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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幅水墨画,画的大约是春天,清冷的笔触却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江雾白在画前看了好一会儿,她很喜欢,而且这幅画像是为房间点亮了一盏灯似的,给房间增添了一丝生机。她的脑中甚至想起了古琴的声音,配合着这幅画,一切都刚刚好。
“你是在等裴屿回来吗?”
苏婉的话一下子把江雾白唤醒。
江雾白赶紧去找她的东西,客厅里没有,她来到之前睡过的卧室。一只小的行李箱就放在床边,打开看了看,都是她的东西。
于是江雾白提着行李箱就往外走,“走吧。”
“等一下,我想看看他给你买的那些衣服在哪里,让我来检查一下他的品位。”苏婉说。
“……还是不要乱看吧。”
“这怎么能叫乱看啊,虽然这个地盘是他的,但东西是给你的啊。”
江雾白找不到理由拒绝了,于是走到那间房间门口,打开了门。
“哇——”苏婉还以为她说的时候会有点夸张呢,没想到还真是一个房间全是,而且摆放得整整齐齐,不知道的还以为走进了哪家买手店。
而且苏婉乍一看就看出,这些衣服真的每一件都很适合江雾白,就连她都想让她一件一件穿上去试试。
江雾白还发现,多了些上次没见过的,看来他又买了。
“好了,走吧。”她不想继续呆下去了,也差不多该走了。
苏婉回头看她一眼,本想说再看看,结果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愣了一下。
看到她的表情,江雾白也回头一看,吓得心脏骤停。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江雾白被吓得语速都变快了很多。
裴屿:“我故意的。”
是个坏人。江雾白心想,然后问他:“你刚回来的?”
裴屿摇摇头:“我一直在书房里。”
说起书房,江雾白不自觉的想起了那次的吻,于是耳朵红了红。她低下头往外走,也不管苏婉了,拿上行李箱就要出门。
苏婉也不可能一个人继续待在这,赶紧跟上。经过裴屿身边时,她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还擡起手来拍了拍他的肩:“前路漫漫啊。”
虽然看他这样子她挺高兴的,但苏婉不想再被威胁,做完同情的样子后就赶紧溜了。
电梯里,江雾白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跟上来。
苏婉戏谑道:“你们谈个恋爱怎么跟猫捉老鼠似的?”
“你说我是老鼠?”江雾白瞪她。还不如让她当只兔子呢。
“我可没说啊,是你自己代入了。”
江雾白莫名其妙有点气。
马上12月,气温再次骤降,云城下了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
江雾白清晨醒来,感到今天似乎更加安静,于是从床上爬起来一看,果然是下雪了。
她很喜欢下雪的日子,虽然很冷,外出也不方便。但只要待在家里,她就能看着雪发一天的呆,听一整天喜欢的音乐。
这种感觉太惬意了。
早饭时间,江漓问她:“今天不约会?”
江雾白差点被面包哽住。
江漓并没有因此就停下,还继续问她:“你回云城,总不能是来看我跟妈的吧。”
“怎么就不能了?”江雾白弱弱的反驳。
唐语燕笑眯眯看着她:“约会好啊,你也可以帮裴屿转移一下注意力,让他别那么难受,开心一点。”
“嗯……”江雾白也不想多说了。
她的手机振动起来,她打开看了看。
唐语燕:“说曹操曹操到?”
“不是,是我的一个朋友。”
“哪个朋友?”
“妈你没见过的朋友。”
是广安宁,他给她发信息说,他来泉都了。
“虽然很突然,但我要回泉都了。”江雾白最后塞了一口,便赶紧去楼上收拾东西了。
她上次答应了广安宁,他来泉都的话她要带他去学校逛逛,现在他人都已经到了,还问她在哪。
绝不能食言的江雾白,于是就飞快坐上飞机回泉都了。
刚上飞机,就收到了裴屿发来的一条信息。
信息内容是定位地址:月影。
江雾白:“……”
她犹豫一下,也发了自己现在的定位过去。人在机场,马上起飞。
江雾白落地后,给广安宁打了语音电话过去,那边很快接起,说他还在机场没走。
于是两人在机场汇合,江雾白跑得气喘吁吁。她看见他提了一只16寸的行李箱,应该不只是待几天。
“那么着急干什么?”广安宁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然后自问自答,“不想让我多等?”
“是啊。”江雾白毫无防备的回答,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他已经等她很久了,她当然要跑着过来。
广安宁听了她的答案,却一愣,迅速转移话题:“所以我们现在去哪?”
坐上出租车,江雾白说了上次苏婉住的酒店地址,然后给他订起房间来,“你打算住几天?”
广安宁:“我后天晚上的飞机飞巴黎。”
江雾白订酒店的手顿住,她扭头看着他:“去巴黎做什么?”难怪他提了一只行李箱。
“那边有场演奏请我去看来着,你也想去吗?我可以让他们多留一个位置。”
江雾白疯狂心动:“可以吗?”
“当然。”广安宁说着就拿出手机跟人联系起来。
江雾白开心得不行,本来只想给他定一个高级间的,现在果断订高级套间。
广安宁拿了房卡进房间,挑了挑眉:“知道你有钱,没想到你这么大方。”
“报你的恩情嘛。”江雾白说,“你把东西放下我们就去学校逛逛吧,就在附近。”
“行。”广安宁把东西一放,便一副随她安排的样子,跟着她走出房间。
江雾白好奇巴黎的演奏是哪支乐队,进了电梯便开始问,一直到楼下,她问他要不要喝咖啡。
广安宁一下楼就注意到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视线,看了一眼,露出不悦的表情。
江雾白:“不喜欢咖啡?”
“我喝冰美式。”广安宁语气生硬的说。
江雾白点好单,正准备付款,一只黑色的手机比她更快地刷了码,而她忽然间被揽进一个熟悉的怀中。她仰头诧异地看着裴屿。
他不是在月影吗,怎么突然跑到这来了。
广安宁已经先坐在位置上,翘着腿看着他们,视线没从两人身上移开过。
江雾白被裴屿搂着走到他面前。
他浅笑,眼神里却显露出疏离:“裴屿。”
“广安宁。”
江雾白被轻按着肩膀坐下,接着裴屿紧紧贴在他身边。
这令人窒息的气氛,江雾白在心里默念咖啡能不能做快点。
“朋友来泉都玩,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裴屿问她,这语气仿佛他是东道主。
这时店里的音乐突然切到了一首古典乐,广安宁指了指天花板上的音响,对江雾白说:“就是这支乐队。”
“你说这次在巴黎演奏的那支?”看他点头,江雾白仔细听起来。虽然店里的音响还不错,但因为杂音太多,也没办法好好听清每一种乐器。
江雾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捏了捏,她看着裴屿,忽然一笑,把头往他肩膀上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