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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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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今日钱老的人运起功来,好像都受到阻碍一样,但我们这边的人,功力倒是似乎不减反增?贺小......贺别的手笔?”杜雪衣一手扶着余玄度的肩膀,早忘了刚才的事情。

“我也是刚知道的,世人都以为梅大擅做机关,却不知他其实是用毒调香的好手,机关只是会用而已,并有多大研究。”余玄度指指漫山的梅花,续道,“他在山中的梅树加入了一种香,最初几日闻着会使得功力大涨,但几日之后,会因之前透支过多,而导致内力所剩无几。钱老的人盘踞山庄多日,如今内力已经几近枯竭,但我们的人刚来,此香正好有助于我们的人功力大涨。”

杜雪衣啧啧称奇之余,不忘提出问题:“梅大为什么帮我们?他这种怪人向来不管江湖事的。”

“他没说,但真是怪人。”余玄度适才一边关注底下战况,一边护住杜雪衣,一边同她解释,一心多用忙得不亦乐乎,而今瞧见她又是一副不安分的模样,不由得想起她身上的蛊毒,面上不禁再次流露出担忧之色。

正厅中,钱老、余飞景和柯为和三人,战得天昏地暗,无人敢靠近。而另一头钱斌与他的手下败将怀无,两双肉掌对上,亦是难解难分。有了上次的经验,加上杜雪衣的指点和梅大的毒,怀无而今已经能够不落下风。

“若是如如道人能亲眼见到此场景,估计得十分欣慰。”杜雪衣满脸兴奋地赞道。

余玄度:“......”

其他地方,钱牧加入谈绍和谈凤的战局,沙狼对上百花台前来为孙大重复仇的众人,邓宜阳则同擅使暗器的白练战在一处,夏橙也来了,她的对手是东山剑派。

忽然之间,一阵狂风平地而起,席卷整个傲寒山庄,而后慢慢汇聚于此处又在顷刻之间全数荡开。气浪全无当日在映月山庄时的威慑力,却更加纯粹,满山梅花簌簌地响,笼罩山间的雾霾立时全部消散,唢呐之声亦戛然而止。

“第六重!钱老他悟了!”杜雪衣激动不已,搭在余玄度肩上的手不自觉地攒起来,完全没发现指甲已经扎进他的肩头。

余玄度眉头微皱,但还是由她去。

余飞景和柯为和知道事情不妙,几乎是同时出手,欲赶在钱老施展功法之前打断他。钱老双眼紧闭,凭借双耳辩位直接对上二人两掌,缓缓后退到身后不远处的柱子上。只见他双眼猛然一睁,力已经蓄好——

然,众人预想的强大掌风却并未发出,反而是钱老刚才凝聚的气浪悉数消失,只见钱老依旧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靠在柱子上。

柯为和生怕有变,拦着正要上前的余飞景,二人警惕地站在钱老面前许久,直到看见钱老身后流出一大摊血迹来,这才冲上前查看。

看二人眼神便知钱老已经气绝。

“梅大的机关?”杜雪衣双眼睁得老大,眼神不禁移向大厅角落里被梅三姑护在身旁、坐在轮椅上的梅大。他正冷冷看着钱老的尸体,察觉到她的目光,擡头冲杜雪衣笑了笑。

余飞景和柯为和小心翼翼将钱老的尸体从柱子上取下,这才发现其身后雕得花里胡哨的柱子上,不知何时生出七把刀来。刀虽不长但锋利得很,还带着倒钩,同时刀所在的位置俱是照着五脏六腑设置的。

纵使钱老并非善类,但众人见此,也无不觉得这机关做的实在是狠辣至极。

“钱元碌已身死,尔等还不束手就擒?”柯为和朗声道,字字铿锵有力,回荡在山庄之中。

钱斌本与怀无战得正酣,闻此变故,一惊之下瞥见沾满鲜血的柱子,登时知晓所以然来,只听他咬牙切齿道:“梅大——”

