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掉吧”(1/2)
“处理掉吧”
周围只有中年男人蹲身捡uv镜破碎的残片发出的声音,一片静默,中年男人忍着惧意,加快收拾残片的速度。
过于安静的环境,让他惶恐不安。
人在静得异常的环境下,总爱多想。
据说贺家不只有商业背景,贺远洲的爷爷是从…退下来的,和贺远洲一个大院长大的朋友曾含糊透露过贺远洲受过很长时间训练,听说贺远洲的司机是警卫。
如果真如传言,贺远洲把他打.伤,甚至是…轻而易举。
想的东西,多为恐惧。
手中力道不知不觉加大,中年男人却没一点知觉,直到尖锐碎片刺痛手心,中年男人才回过神,在地上摸索着碎片,直到看到最后所剩碎片——在一双黑色的鞋旁静静躺着。
中年男人动作顿时僵在原地,反射性擡了擡头,入目是修长指尖下四分五裂的屏幕。
没有一点亮光,和地上的碎片一样静静的垂立着。
也许贺远洲在看着他,中年男人心里兀的冒出这个想法,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头一下子缩了回去。
捡碎片的时间不长,却像经历了另类心理路程。
在寂静无光的环境下,想象力能被拔高到夸张的地步。一切设想在这种环境下都有可能发生,被撞击的片段不断在脑内闪现,四分五裂的屏幕也间断涌入。
中年男人吞了吞口水,手靠近碎片后不敢耽搁地缩了回去。
有车经过就好了,中年男人脑内不断掠过这个念头。
在中年男人捡完所有碎片后撑着身体想要起身时,被摔得屏幕横跨几道裂缝的手机骤然从骨节分明的手间掉落,手机与地面相撞,在静默的道路上发出悚然的碰撞声。
手机在他眼前分裂,变得稀碎。
静了一刻,保持镇定变得困难,中年男人瘫软在地,手撑着地板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明明贺远洲没对他做什么,可在这种昏黑无人的道路上,还被连续几次看不到驾驶位的情况下撞击,中年男人根本维持不了镇定。
内心涌来的后怕与后悔吞没了中年男人,为什么要选择这种靠近郊区山路的道,一个人一辆车也没有。
明明记者最不怕这种,可在贺远洲的举动下,这一切变成了反义。
他宁愿在热闹安全的郊区,至少贺远洲还能有所顾及。
哪怕被抓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就在中年男人瘫坐在地的时候,轻飘飘的声音现入耳畔:
“抱歉,没拿稳。”
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句假话。
中年男人根本不敢看贺远洲,声音都在颤抖:“没…没事…”
中年男人很想扔下相机就跑,可他根本不敢。
狼狈,弱势的处境让中年男人如惊弓之鸟,什么也不敢做。
视野里的脚步开始移动,离他越来越近。中年男人整个人不自觉往后缩着,眼眶里手机被鞋碾过,原本几道硕大裂缝的屏幕再增添裂痕,甚至算不上裂痕,因为屏幕已经成为了一块碎渣。
那块屏幕碎渣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中年男人彻底丧失理智,急切的找着相机,抖着手打开相机想要在贺远洲面前把相机里的照片删掉。
中年男人已经到了崩溃的地步,手抖得厉害,打开相机后根本做不出任何动作,在几次尝试后手和相机的抖动幅度更大了,手在发软,根本拿不住相机,相机再次从手中掉落砸到地上。
相机跌落在贺远洲脚边。
冒着白光。
贺远洲脚步微顿。
视线范围里,中年男人只能看见相机被骨节分明的手捡起。
在寂静的环境下,贺远洲的声音变得格外轻:
“我的照片我有查看的权限吧?”
