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接别人的电话就有时间了?”(2/2)
贺重山没有生气,当然也不可能轻松。
这个名为秦安的男人太过游刃有余,让贺重山内心深处显现出几分不安,远洲跟这个叫秦安的男人相处恐怕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
为了钱,会讨好远洲。
或是对远洲被叫回主宅而感到紧张,杂乱,或是不安,但一样都没有。
太过从容,只有不够在乎,或是对这段关系有所自信。
并不占据被动。
哪怕他几乎没有在任何条件上具有优势,可他并不露怯,也毫无破绽。
足够聪明。
换做往常,贺重山遇到秦安这样的人有可能还会赞赏,现在他只觉得难办。
他怕是难以从秦安那个男人哪里找到突破口了。
录音利用的余地不大,秦安敢那么说,说明他不担心录音会产生什么影响。
可即使是这样,也不得不利用。
一天就这么过去,对话框不过寥寥。
其实细说,秦安和贺远洲现在的对话框和平常的差别也不见得多大,他们的对话一向简洁。
可那是平常,平常他们不会一天不见。
手机在黑暗里忽明忽灭,房间里一盏灯都没有亮,还是没有一条新消息传来。
对话框上最新几条都是他发送的。
贺远洲有说过语音,秦安淡淡地拒绝了。
电话也是。
他总是有事忙,新闻稿,处理助理的本职工作,理由充分也正常,并非刻意。
所以语音拒绝,视频拒绝,电话拒绝,消息回得慢得要命。
忙?贺远洲眼睛往上一擡,把手机往墙上一砸,手机发出砰的声响,四分五裂。
什么没时间,秦安分明是故意。
贺远洲从黑暗里起身,面无表情打开房间的灯,盯着墙边稀碎的手机看了一会,擡腿打开了房门。
特定区域会有人员值守。
贺远洲下楼,管家看到贺远洲下楼,连忙叫了贺远洲一声:“小贺少。”
贺远洲目光移向管家,声音淡薄:“把家里打得出去的备用机都拿给我。”
管家犹豫了一会,看向贺重山,贺重山泡着茶,道:“给远洲拿过来吧。”
贺远洲走到客厅,动作仍是平静的,看不出差池。
贺远洲有条理地为贺重山沏了一杯茶,管家吩咐佣人拿了几种不同型号,可以通话的设备过来。
座机,手机都有。
贺远洲淡淡地吩咐佣人把这些设备送到房间门口,就不再多言。
在管家也打算把他拿着的手机交给佣人时,贺重山说:“留一个在这吧。”
管家不再说话,把手机放到茶几边缘,恭敬地候在一边。
“给谁打电话这么兴师动众?”贺重山把茶放到一边问。
贺远洲为自己沏了一杯茶,轻轻地说:“我以为您知道。”
客厅内再次陷入了寂静,茶水冒出的热气阖住了贺远洲的眉眼,贺远洲跟管家说:“王叔,待会送两部新手机给我。”
“小贺少您手机…”管家看贺重山没有开口,便自作主张问贺远洲。
“拨不通电话,砸了。”贺远洲语气平淡地叙述。
这话没法接,王叔就又候在了一边。
客厅再次恢复沉默。
贺远洲没有在意王叔是否回答,垂着眸看着茶水,直到茶水冒出的热气不再那么频繁,贺远洲和教导礼仪一般,饮用茶水后道:“爷爷,那我先上楼了?”
“既然那么急着让王叔送手机打电话,那在爷爷面前打打看,看能不能接通?”贺重山不高不低地开口,制止贺远洲起身的动作。
贺远洲没有对贺重山的话产生什么不快,愤怒,反抗的情绪。
又或是不敢打。
贺远洲胆子一向大得要命。
他扫了一眼手机,就拿过茶几边缘的手机,拨通了娴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被管家刻意调大过,手机发出嘟——嘟的声音。
过了几秒钟电话被接通,大概是电话里一直没有声音,秦安开口问了一句——
“您好?”
贺远洲的嘴角很轻的挑了挑,眼里没什么情绪,他轻轻地说:
“怎么接别人的电话就有时间了?”
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