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2/2）

姜老听中年男人前头的话老神在在的喝着茶，去姜家闹就去姜家闹，丢人的是江家。

听到孙女婿，姜老一口茶“噗~”的喷出，还差点呛到。

姜寒跟江皓呆久了，常去江家给江老太爷献殷勤，和老人的相处之道烂熟于心，上手就空掌给姜老拍背顺气。

姜老瞧他和江皓如出一辙的手法，气不打一处来，呵斥中年男人：“我没有姓江的孙女婿，你们把他赶走。”

“大叔，你等等我，把我们一起赶走。”姜寒着急的跟在中年男人身后。

“抱够了没有？”姜老眼角跳动，手一拍桌子：“别家夫妻都没你们两个男人这么抱，还不快点松手！”

姜寒搂着江皓的脖子抱得更紧：“别家夫妻和我们怎么比，他们不这么抱肯定是没我们恩爱。”

“……”脸皮厚的人讲不通道理，姜老看向江皓：“你们至于吗，半天时间不见，搞的分开几年了一样？”

江皓托着少年的屁股让他坐的更舒适一些，他很认真的点着头：“不只半天，早上十点多姜寒就被您带走，现在已经晚上六点多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起来也有一年多没见了。”

两个人一样不要脸。

姜老眉心抖了抖：“信不信我把姜寒送到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让你每天一日三秋。”

“只要他还在这个地球上，不，就算他去月球我都能找到他。”江皓头一回如此感激他的专业技能——他在姜老爷子身上偷摸定位，找到了姜寒的藏身之地，顺利见到了媳妇。

“我什么地方都不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姜寒靠在男人肩膀上看着姜老：“爷爷，您成全我们吧，我从小没爹没娘，跟着阿嫲的时候还有家，阿嫲走了以后我吃了上顿没下顿，在路边睡过，在垃圾桶翻过东西，捡别人不要的衣服穿，好不容易遇到江皓，他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给我好吃好喝，给我住大房子，我想去哪儿他都带我去，您怎么忍心拆散我们？”

姜寒这话半真半假，他最艰难的时光是小升初阿嫲刚去世的时候，彼时他只有阿嫲偷偷给他留的一些钱（阿嫲的儿女生前不孝，死后一点钱一些地一座旧院子几个人争的快打起来）。

乡下小孩想捡废品都难，到处都是竞争对手抢着空水瓶废纸皮，姜寒青黄不接，省吃俭用到一天买一个馒头分成三顿配开水吃。

到了初中有了奖学金，还有那个好心的婶子的收留，姜寒就没饿过肚子。

上回回f市，江皓他们还见过那个婶子，在她家小饭店点了一桌子菜和婶子一块儿吃了顿饭。

江皓介意，姜寒就没在他面前提起杨世勋。

少年自尊心强，杨世勋变相的补贴了姜寒六年——家里带来的饭菜，各种理由的给姜寒带零食带文具，洗过一回的衣服骗姜寒是旧衣服，姜寒揣着明白装糊涂，两人身材差那么大，杨世勋明显是按他的号码特意买的。

在街头发一天传单省着点也能吃上几天饭，姜寒在垃圾桶翻东西当然不是找吃的。他是每个情人节和杨世勋守在垃圾桶旁边等那些舔狗没过夜被扔掉的花，每回捡几大束拆开一朵两朵的卖给街头的小情侣，很姜寒风格的发财之道。

姜老和江皓看小孩说的可怜巴巴，心疼的要命，江皓抱紧少年：“老婆，我太可恶了，怎么没早点出现，害你吃了好多好多苦……”

“哥哥，算命先生说我是金凤凰，金凤凰总要历劫才能飞到哥哥身边啊。”

“怪不得我家梧桐枝繁叶茂，原来我一直在等着金凤凰……”

姜老又心疼孙子，又被两人肉麻的浑身起鸡皮疙瘩，老人家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是没法淡定面对这两祸害。

一把年纪了，他为什么要受这等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