相机在昏暗里发着白光,其实根本不用问,偷拍本就不被支持,如果贺远洲要追究,哪怕还没发出去,他也能被送上法.庭。
贺远洲团队下的律师团总有办法让他上法.庭。
想到这些中年男人抖得更厉害,声音都在颤抖:“可…可以。”
照片在相机里翻动着,拍摄角度限制,偷拍的照片里只能看到贺远洲低头亲吻秦安,拍不到秦安正面。
但很明显可以看到贺远洲。
拍到的照片大多角度都一致,都不够完美。
至少拍到他们亲吻的时候不该是在他们因为碍眼的人影响情绪的时候。
贺远洲面无表情翻过照片。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色越发深沉,中年男人心里愈发忐忑不安,在不安中,眼前出现了关闭的相机,还有贺远洲微张的步伐。
走动中,相机的长焦镜头不偏不倚的对向他,格外诡异,中年男人不自在的移了移身体。
下一刻,贺远洲手一松,相机从贺远洲指尖滑落,被重重一摔,相机与地面相撞,发出砰的一声。
外壳的零件被摔毁。
称不上无意或是不小心。
摔毁的外壳弹落在低空中,或是溅到腿上,带来火辣的痛感,中年男人像完全没有感受到痛感一样,惊惧不定的看着摔碎的相机,内心恐惧感不断上升,中年男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强行告诉自己不会发生什么的。
相机被毁了,贺远洲就不会再做什么。
心脏的跳动好像能从身体里出来,相机被毁的样子不断在心里出现,慌乱间,中年男人看到了贺远洲的裤腿。
更为可惧。
也在这时中年男人才发现自己还在地上。
但这是他自己造成的,没人阻止他起身。
从头到尾贺远洲就没对他做什么,可他根本没有站立的想法,或者力气。
贺远洲步伐接近,中年男人正沉浸在心中的恐慌中,被靠近的脚步吓了一大跳,想也没想就往后移。
直到恢复一点理智,但还是没移回去,他觉得这个距离正好。中年男人强迫自己擡了擡头,眼睛却在乱瞟着根本不敢看贺远洲,“我…”中年男人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离开这里。
贺远洲没说话,居高临下的看向中年男人,眸色浓沉,心里的阴暗扩张着,根本平息不了。
追尾,撞击,让表面得到了宣泄,可心里的阴暗还在增长,叫嚣
远远不够。
贺远洲眸色阴沉,根本不是眼前这个记者造成的,再下去结果也一样。
贺远洲不再浪费时间,声音平直,听不出任何起伏:
“车私下解决,还是…?”
他甚至没把偷拍放在首位。
偏僻的道路上只有远处的路灯发着光。
贺远洲的问话中年男人不敢不答,他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擡头,猛然间对上贺远洲毫无情绪漆黑的眼睛。
身上的汗毛都在炸开,中年男人眼睛惊恐的往下一缩,连连摇头。
根本不可能有第二种选择,车受损不严重,走另一种渠道,让官.方处理只会被判定为追尾的事件,就等同于和贺远洲闹开。
在如今的娱乐圈和贺远洲闹开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干。
不止是因为贺家,现在的娱乐圈里只要跟贺远洲沾上一点关系,就能拥有巨大的热度。
源源不断的记者、公司想要和贺远洲扯上关系,获得他采访会或独家采访的名额,娱乐圈不缺记者。
跟贺远洲闹开,只会让他被公司抛弃。
发配到再也接触不到热点的领域,或者开除。
想到这些中年男人顾不得自己还坐在地上,急忙说:“私下…”
贺远洲没有说话,周围只剩中年男人急切说话后的呼吸声,好似过了很久,贺远洲才淡淡开口:
“私下?”
他低吟了片刻,好似在笑:“包括相机?”
车,相机都有所损坏,车完全是被破坏掉的。相机不是,第一次相机跌落是受惊所致,第二次才是和车一样被破坏。
但车和相机的含义不同,相机是另一种含义。
不管哪一种含义,都不重要,中年男人恨不得相机永远没有出现过,怎么可能还会不私下解决。他还没疯,捅到明面上,后果会有什么是难以想象的。
从偷拍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要发出去。
中年男人拼命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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