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1/2）

第二十一章（2）

皇城，东宫。

申屠渊提笔饱蘸墨水，伏案抄写着金刚经。

他生漆般的长发没有用发冠束起，而是以一根红带松松挽在肩头，身上也只披了一件玄色暗金鹤纹外衫，内里是简单的中衣，领口微敞，露出肤白如雪的胸膛。

吱呀一声轻响，打破了屋内万籁俱寂的沉静。

房门被推开，又重新合上，轻弱的脚步声在缓慢靠近。

“谁。”

申屠渊手上动作不停，只淡声问了一句。

“殿下，是我，菱妩。”

明艳动人的少女拂开垂帘，羞涩怯弱地低垂着眼眸躲在其后。

申屠渊眼皮都不擡一下：“父皇下了本宫的禁足令，你是如何进来的？”

萧菱妩温声解释道：“回殿下，陛下予了我喻命，允我前来探视片刻。”

申屠渊手中的毛笔终是停了下来：“是母妃特意为你向父皇请命的吧？”

萧菱妩抿了抿嘴唇，没有应声。

申屠渊轻笑一声：“她还真是坚持不懈。”

萧菱妩站在原地，不知是前进还是后退，便小心翼翼地说道：“若是殿下想要独处……菱妩很快就会离开。”

申屠渊放下毛笔，背靠着座椅，擡头看向她：“不必，你过来吧。”

萧菱妩得到了申屠渊的应许，暗自松了口气，然后提起裙边走近了他。

房间内光线昏暗，书案周围又垂着纱帘，萧菱妩起初隔着垂帘并未看清申屠渊的衣着打扮，当她靠近时，才发现太子殿下区别于以往庄重服饰的慵懒面貌。

萧菱妩的视线在申屠渊的胸口一闪而过，申屠渊的皮肤很好又分外白皙，那一瞥更是让萧菱妩恍然间看见他的肌肤上似有光泽在流动，她的脸瞬间泛出浓重的红云，整个人紧紧盯着自己的脚面不敢擡头。

申屠渊注意到萧菱妩的举动，低头看了自己敞开的衣领一眼，随手扯拢了起来。

“殿下，我来为您研墨。”萧菱妩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能努力寻找着话题找事干。

“不用。”申屠渊一把握住了萧菱妩的手腕，制止了她的行动。

萧菱妩纤细的皓腕被申屠渊攥紧，她下意识慌张地擡起头，对上了申屠渊漆黑的眼瞳。

申屠渊看着萧菱妩，思绪却忽然跳跃回到了那日湖心亭一遇。

他也是那么握住了裴冷冷的手。

但是她的眼睛与面前少女惊慌失措的眼眸完全不同。

裴冷冷的眼神坚定沉毅，瞳心闪耀着一种他以前从未见过的光芒。

那种光芒，隐隐要刺破他的黑暗。

申屠渊松开了萧菱妩的手，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就那么想嫁给我么？”

萧菱妩的身形顿了一瞬，继而绞紧衣袖：“殿下英明神武……整个帝都城的贵女无人不想。”

申屠渊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意味不明地回道：“那可不一定。”

萧菱妩似乎感觉到申屠渊意有所指，她大着胆子侧过脸看向他：“殿下是在想……”

“裴小姐？”

申屠渊擡眸对上她的眼神，没有作声。

“因为上次龙隐山围猎的时候……殿下先于我邀请了裴小姐……”萧菱妩娇娇弱弱地垂下眼睫，语气听起来有些委屈又有些遗憾。

“所以呢？”申屠渊单手撑着脸，神色淡漠地看着萧菱妩。

“所以……”萧菱妩咬了咬下唇，“菱妩心疼殿下。”

申屠渊一愣，很快笑出了声。

“殿下？”萧菱妩看着申屠渊一手捂住眼睛低笑，有些不安地轻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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