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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盛京师护国寺。
玄徽一边进门一边解开腰带,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自打叶蓁离开后,朝中局面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小皇帝叶芑虽然在朝多年,但论起朝政大事还是举棋不定。今天在朝上讨论如何安抚陇西的事宜,叶芑居然下意识往右前方的位置看——那是叶蓁从前上朝时站立的位置,如今悬空着。
这一幕被玄徽看见了,也被近前的臣子看见了,大家都心照不宣,觉得叶芑这性子还有待打磨,只是不知道外面的藩王和列强给不给他这个机会。也不知是谁微微叹息了一声,玄徽余光去望,觉得那人大概也在怀念叶蓁在的日子。
哎——
玄徽精疲力竭地回到护国寺,到了前厅发现有人已经在等着他。瞧见她单薄的侧影,玄徽后槽牙咬紧了一下松开,迅速换上一副笑颜,迎了进去:“柳大家,许久不见,你都去了哪里?”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柳容修这十几日去做了什么,柳容修这人为人处事总是神神秘秘地,就连自己这个和她“最熟悉”的人都不了解她心里到底在筹谋什么。玄徽“启动”了柳容修,但记忆都是玄奕留下的,柳容修不但不听玄徽的命令,还毁掉了玄徽最在意的不系楼,这令玄徽恨不得当场灭了柳容修。
但玄徽心里也清楚,光凭自己无法消灭柳容修,她的构造不是普通人的肉体凡胎,而是钢筋铁骨,除此之外,她继承了从前的柳容修的聪慧和才华,而且为人也更加冷酷无情。
玄徽在眼睁睁看见不系楼被烧毁之后,心中笃定地要和吴宜归叶蓁联手,不为别的,就为心中的一口气。
于是他回到大盛朝堂替叶蓁盯着叶芑和柳容修,随时观察二人动态。柳容修在制造京师大爆炸和烧毁不系楼后消失了一阵子,连玄徽都打听不到任何动静。直至今日下朝回来才再次见到柳容修。
柳容修正在把玩厅堂上放着的一个花瓶,闻言毫无波澜地说:“这段日子里,你倒是和叶芑走得更近了一些。”
玄徽呵呵陪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不在我自然要替你盯着他。”
“这么说,你在很自觉地替我办事?”柳容修话里话外听不出任何起伏,就像是在平静地叙述,骤然语气一变,凌然道:“殿下去了何处?”
“我怎会知道?”
“你在城外见过殿下,你们曾经交谈过,你没有问出她的动向?”柳容修细长的眉眼眯了眯,让玄徽感到无形的威胁。
“那时候我只求她放过我,压根不敢追问她的动向。”
柳容修迫近玄徽,盯着他的眼睛探究地对视了一阵。看了许久之后,柳容修转身坐在太师椅上,忽然松开手中的花瓶,只听见“咔嚓”清脆的碎裂声响过后,花瓶瞬间四分五裂。
“如果你骗我,下回毁掉的可不止一个花瓶。”柳容修威胁说。
玄徽痛心疾首地弯腰去捡起一片瓷片,痛惜道:“柳大家,你砸了我百两银子。”
柳容修不以为意,“我要在你的护国寺呆上几日,不要让任何人进入密室。”
“行,我都会为你安排好。”玄徽背着柳容修,暗中咬牙切齿,“谁叫你是我的主人呢。”指端上被碎瓷片割破的痛觉在提醒他丧失不系楼之痛。
“你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不系楼?”柳容修在下密室之前问。
“那是义父最后的作品,我当然在意。”
“你很在乎你的义父,但你的义父却一点都不在乎你,因为他把你看得最重的不系楼交给了一个外人。”柳容修留下这段话离开了玄徽的视线。
玄徽觉得柳容修这次回来嘴巴好像更毒了,她的样子也更冷酷了,而且对着玄奕好像怀有浓烈的敌意。
难道义父对她做了什么?不对,义父早就不在世上了,尸骨都烂成了灰烬。柳容修能回来还多亏了义父,她完全没理由去恨义父啊……
护国寺地下有一个空旷的空间就是密室。柳容修在这里“复活”,前国师玄奕留下的很多东西也都保存在这里。
柳容修下到密室,算是故地重游。她从重重玻璃水箱前穿过,径直走到了这副躯体原本躺着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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