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限(2/2)
话题转得太快,那头的苏羽愣了一下,像是在努力理解他话里的意思,过了很久他才开口:“是月茫需要打官司?”
听到他的问题之后,江茫立马否认:“不是,我自己私人需要。”
闻言,苏羽松了一口气,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更觉得不对劲:“等等,你自己需要律师,你要和谁打官司?”
“不一定,先备着。”
苏羽听出他敷衍的意思,江茫向来不愿意和人说太多,于是他也没有多问,“知道了。”
一天就这样结束,很快就到了和越东还有越琳约好的时间,他坐在车里看着角落里的、几年没见过的越东和越琳。
他们好像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样子,让江茫无比厌恶的样子。
压在心中的不耐烦,江茫咬紧了牙关,打开录音功能后将手机放进口袋,推开车门走进了咖啡店,阻止服务员想要上前带路的动作,江茫指了指角落,走了过去。
越东父女俩凑在一起不知道在筹划什么,江茫也懒得去管,拉开他们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沉着声音开口:“什么事。”
越东显然被吓了一跳,猛地擡起头来,看向面前这个与记忆中不相符的男人,从洗到发白的校服到如今矜贵的大衣,可想而知他现在的生活。
越琳见状脸上立马换上了焦急又可怜的模样,恨不得抓着江茫的手,“表哥你帮帮我,妈妈还在住院,真的急需用钱。”
刚想凑上前补充几句的越东被底下女儿的手死死按住,擡眸看了一眼气场强大的江茫,他突然有些不敢说话,完全没有曾经的冷眼。
江茫侧头冷嗤一声,二话不说就拆穿了越琳的表演:“别演了,你觉得我还会上当吗?”
他理了理整洁的袖口,狭长的眼睛透着一种看不清的黑,让越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那里面藏着太多的情绪,让人胆寒。
“说吧,这次打算要多少。”
一听到这,面前的两个人眼睛都亮了,面面相觑之后,决定了金额:“十万。”
江茫意外地挑挑眉,比他想象中的要少,他点点头心中了然,问了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说到这,越琳就激动了,她的眼里闪着精明的光,阴狠又狡猾,“我在电视上看到的,表哥你有本事啊,竟然能搭上江家。”
江茫明白了,应该是上次晚宴的采访视频被放出去了,这才让眼前这两个人有了机会。
越东见他沉默,以为是刚刚谈好的价格没戏,等不及操着一口黄牙,模样还是那样贪得无厌,“江茫啊,你意下如何呢。”
他擡眸看去,歪了歪头,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让越东和越琳如坐针毡。
“我给你们二十万,我不管姨妈到底有没有在住院,拿了钱你们就要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你们考虑考虑。”
江茫擡了擡手,示意他们自便。
越琳按住越东着急的胳膊,拦住他意图答应江茫的动作,毫不留情地加码:“五十万。”
这话一出,江茫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他真的是低估了越琳的胃口。
见江茫不说话,越琳的心就踏实不下来,“五十万对于江家来说应该不值得一提吧。”
“是不值一提,但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资格拿。”
江茫冷着声音,眼底的厌恶再也不想藏,桌下的手紧紧攥住,压抑着快要喷涌的怒意。
面前的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他谈条件。
闭了闭眼,江茫的胸腔起伏,“我答应,但是我没办法一次性打给你。”
“三天之内。”越琳松了一口气,给了他一个期限。
“可以。”
江茫答应,拿出手机给那个账号转了十万,便准备离开,刚有动作就被越琳拦下。
她站起身向江茫走进,眼看着安全距离被突破,江茫的目光灼人,周身的气场又冷了几分,他往后撤了几步,扩大安全距离。
“表哥,你要说到做到哦,不然我不保证当年的事情人尽皆知,我倒挺想看看江家的大少爷背上罪名是怎么样的。”
江茫的手指抽动了一下,胸腔中的怒火快要压制不住,他没理越琳的话,转身离开了咖啡店。
坐进车里,江茫感觉自己的喉间干涩,他从口袋中拿出烟盒,手抖到连火机都无法擦亮。
越琳最后的话才是让他崩溃的致命阴影。
是曾经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希望与光亮因为那个晚上、因为她而彻底熄灭。
江茫站在派出所孤立无援,声嘶力竭地为自己辩解,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就连看他的眼神都是憎恨与厌嫌。
那一刻才是真正的绝望,才是真正的地狱。
他将烟盒甩在副驾,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这才发动车子离开了那里。
店内,越琳指着越东的鼻子就是一顿骂。
越东越说越心虚,完全不敢多说一句话,看着背上名牌包包的女儿要走,想伸出手去抓,就又听见越琳恶狠狠的声音响起。
“你别给我坏事,等钱拿到手少不了你的好日子。”
话落,她看着银行卡里的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越东低下了头,想把面前没见过的咖啡喝掉,就看见面前站着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男人。
他笑的很阴森,弯着腰柔声开口:“叔叔你好,我是江茫的朋友。”
“我刚看见江茫离开没来得及打招呼,于是便自作主张找到您。”
越东讪笑了两下,十分不自在地朝他点点头,并不想多说。
可邱林怎么会罢休,他在江茫的工作室下观察了几天,见他今天特地找了一个离工作室很远的地方,于是一路跟着他到了这里。
对于他的辞退以及不同意他的合作,邱林不甘心,他需要一些东西,可以拿捏江茫的东西,不论用什么方法。
“叔叔,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说。”
身在陌生城市的越东不适应这里的一切,越琳却向往这里,把他丢在无人的宾馆,看着黑夜消失又出现。
邱林的话让他打开了一个突破口,诉说着这段时间的孤独与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