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4）（2/2）

“太好了！”裴冷冷很是兴奋，“新届主理人是哪位大能呀？”

“下一届的主理人……”裴泽顿了顿，“就是宁王府的世子殿下，徐烨鹤。”

裴冷冷：“……？”

——

“裴小姐，我之前在宴文楼，还有皇宫中说的话，不过是玩笑话。”

徐烨鹤垂眸看着面前满满一桌子丰盛的菜肴：“你不必特意请我。”

“殿下，我早该这么做的。”裴冷冷的语气情真意切，“那日殿下帮我解围，可惜我已与人有约，这些天也一直忙着夜宴的事情……如今得空终于有机会能够感谢殿下，殿下还愿意应邀前来，这实在是我的荣幸。”

徐烨鹤微微挑眉：“裴小姐，你今日的态度……好像与以往不太一样？”

“嗯？有吗，没有吧。”裴冷冷一脸温和恭敬，“倒是殿下不必对我如此客气，您与兄长同岁，也请同兄长一般唤我为冷冷吧。”

徐烨鹤忍不住低头失笑：“裴小姐，你有求于人的意味是否太明显了些？”

裴冷冷装傻：“啊？什么？”

徐烨鹤擡起头来，嘴角勾起：“其实，在你向我发出邀请之前，子宿就已经将事情的大概告诉我了，我若不是答应了他，今日也不会来到这里。”

听到在裴泽的出面下，徐烨鹤已经同意，裴冷冷悄悄地松了口气，神情也自如了不少：“那我就更应该请殿下来宴文楼了，殿下的恩情，冷冷感激不尽。”

“先别急着谢。”徐烨鹤神色微敛，他擡眸看向裴冷冷，“忙我是会帮的，但与之相对应的，我想听听裴小姐查阅过往考卷的缘由。我不像子宿，他那个闷罐头肯定是什么都没问就直接来找我了。但我作为新一届的主理人，有理由知道裴小姐为何突然那么做。”

“这是当然的。”裴冷冷表示理解，“不瞒殿下，实际上我是怀疑……”

“过往几届的科举有滥用职权和徇私舞弊之嫌。”

包厢里的空气凝固了，周围寂静到落针可闻。

徐烨鹤脸上的笑容完全消散，他的神情变得无比严肃：“裴小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裴冷冷面不改色地回道：“我知道。”

徐烨鹤紧紧盯着她：“科考舞弊，是极为严重的罪责，切不可胡言乱说。”

裴冷冷面对徐烨鹤的质疑，似乎早有应对之策，她冷静地从宽大的袖口里取出一沓麻纸，然后双手递交给他：“这些文章……还请殿下阅读一番。”

徐烨鹤接过麻纸，垂眸浏览，本还有些淡然的神色在翻阅纸张的时候，愈发显得讶异。

“这些文章笔酣墨饱、文思浩荡……实乃上乘。”徐烨鹤的目光落在其上，无法轻易移开，“仅是字里行间就尽生澎湃之意，足以见得笔者胸怀抱负且才情过人。”

“可就是这般文章，这类能人，却足足落榜了三次，至今还是个清贫秀才。”

“什么？”

徐烨鹤眉头紧蹙，显然他深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世子殿下，我就实话与你说吧。”裴冷冷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些文章都是我的一位朋友写的，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整整十年，分明才华超众，壮志凌云甚至都没来得及施展，接连三次科考都没有一个好结果。寒窗苦读十年落得如此下场，这难道就是当今朝廷对平民书生的‘福报’吗？”

徐烨鹤沉默了，眼前的文章就算没能到达科举状元的水准，也不该沦落到跌出榜外这般悲惨的境遇。

如若裴冷冷所言一切属实，那么之前的几届科举，就牵扯到了极其复杂庞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