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2）

小龙女侧首凝视绮里垚微笑着的面庞，不禁也微笑道：“你倒仍有善心。”

绮里垚回望小龙女，与之对视，笑道：“草木皆可修行而生情，况人呼？咱们从他们俩那得了益处，帮一程也是应该的。”

小龙女看了绮里垚一会，想到自己，想到全真教，便又好奇地问：“你一直是这样么？先夺再予。”

绮里垚倒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回答她道：“以前不是，后来经历太多了，基本都是，总之，有恩必酬，有仇必报。”

小龙女不甚明白她说的‘后来经历太多了’是些什么，却能从她的眼神里读懂那些经历定不是什么好的，当下也不知因何，顺心而动，牵住了绮里垚的手，没有温度，甚至虚虚实实的有些清透，但小龙女不轻不重地牵着，同样认真地说：“好。”

好什么？

绮里垚有些想笑，这个涉世未深的纯净女子真真是洁白无垢呐，被内心污浊扭曲的自己给惦记上还占了一半的身子使用权，即便怨怼过但是很好哄，甚至都没想过趁着自己还疲虚之时彻底抹灭自己；绮里垚盯着被牵着的手有些怔楞，遭遇过血亲家人的背叛和出卖后她根本不敢交朋友，若非毛毛是她亲手接生出来的、亲手喂养大的野猫，她也是不信的，牵手，十四岁后就再也没有了......

愣神的绮里垚的腿和腰际被有些许焦急的毛毛轻轻扒拉了两下。

绮里垚的脸随即就被小龙女另一只手轻柔地捧起，墨色深瞳里有着疑惑和担忧，浅淡的红唇里吐露出关切：“阿垚？你怎么啦？是离开太久不舒服了么？那你快回来呀！”

“嗯，就回。”绮里垚莫名的有些鼻酸眼涩，怕小龙女感受出异样来，并不急着回躯壳里，忙错开视线去看昏迷在地的杨过，又扭头看向华山之下避开了脸上的小龙女的手，挼了一番毛毛的大猫头，同时晃了下还牵着自己的跟自己比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白玉纤手，笑道，“龙儿，咱们明日一早便出发去俗世间晃一圈好不好？”

小龙女本深居终南山古墓，后来陆续碰上霍都等人来古墓捣乱、杨过拜师、练功被撞破、欧阳锋偷袭点xue等事，便一度惧拒山下人事，可架不住有个活了一千五百多年的绮里垚拉着她一道修行，如今金丹又成，再提入世走一遭的话，小龙女颇有种跟随者绮里垚一道已经跳出了凡俗便无所顾忌的感觉。遂点点头，微笑应下：“好。”

稍顿，见绮里垚只是望着自己笑，小龙女便牵手的力道再往自己怀中方向一拉，略皱眉道：“快回来，莫又伤啦！”

整顿好思绪的绮里垚顺势而为，回归躯壳灵台，道：“回来啦。杨过，睡一觉下午就醒了，不用管他。”

小龙女无异议，见毛毛也乖巧的回了矛环里，便寻回原来那处盘膝而坐，道：“好。你休养，我熟悉熟悉太春锦。”

绮里垚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