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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你这里还有别人吗?”
稻草人咬了咬后槽牙,“好,遵命。”
他将奄奄一息、枯瘦如柴的元春挪到了其中一处空置的玻璃水缸之中,水的位置刚刚好到他的鼻孔位置,如果元春想要呼吸,就必须踮起脚,否则就会没入水中窒息而亡。
稻草人放下刚刚撩起的袖子,一边放一边和柳容修说:“你可真狠,这到底是要让他死呢还是不让他死呢?不过我看他应该熬不过今晚。”
柳容修说:“我记得你池子里有水蛭?”
稻草人眼睛一眯:“确实有,你要放进去吗?”柳容修只不过经过了那个池子,居然观察如此细微。元春已经半死不活了,再放水蛭,简直就是酷刑之中的酷刑。如果换做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仿佛洞悉了元春的死意,柳容修经过他面前的时候说:“你最好别那么快就死了,你每坚持一个时辰,我就延后一天公布密诏让你的小皇帝再坐几天龙椅,这就算我替殿下送你的临终之礼。”
在玻璃容器里的元春瞬间瞪大眼睛,可是他只能踮脚呼吸,无法开口说话。一开口就会喝下水,不断吐出泡泡。
柳容修留下这句话就走了,稻草人跟随在后。他冲着容器里的元春摇头啧了几声,“我问你啊,以前的柳容修也这么狠吗?”
元春摇了摇头。
稻草人摸着下巴,“看来人死过一次就是不一样,还是说——她原来其实也这样?”稻草人抛下元春,尽量赶上前头的柳容修。
柳容修在小池边喂乌龟,侧影单薄,神情宁静,完全与刚刚在密室里的狠辣判若两人。
“平时下放的饵料很多,你再喂就会让他们撑死的。”稻草人讲。
柳容修擡眸瞅着他:“你为何要造密室抓元春?为何要攻击不系楼?你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稻草人警惕地望着她:“你那么聪明,不可能想不到。”
柳容修侧目冷笑:“你是我的仆人,我问什么你就要答什么这是规矩。”
稻草人看着她的手,想起经历过的痛觉,心里一阵发毛。“我抓元春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威胁皇帝,轰击不系楼是为了抓吴宜归——她号称是你的表妹,和你长得几乎一样,现在陪在叶蓁的身边,叶蓁非常重视她。除此之外,她还成了不系楼的新主人,不瞒你说我真正的目标是不系楼。”
柳容修安静地看着水面:“以你的身份应当知道不可直呼殿下名讳。”
“好,我知道了。”稻草人说,“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最近京师当中最热闹的事情是什么?”
“皇帝的冠礼。”
柳容修平静地说:“作为殿下的好友,我准备送殿下的弟弟一件礼物。”
“你说的这件礼物,该不会是密诏吧?”稻草人有预感地问。
柳容修瞥他:“是又如何?”
“可你刚刚不是答应元春他撑住多久就给他拖延多久的时间公布密诏吗?”稻草人看着柳容修的眼睛,蓦然呆住,再勾起嘴角笑道,“你只是想惩罚元春,根本没有拖延的机会……其实你要做的事情和我的目的并不冲突,我们可以合作。”
“我的确需要利用你的身份来做一些事,但是——你记住我是主,你是仆,你必须要听我的命令,而我不需要你的意见。”
稻草人捏住拳头。
柳容修拍掉手上的鱼饵残渣,伸了伸懒腰。“你去将现今市面上所有名家的诗集和图册买来。”
“现在?”
柳容修回房去了。
稻草人没有停留,吩咐院外的人去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