钱斌一怒之下冲爆经脉,将一身功力提升到极致,直冲梅大而去,速度之快,怀无望尘莫及。

梅三姑见状匆忙拦在梅大身前,眨眼间钱斌身影已至,不由分说擡起厚实宽大的手掌直接掐断她的脖颈,而后随手扔到一边,整个过程不过瞬间。

但闻几声哒哒哒的机关转动之声,柯为和、怀无二人最先赶到,却见钱斌已经倒在血泊中,身前中了十几只钢箭,死状极其惨烈。钱斌面前的轮椅上,梅大看不出任何表情,正缓缓将手从墙上的机关上移开。因有梅三姑拖延的片刻,他才有时间按下机关,而后角落中的木柜旁万箭齐发,将钱斌一击毙命。

“阿橙!快!怀无快去帮她!”杜雪衣朝下头焦急忙慌喊道。

梁歪柱倒满厅狼藉,也只有在房顶才能将全局收在眼底,众人这才注意到夏橙这头与东山剑派的战局已显颓势,在钱斌发疯那一刻,夏橙一不留神被卫晓锋一剑刺中肋下。

容不得片刻思索,怀无与柯为和当即又冲上去相救。

“白家弟子全都住手!”与邓宜阳酣战许久的白练蓦地停下手中攻势,冲正厅内喊道。

听到此言,不仅白家收了手,许多其他门派的人也停了手。要说钱老的死动摇了军心,钱斌的死已经昭示着结局已定毫无转机。

而今仍负隅顽抗的只剩与银刀门真正结了仇的斩风堂的弟子、沙狼、东山剑派。

“墙头草。”杜雪衣冷笑。

邓宜阳正犹豫不定,白练却一句话将他喊醒:“一起抓住谈凤,给林姑娘解毒先。”

邓宜阳这才恍然大悟,跟着白练直奔正厅外的花园。

方才谈凤和谈绍二人杀起来各种毒药蛊虫漫天飞舞,无人敢踏进一步,到后来二人干脆直接杀到厅外,而今厅外的草坪上已然寸草不生。

“飞景怎么了?”杜雪衣的视线也跟着移到厅外,却见到与谈凤对上的是钱牧和一众怀夏坊的弟子。而钱老死后就不见人影的余飞景,此时正盘腿坐在一旁,谈绍一手搭在余飞景的左臂上,似是在运功。

余玄度却是一直都在关注谈凤的动态:“刚才太快了,好像是他一出手就中了谈凤的蛊毒,谈绍在跟他解毒。”

“咱快去帮忙啊,在上面憋死我了。”杜雪衣心下十分懊恼,在高处就算看出破绽也很难直接用袖箭射中,何况

“不行。”余玄度一手拽住要跳下的杜雪衣,一手执刀将身旁所剩无几的瓦片挑落,刚好砸中正要翻上屋顶的斩风堂弟子,“刚才就因为你喊那一声,多少人想着爬上来。”

与此同时,底下情况也是险象环生,钱牧虽然武功不低,但是终究惧怕谈凤的毒药不敢走近,而怀夏坊其他人的武功更是完全拿不出手。幸而白练和邓宜阳及时赶到,二人皆是用暗器的好手,纵使也畏惧蛊毒,但也算是不落下风。

杜雪衣与余玄度这才心下稍宽,却听得谈凤一声惨叫,定睛一看,她竟是没躲过二人的暗器,心口处插着白练的一记飞刀。

“不好,她不能死,要死也得解完毒才能死。”余玄度眼神阴鸷,边自言自语,边不由分说拉着还在懵圈的杜雪衣跳下房顶。

二人跃到花园时,谈绍已经蹲在谈凤身旁,探查她的脉搏无果后,他又试图扎入银针强行让谈凤醒来,却仍无济于事。

“该死。”谈绍骂道。

余玄度赶忙冲上前,对谈绍说道:“谈兄弟,解蛊的办法肯定在她身上,你一定知道的是吧。”

谈绍摇摇头,但也依然照做:“我们这一支是研究毒的,对蛊了解不多。而且这是天下第一奇蛊‘噬心’,她也是刚研制而成。我之前就猜测,她可能还未研制出真正的解药来。”

