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2/2）

裴冷冷眼睁睁看着程言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程度深到就像是能滴出血一般。

他什么话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话都说了。

裴冷冷没想到程言的反应如此之大，搞得她好像在欺负老实人一样。

或许是话语太直白了，一时间让传统思想的程言无法接受，于是裴冷冷贴心地换了种委婉的说道：“呃我的意思是……程言哥哥你，如何看待婉儿姐姐？”

程言听到这句话，神色稍微冷静了下来。

“婉儿……很好。”

程言低下头：“她是我见过全天下最好的女子，再多辞藻都无法形容她身上的美好品质。”

裴冷冷心想，毕竟申屠婉儿可是帝都美人榜榜首，当朝尊贵的公主殿下，虽然在他面前的自己本人也是新晋榜眼，但是裴冷冷知道，自己身上的才学教养是完全无法与皇室出身的申屠婉儿相比的。

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完美的女子，那么那个人就必定是申屠婉儿。

“可我远远配不上她。”

裴冷冷擡起头看向他，面前的青年低垂着头颅，神情晦暗，嘴角苦涩。

“冷冷你还不知道吧？”程言强笑着说道，“我参加科举考试足足有三次了，却次次落榜。后年是我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再考不上，那或许就是我真的没有仕途之运，也没有与之相匹的文学涵养……到时候，我会回到徐州苏安，回到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因为科考，错过太多太多了，等到那时，我就会在乡下清闲平凡地度过下半辈子。”

裴冷冷忍不住问道：“那婉儿姐姐呢？”

“婉儿……”程言的眼瞳中没过一抹悲伤，“我们或许会成为互通信件的笔友，待到她成婚以后，这份男女之间的友情可能也会渐渐淡了吧……”

裴冷冷皱眉：“程言哥哥，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程言抿紧嘴唇：“冷冷，别说我根本配不上婉儿，能与她相识，就已经是我这辈子莫大的荣幸了，就算我们两情相悦，我也没有资格与她在一起。”

虽然裴冷冷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还是想听听程言的想法：“为什么？”

“我不过是个没有正职的平民书生，而婉儿她……”程言擡起头来。

“却是当朝尊贵的佩宁公主。”

裴冷冷震惊地与程言对视：“你……程言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难猜。”程言苦笑，“冷冷，你姓裴。当今闻名遐迩的毓灵学院高年级魁首，也姓裴。”

裴冷冷一愣。

“其实从你最开始救我的时候，我就隐约意识到了。”程言垂眸回忆过去，“当时的你没有动用咒与符就轻易打败了那帮地痞，是名副其实的巫祝。而巫祝又何其稀有，整个帝国的巫祝屈指可数，那夜你就告诉我你姓裴，而帝都大名鼎鼎的巫祝世家，正是裴家。”

“如果说，单凭这些还不能完全确定，那么过了几个月，咒术大考开幕，你的名字家喻户晓，那才是我敢真正确定恩人身份的开始。你说昨夜府中有家宴，好巧不巧的是，我恰知道昨日裴府举办了盛宴，你还告诉我可唤你为冷冷。裴国公有一女，名苏，字冷冷。种种巧合相加，我想不知道也难，你说是吗？”程言神色平静，“裴国公之女，今届魁首……”

“裴苏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