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5）（2/2）

果然是宴文楼那次！

裴冷冷闭紧双眼，她当时可没答应啊，徐烨鹤不会自己说着说着当真了吧？

“不如夜宴开始之后，我与裴小姐坐在同侧商量一番？”

裴冷冷不知道徐烨鹤怎么想的，话语虽然直白，她却总感觉徐烨鹤的笑容别有深意。

“这可怎么办呢？”

申屠渊开口了，他看向徐烨鹤，脸上表情不变：“冷冷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先与我说好，晚宴再见要为我斟茶的。”

裴冷冷瞪大双眼，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怎么就变成她与申屠渊提前约定好了？

“哦？”徐烨鹤微微眯起眼睛，瞳孔之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是么？”

“是啊，不信你问她。”申屠渊盯着裴冷冷，一字一顿地说，“冷冷，你说呢？”

裴冷冷不想回答。

裴冷冷只想回家。

气氛逐渐变得微妙起来，其他人也意识到了事情走向的不对劲，却都不好直接出言。

裴冷冷夹在他们中间大气不敢出，只盼着能有一个人出现拯救自己。

“诸位在此群聚作甚？”

是裴泽的声音。

裴秀率先出声：“兄长！”

裴冷冷也越过面前的人群向他们身后看去，裴泽不知何时进了长生殿，身穿一袭玄色莲花纹样的华服，面色沉静地站在不远处。

“子宿。”宴温双手抱臂，“你来得正是时候。”

裴泽一一与他们道过问候，然后不动神色地走到了裴冷冷与裴秀的身前，挡住了申屠渊与徐烨鹤的视线。

裴冷冷无声地松了口气，心中的负担感不自觉地减少了一些。

宴温见裴泽在场，展开折扇笑道：“自从你之前随国公前往境外之后，我们就许久未见了，不如今晚的夜宴……我们四人不醉不归？”

申屠婉儿明白宴温是在帮忙打圆场缓解刚才紧张的氛围，便也紧跟着说：“既然你们要喝酒，那梦娇、冷冷还有小秀就与我坐在一起好了。”

裴泽顺势应下：“如此就麻烦公主殿下了。”

申屠婉儿叹了口气：“夜宴还未开始呢，子宿你也可同冷冷一般唤我一声姐姐。”

“堂姊还不清楚子宿的性格么？”徐烨鹤理解他们的意思，自己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就跟着下了台阶，“他就是个恪守礼数的小古板。”

几句话一来一回，原本冷寂的气氛缓和活络了不少。

地位崇高的权贵者们齐聚在一处，自然吸引了长生殿内其他人的所有注意。

包括周衍。

他静默地站在与他们相隔的另一边，身边实际上也围了不少人，但风头却远远没有那一边强盛，毕竟王室贵族与低高年级的两位魁首咒术师都在那里，想不瞩目也难。

周衍面不改色地听着周围人极近谄媚的话语，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站在裴泽身后的裴冷冷，分明强大到打败他，还极具魄力地与他划清了界线，这个时候又露出一副无辜脆弱的模样，藏在别人的庇护下……

为什么目睹着一切的他，内心会感觉十分复杂？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周衍并不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嫉妒？厌恶？还是……

周衍晃了晃脑袋，不敢细想。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什么正在一点一滴地改变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这让他深感不安，仿佛危险迫近，而他又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