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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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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字迹刚毅有力,笔锋锋利,一看就是经常练习,十分有力。

男子与许长生擦肩而过。

许长生的目光不由得落在男子左手握着的那柄长剑上,待看清后。

他微眯着的双眼瞬间睁大,脸色也稍稍变化。

正在砚墨的九华弟子,看着杵在桌前有些拘谨的男子,不禁开口询问:“叫什么?哪个门派的?”

男子接过许愿递过来的朱笔,轻声道谢,在生死状签下姓名后,淡淡说道:“沈劫生,无门派。”

沈劫生?

这名字听上去好熟悉,像在哪里听说过。

“咦,怎么这么耳熟呢?”九华弟子摸着脑袋思考了片刻,像是想起来什么,压低声音道,“几年前,为了救我将那黑衣人引出藏书阁,被师傅逐出师门的小师弟,是不是你?”

沈劫生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墨水滴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她却浑然未觉,默默地将笔搭在砚台上:“不是。”

“真的不是吗?”九华弟子不相信。

沈劫生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那弟子见沈劫生不肯说,也没有追问,只是觉得奇怪,这双眼睛看着很熟悉,总感觉在何处见过。

他挠了挠脑袋,不再深究。

荆以秋走近,轻轻握住沈劫生垂在身侧的右手,轻声道:“走吧。”

沈劫生的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离去。

这些日子,两人虽是住在同一家客栈,但沈劫生早出晚归,除了练功还是练功,几乎每天都要练上十几个时辰。

荆以秋一直都知道,沈劫生是为躲自己,才故意避而不见,她偶尔藏在暗处观望着沈劫生练习剑法时的身姿。

少年恃险若平地,独倚长剑,凌清秋。

许长生见到二人欲要离去,急忙开口叫住:“这位小兄弟请留步!”

沈劫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语调清冽:“不知许掌门还有何吩咐?”

许长生走近几步,仔细端详着沈劫生,那眉眼竟越发觉得眼熟。他心情复杂,目光一寸寸往下移动,最后落在那腰间系着的白玉佩上,心中猛地一颤。

“这玉佩…”他颤抖着手指着她腰间的玉佩,声音激动而又颤栗,“这…这是我年少时…”

半个巴掌大小的玉佩显得白玉无瑕,颜色晶莹剔透,温润淡雅,上面雕刻着繁琐的花纹,在玉佩的正面刻着一个生字。

简单而不失华丽。

沈劫生不悦地蹙眉:“许掌门,你识得这块玉佩?”

许长生深吸一口气,平复激动的心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着平稳:“小兄弟可否告知家母是谁?”

“无可奉告,在下先告辞。”沈劫生摇了摇头,径直向山顶而去。

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许长生的拳头不禁紧紧攥了起来,眼眶隐隐泛着红,眼中的情愫翻涌。

“爹,您这是怎么了?”许愿察觉到许长生异常,忍不住关切问道。

许长生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他擡步向山顶走去,只觉得双腿沉重如铅。

许愿见状,心中疑惑更甚,跟了上去。

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着沈劫生的身份,是不是哪位大师的嫡传弟子,或者是哪个宗门派出的外门弟子?

许长生不理会他人的议论声,回想着少时的画面,脑海中浮现出当年那个少女娇娇倾国色的模样,想着她曾经对自己的爱慕和呵护,还有她那一声声甜甜软软的夫君。

这一切都在眼前浮现,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由于山势陡峭,越往上走,雾蒙蒙的,缥缈的烟雾动荡不定,像是随时能把人吞噬。

沈劫生停下脚步,伸出右手,手腕翻转间,已用气劲驱散了眼前朦胧的雾气,露出了石板路。

由大理石铺垫,错落有致,泥土勾缝,颇具特色。走在石板上,脚下轻轻传来“叮叮叮”的声响,而踩在泥土上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个穿着黑衫戴着斗笠的妇人从山顶上缓步而下,她眉宇间透着凌利,一双黑瞳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璀璨。

石板路两人并排都有些挤,三人就更加拥挤了,沈劫生只能侧过身让妇人先过。

“劫生啊…”

叹息声传入沈劫生耳中,若有若无,像是风中飘渺的呓语,声音很温柔,却带着莫名的伤感,她身体猛地一僵,回过头。

只见妇人站在下方,眼眸中似是有水光闪烁,目光中的哀怨之色,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哭泣,看得人格外揪心,忍不住想要替她拭泪。

沈劫生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像是在喉咙里卡了一根刺般难受。

荆以秋微微侧头与妇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俱是心知肚明的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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