“什么?!!”余玄度惊道,一个踉跄差点往后倒去。

一旁安静的余飞景闻言亦是猛地一口鲜血吐出来,他的双掌呈紫色,脚边还躺着四只蛊虫的尸体,正是谈绍刚帮他逼出来的。

“玉山,抱歉,我......”余飞景一手撑着地,表情痛苦万分。

“余大哥,你猜刚解了蛊毒不可动气。”谈绍的小师弟见状立即上前制止,又往他头上扎了几针封住经脉,说道:“本来跟钱老打的时候你就已经身受重伤,而后又被谈凤暗算,伤上加伤。这蛊可是她的看家本事,藏在火弹中,趁炸开时钻入人的体内。中蛊后,蛊虫的毒性立即沿经脉蔓延至各处,导致全身麻痹,经脉不行。虽然不知道为何这毒只是到你手上便停下了,但就算是谈绍师兄亲自给你解毒,你一日内也不可运功,像刚才那般动气更是不行,蛊虫的毒一旦情感上有巨大波动,作用便会加剧。切记切记!”

面对这小兄弟的叮嘱余飞景不置可否,呆呆地望着谈凤的尸体,眼神迷茫而空洞。

杜雪衣见他这般心中不忍,想上前宽慰却不知如何说好,总不能真的同他说自己没有触感感觉不到疼痛吧,正心烦意乱之时,忽听得身后又是一声响——还嫌不够乱吗?她心中暗骂。

“白练!你是故意的吗?”紧接着传来邓宜阳的怒吼,他将白练一把撞到花园中的梅树上,此刻正提着他的领子,眼神中尽是威胁之色。

原本归降的白家弟子见状当即又重新围上来。

杜雪衣大感意外,她还从未见到邓宜阳这番表情,他平日里性格可是出了名的内向,极少又如此情绪外放的时刻。

“邓兄,我......”白练示意弟子们不要动手,表情极为真诚,“是她自己躲暗器的时候,撞到我飞刀上的——你刚才不也见到了吗?”

邓宜阳一时间进退两难。

如今的局面已完全脱离掌控,面对此乱局,杜雪衣一个头两个大,正想着让大家先撤退,余光却瞥见头顶上一道黑影,擡头瞬间一双大手已抓住自己肩膀,眨眼间自己已被拉到十几步之外。

待到停下之时,杜雪衣见到脖子上赫然架着自己的映月长刀,她习惯性擡起适才捡到的短刀格挡,还未出招左手便被身后的大手反剪在背后,短刀掉落在地。

“沙狼!”邓宜阳反映最快,当即弃了白练,冲上前来。

变故陡生,围着谈凤的众人又慌忙赶至。怀无和柯为和刚帮夏橙解决了东山剑派,此时也与众人会合。

“让开,不然我手中的刀可不会客气。”沙狼右手上的长刀又往杜雪衣脖上靠近了半寸。

“上次你把孙大重给杀了,你觉得大家还会放你走吗?”杜雪衣冷笑道,这是几天来,自己曾经的铁哥们沙狼第二次想杀她了。

“但他们也不会眼睁睁看你死。”沙狼在杜雪衣耳边轻轻道,语气居然极尽温柔,杜雪衣听得头皮发麻。

活见鬼了。

“沙狼,你放下她,我们让你走。”说这话的是余玄度,杜雪衣有些诧异,却不料话音刚落,邓宜阳白练手中的暗器就齐齐朝沙狼射来。

众人:“......”

看来真的是全无默契。

沙狼冷笑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右手架着长刀,左手反剪这杜雪衣的左手推着她慢慢往外退走,无人敢上前阻拦。

其时所有的争斗都已结束,钱老的人战死的战死,被抓的被抓,投降的投降,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处。

“钱老折在你们手里,看来站在这边也不牢靠了。”沙狼自言自语道,“那我就送你下去陪她吧,用她的刀,你也该知足了。”

这有什么关系吗?!!杜雪衣心中咆哮。

眼看就要退到山庄门口,杜雪衣稍稍侧头,压低了声音:“丁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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