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警钟(2/2)
“如果你见过我妈妈的眼睛就知道,那些话对着她,根本不忍心问出口。”
“喂喂!差不多了吧。”阿道夫探了个头进来,身子半靠着门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方遒松开何宴,对上阿道夫的视线,犹豫了半秒,试探地说了句:“谢谢?”
阿道夫神情露出一点微讶,眼里的笑意真实了很多,口中哼了一声,道:“还不快出来,需要我进去请吗?”
何宴擦了擦眼角,擡头正对上方遒看向自己的有些担忧的眼神,瞬间收拾好了情绪,反而问他:“你还好吧?”
“我已经没事了。”方遒说着,生怕何宴不相信似的,站起身张着手臂转了两圈。
何宴被他逗笑了。
阿道夫不耐地敲了敲门框:“走啦!”
何宴送方遒出门,在门外目送他们。
方遒经过司马承空现在居住的卧房的时候,脚步微微一滞。
他看向房门的眼神犹如一根钉子扎进木头,又定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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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司马承空现居房内。
笼岛绿子正在给白狼王受伤的腰背缠绷带,神情冷冷的,说话的语气也带着不满:“你就宠他吧,早晚栽在他身上。”
司马承空眉头一皱,喝止道:“别乱说。”
“那就当我在乱说好了,”笼岛绿子手下的力道不自觉重了不少,“但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就这么放着他们毫不约束,指不定哪天就会出什么事儿。”
“不过是些小孩子,他们又懂什么。”司马承空有些倦怠地揉了揉额角。
笼岛绿子笑了笑:“正因为是小孩子,顾虑才不多啊。”
白狼王感到了疼痛,不适地挪了挪身子,但很快就被笼岛绿子强硬地拉回原地,不高兴地呲了呲牙。
笼岛绿子对此视而不见:“药已经上好了,这种直接上在精神体身上的药效果更好,但是也更难受,你控制好自己的精神体,别让它把绷带挣脱了。还有我给你特制的那个丸子药,也别停。你知道的,它不光可以紧急疗伤……我看你最近的精神状态也不怎么稳定。”
“知道。”司马承空僵硬地应了一声。
笼岛绿子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拎箱就走,但是到了门口,想了想,她又停了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没想到,你装好人的毛病还没好。”
司马承空擡眼看过去,眉眼间已经染上了浓郁的烦躁:“快滚。”
笼岛绿子知道自己戳到了他的痛处,但她还有后话:“当年若不是你非要在那人面前装好人,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来。现在看来,你似乎很乐意重蹈覆辙。”
说完,也不给司马承空反应的时间,重重地拉上门离开。
司马承空独自一人留在只开了一盏小夜灯的房间里,与自己的精神体两两相望,二者目光中有着相似的侵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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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走了,偌大一个房间顿时变得异常安静。
何宴回到屋里,关上门,然后就开始靠着门背歪着头出神,不知是在想着什么,还是只是单纯的累了。
半晌后,他才扭扭脖子站直身体,慢慢走向那个大相框。
照片里的徐紫台很好看。
用新的目光来看这张照片后,何宴有了新的感觉。
给徐紫台拍这张照片的人,应该很喜欢他,几乎完美地照出了他的灵动和不羁。
突然间,何宴有了新的念头。
连红房子那种地方都有暗道,山野集团不可能没有。狡兔尚且有三窟,更何况人呢。
想到这儿,何宴顿时打起了精神,打算好好搜寻一番,不过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虽然这里是司马承空的卧房,但司马承空既然敢这么大方地把地方让给他住,那在这儿多半是发现不了他什么致命的软肋的了。
这么想着,他将魔爪率先伸向了那个相框。
如果粗心一点,就会以为这个相框是在墙上固定死了的,但试着动了动后的何宴,很快发现它其实是被做了一种奇妙的结构,边角与墙相连的地方是用类似于鲁班锁那样的东西进行固定的。
何宴:“……”
暴力拆解或许不难,但他当然不能这么做。今儿晚上发生的事给他敲了回警钟,险些被司马承空掐死过去的经历告诉他,目前看上去平静无波、安然无恙的生活实际上并非如此,死亡的镰刀不知何时就会挥下——甚至,当初亲口说过要做他的保/护/伞的司马承空可能就是最后那个拎刀而来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