍不住暗想,难道裴冷冷此举,就是纯粹的报复?
裴冷冷知道申屠渊心机缜密深沉,但也没想到他会谨慎至此,迟迟不肯答应她的要求。
于是她轻声笑道:“帝国堂堂太子,不会连女子的普通三击都承受不住吧?”
“你不必用激将法刺激我。”申屠渊当然听得出来裴冷冷这句话其中暗含的意思,他微微擡起下巴,“第一个条件我答应了,那其二又是什么?”
裴冷冷双臂环抱在胸前:“其二,你要在我面前立誓,证明你会放弃将我纳为你的妃子,无论是正妃还是侧妃,否则你就天打雷劈……”
“不,得,好,死。”
申屠渊的神色愈发阴沉,他不是不能理解这个条件,甚至可以说条件二比条件一更能够让他接受,但是他就是不明白,裴冷冷为何会突然间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还当着他的面要他说如若违反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类誓词。
如此嚣张之人,裴冷冷还是第一位。
要知道,就算再理亏,他申屠渊也是当朝尊贵的太子殿下,她一个失了忆的裴国公之女哪里来的胆子对他说这些话?
她就不怕惹怒自己,牵连整个裴家么?
裴冷冷从申屠渊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疑虑,她冷淡地笑了笑:“申屠渊,别说你是太子,就算你登基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帝,我也不惧于说出这些话。”
申屠渊的眸光显得更加迷茫了,他看不清,看不清眼前的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听见她语气凉薄地说:“一个不怕死的人,难道还惧怕什么王权吗?”
申屠渊试探道:“那裴泽呢?你就不担心连累裴府上下么?”
“哈。”裴冷冷笑了。
这让申屠渊更加惊疑不定。
“申屠渊,我就实话告诉你吧。”
裴冷冷微笑着对他说:“你之前不是怀疑我不是真正的裴苏吗?恭喜你,你说对了。”
“什么?”申屠渊心中暗惊,“那你究竟是谁?!”
“你管我是谁。”裴冷冷毫不客气地驳道,“申屠渊,反正你只要知道,你与我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应该很好奇为什么我会突然顶替了裴苏的身份吧?还有我为什么可以化解没有解药的噬心情蛊,那是因为在这里,我不怕死,也不会死,你的所有招数都对我没用,我的背景是你想象不到的强大,别妄想惹我,你根本没有那个命数。”
已经死过两次的人,哪里会再惧怕他人的威胁?
申屠渊听不懂裴冷冷的话,但他却不知为何,对她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裴冷冷为何会凭空成为“裴苏”,而且躲过了裴府所有人的怀疑?
裴冷冷为何能够一个人解开非男女欢爱不能破的噬心情蛊?
裴冷冷为何有胆量在他面前说出这些话,丝毫不怕死亡?
这些在一个普通人身上,根本不可能会发生。
除了她身后确实有一个庞大而又强盛的神秘组织,申屠渊想不到其他任何解释。
所以,在发现这个神秘组织,确认裴冷冷的真实身份之前,申屠渊不会轻易对她出手。
“至于裴府,你想杀就杀咯,反正与我无关。”
这句话,当然是谎言。
但是为了骗过申屠渊,裴冷冷做出了一脸纯真无辜的模样:“不过说真的,以你的力量,想撼动裴家在帝国的地位,还远得很吧?就算是当朝陛下,应该也做不到这一点。你又想以什么罪名处罚裴府呢?一个假的裴国公之女?那说到底,你还要先证明我的身份对吧?真可惜,裴苏手腕有伤疤这事只有你一人知道,你还能有什么证据能印证这一切呢?”
这些话,大多是真话。
申屠渊沉默不语,他慎重地看着面前一反常态,无所畏惧的裴冷冷。
她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一个疯子。
一个,在精神癫狂边缘不断徘徊的,有理智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