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1/2)
第 73 章
沈劫生立马松了手,往旁边挪了几道,拉开距离,双手枕在脑后。
她轻轻的笑了,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为何收藏我的画像?还是我前几年押镖时的模样。”
冷轻竹沉默不语,侧过身,看着沈劫生的侧颜,眼中闪烁着难以察觉的波澜。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因一幅画像而对一个小自己十岁的男子产生兴趣。
然而,她确实对那幅画一见钟情。
那幅画仿佛具有某种魔力,让她不由自主地凝视着,仿佛要将画中人的神韵尽收眼底。
直到画中人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一见钟情之人,竟是个女子。
沈劫生见冷轻竹不语,以为她默认了自己刚才所说,唇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我不是男子,让你失望了?”
冷轻竹垂下眸子,低声说道:“沈劫生,你别开玩笑了。”
她并不认为沈劫生是一个随性之人,她深信,但凡她想得到什么,必然会不择手段,她也不相信沈劫生会如此单纯。
沈劫生的表情渐渐凝固,目光幽深:“冷轻竹,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戏耍你?我承认,我是有私心,但我绝对没有欺骗你的意思。总之,我…”
她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然后坚定地说道:“我喜欢你。”
冷轻竹不由得挑眉,女子与女子相爱,这是听过,最好玩的笑话了。
她转了话题:“你身上为何这么多伤疤,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沈劫生脸上的神情僵硬了一瞬,随即便恢复了常态,指着左肩头的剑伤说:“这是当年在妙峰山与许愿时打斗留下来的。”
然后,她举起左手,一道刀伤横跨了整条胳膊:“而这道伤,是在西域时,被乌孙人刺杀所留下的。”
“看,这就是你们玄霜弟子的‘功劳’”
沈劫生说完这句,将身上的被子扒拉开,腹部的狰狞伤痕显露出来,虽说已经结痂,可依旧可以看出伤口恐怖,她的手指在上面轻抚,神色愈发阴郁。
冷轻竹沉吟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沈劫生见冷轻竹不吭声,继续说道:“我皮糙肉厚,不管什么伤,都能够很快恢复。”
冷轻竹突然觉得胸闷,擡手点了点沈劫生额上的刀疤:“很疼吧?”
沈劫生神色淡然:“这点疼算什么,只是一点小伤而已,这种伤在我身上,早已经麻木了。”
冷轻竹心中微叹,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人,明明受伤,却丝毫感受不到痛苦。
她没再说话,转过身,闭上眼睛,佯装睡着。
沈劫生盯着冷轻竹的背影,目光深邃难懂,良久后,缓缓闭上眼睛,也假寐起来。
一室寂静,月光照耀在床幔上,折射出点点银辉。
两人皆是沉默无语。
过了几刻钟后,沈劫生睁开眼,见冷轻竹已经睡熟,她用右手半撑起身子,低头瞧了瞧。
冷轻竹的眉眼淡漠,鼻梁高挺,睫毛长又卷翘,唇薄而色浅,像是藏地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干净之余透着微冷。
沈劫生伸手,将冷轻竹额上的碎发拂至一边,动作极尽温柔,似乎是生怕惊醒了她。
她的指腹在她眉尾处轻抚,抿唇道:“真是一个冷美人呢…”
翌日清晨,天灰蒙蒙的,下起了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雨来势凶猛,冷风呼啸,卷起树叶沙沙作响,屋檐滴答滴答的落着雨水,敲击在窗户上,啪嗒啪嗒。
冷轻竹醒来时,伸手摸了摸床榻的另一端,没有任何温度,沈劫生已经离开多时了,只留了纸条。
纸条上的字,苍劲有力,笔锋飞扬,这种洒脱不羁的字迹,与沈劫生的形象简直天差地别。
待冷轻竹洗漱完毕,走出门,她擡头望天,发觉这雨没有一点停歇的迹象,倒有越下越大的势头。
她欲回屋取伞,就见来人手持着伞柄缓缓走来,玫红翠绿的伞面,如时开时合的花瓣,雨珠从伞上轻轻滴落,恰似一串串游弋的水晶珠帘。
一身青衫,身姿俊逸,如一株孤傲的梅树,步伐稳健,每一步都仿佛是踩在人的心尖儿上。
在冷轻竹出神时,沈劫生已经将雨伞撑在了她头顶上方,轻声说道:“你昨晚睡得可好?”
冷轻竹擡眸对上沈劫生深邃的眸光,不自在的移开视线,道:“挺好,你怎么穿上这身衣裳了?”
“我方才去找岳辰了,他听说我要娶你,差点没杀了我。”沈劫生说完,移开一寸距离,将伞收回,抖了抖雨水,“这天气,不适合出门。”
雨声淅沥,沈劫生的声音如春风般和煦,在冷轻竹耳畔轻轻萦绕,她觉得沈劫生似乎有些变化了,变得温润了些。
“冷轻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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