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5）（2/2）

周衍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危险，但这样的念头就是不由自主地冒出来充斥着他的脑海。

恍惚之中，周衍一时失神，尖石擦着他的面颊而过，湿润的触觉漫延过他的半张脸。

他下意识伸出手抹上脸，掌心鲜红的血迹刺痛了他的眼睛，迟来的痛觉从脸颊传导到他的大脑，台下学生们的惊呼声也印证着这一事实。

他受伤了。

这是周衍在今年毓灵学院的咒术大考上，第一次受到如此明显的外伤。

极度的耻辱在心底爆炸开来，周衍擡起眼眸，瞳孔深处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冷。

他沉下呼吸，动身穿梭在岩石之中，寻找着那个身影。

岩石的动向也会在某种程度上暴露控制的位置，一般人的心理会习惯将岩石向外推，而不会朝着袭击自己的方向进行操纵，这是人类反应的本能。

熟悉的学院衣袍出现在了周衍的视线范围之内。

“找到你了。”

裴冷冷提着气操控着岩石扰乱周衍的行动路线，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这是体力加速流逝的表现。

此前她一直靠着【第六感】感知周衍的方位，然后支配着岩石朝着他的方向攻击。

通过技能【审判者视角】，裴冷冷可以感觉到周衍咒能比她强大，对战经验也不知要比她丰富多少，若是正面对战胜率将会大打折扣，而靠着系统附加的金手指【第六感】，她就可以扬长避短，创造出其他环境与周衍暂时打成平手。

这样的平衡就差一个人强行打破。

很快，裴冷冷的【第六感】告诉她，周衍停下了。

“不好……”

轰——！

嗡鸣声响彻在所有人的耳际，中间悬浮着的石块居然在一瞬间化为了齑粉，周衍与裴冷冷在半空之中直直对视，裴冷冷的位置完全暴露在了周衍的眼下。

周筠与穆慈的眼皮蓦地一跳，他们都清楚刚才周衍将青石轰成粉末的咒术是什么。

正是粉身碎骨咒。

而粉身碎骨咒确实是处理这些石块最好的咒法之一。

周衍迅速抽出一张符纸对准裴冷冷的方向，低声喝道：“水刃！”

汹涌的水流化作利刃冲向她，裴冷冷眼疾手快从地底召出藤蔓牢牢包裹住自己，水龙猛烈地撞击在粗壮的藤蔓之上，两股力量双双相抵，裴冷冷算是扛过一击。

裴秀有些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他惊讶的原因是，刚才裴冷冷使出的招数，正是他们第一次咒法切磋时，裴秀最后用于打败裴冷冷的一招。

那之后裴秀因伤到了裴冷冷，就再未在她面前展示过控木之术，没想到裴冷冷不但完整复制了这一招，还反其道而行之，化攻击为防御，以木驭水，完美地化解了自己的危机。

裴冷冷学习招法的聪慧与随机应变的灵敏，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