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挚(2/2)
她的眼尾不知何时蓄满了眼泪,眼底的水雾更重了几分,说着鼻头就开始泛酸,眼泪大滴大滴地划过涨红的脸颊。
嘴里念叨着什么,可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就这么任由着眼泪往下滴,侧头躲过江茫想要替她抹去眼泪的手。
酒精开始侵蚀着她的思绪,她的动作已经不受控制,伸出手扯住江茫白衬衫的领口,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
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颈侧,面对她的主动,江茫却感受不到一点开心,荻浸月的话在他耳边响起,让他又一次站在了悬崖边缘。
“但是…是你先不要我的。”
她的这句话像是一把凌迟的利刃,刺穿了江茫所有的防线,他连伸出手揽住女孩的勇气都没有。
口中苦涩,江茫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心想这又能怪谁呢。
事到如今,全都是他自作自受,是他活该。
女孩扯着他的衣领,用了十足的力气,指尖都开始泛白,可还是觉得不够一般,张开嘴咬在了他的肩膀处。
隔着薄薄的衣料,确实不怎么痛,可江茫却像是迷恋这样的感觉一般,眼尾通红,嗅着娇软女孩身上淡淡的女士烟味,甜而不腻。
“月亮记得咬狠一点。”
他的声音像是黑夜里肆意蔓延的狂风,狠戾偏执,毫不掩饰的疯狂,企图缠着圣洁的月亮一起共赴无边的旷野。
放纵地缠绵,以生命为代价。
除非我死,不然我一定不会放手。
江茫任由荻浸月朝他发泄,无论用什么方式他都不在乎,从决定回国的那一天起,他就不打算放手了。
这辈子,无论如何,荻浸月只能属于他。
……
荻浸月晃了晃晕乎的脑袋,站在电梯的角落里,一脸警惕地看着离自己不远的男人。
车停稳在地库之后,江茫本想将荻浸月抱上楼的,可中途她醒了,不知道是不是清醒了,反正就是不让他抱着。
江茫无奈只好把人放下来,然后看着她一路小跑进了电梯。
到家了之后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跑进了房间,然后将自己丢进大床里,开始胡乱地扑腾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内心在疯狂尖叫,她知道还有人在这个空间之内,于是她只敢在被窝里无数次翻滚,以此来发泄心中的崩溃。
荻浸月抓着被子一直在哼哼唧唧,闷着头像是个找地缝钻进去的小老鼠,完全不愿意出门见人。
江茫开车的时候,荻浸月迷迷糊糊在副驾驶睡着了,直到荻浸月在江茫的怀中缓缓转醒,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二话没说,她挣扎着要下来,以及脑海中开始闪烁着前不久的画面。
指控着他的话,扯着他白衬衫泛白的指尖,以及牙齿磕上他锁骨的清晰触感。
荻浸月现在就是一整个又想死又崩溃的状态,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完全顾不上形象,完全只想躲着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着他。
而这时,不想面对的人却来敲了敲她的房门,声音温柔:“还难受吗?给你热了一杯蜂蜜水,要不要出来喝几口?”
荻浸月沉默了,傻在床上压根不想动,用沉默来回答他。
察觉到她的沉默,江茫也不想再说些什么,他知道女孩现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索性他直截了当:“那等你洗漱好了再出来,我把蜂蜜水先放在桌上。”
听着脚步声渐远,荻浸月这才敢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把耳朵凑到房门后,确认他已经离开。
荻浸月这才敢把房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只亮晶晶的眼睛,见无人站在门口,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反复纠结中,荻浸月最后选择了先去浴室洗漱,把臭哄哄的自己先洗干净。
折腾了足足快一个小时,荻浸月才从浴室里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踢踏着拖鞋往客厅走去。
透着白织灯光的玻璃杯里盛着淡黄色的液体,荻浸月捧起来的时候竟然还是温热的,温度沁入她的体温,心底开始涌现丝丝温暖。
玻璃杯下压着一张白色的便签,上面的字迹笔锋尖锐,遒劲有力,一看便知是谁的字,上面写着一段话——
【月亮,请允许我这样叫你。】
【我想让你感觉到真挚的心意,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要当面和你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站在原地敲击两下桌面。】
【然后,我就来找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