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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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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喝点酒。]

[还没结束?]

[我明天出差。]

[回来了。]

[能见个面么?]

[想见你。]

[(一张嘴角伤口结痂的照片)快长好了。]

[拆礼物了么?]

[回公司开会了。]

[梦到你了。]

[少喝点酒。]

[又出差了。]

……

几十条消息大概都是这样。

简短,平淡,意味不明,像自言自语,更像抓不到要领的示好,想要尝试表达一些情绪却又迅速收了回去。

很典型的宋临景的风格,却也很不像宋临景的风格。

景程不习惯看他这样。

他印象里的宋临景自信又从容,有着把世界上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淡漠。

反正不该是这样的。

尤其当使对方发生改变的人是他自己的时候。

可矛盾的是,景程心里却还莫名庆幸这个人是自己。

想到有其他人,能让宋临景抛弃那些骨子里的高高在上,将他的无差别冷漠染上欲望的色彩,景程就觉得不舒服极了。

不管是猪拱白菜,还是白菜被猪拱,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很不爽。

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自己收拾收拾心情,改天香喷喷的一锅炖掉。

但他还真有点想吃却不敢吃。

纠结得口干舌也燥。

不过景程想了快一个星期还是不明白,宋临景是从哪个时间点开始变得奇怪的呢。

回国?好像不太准确。

说是突然变了,但又似乎和以前没多大差别。

宋临景对他一直都足够有耐心,甚至被称为无条件纵容也不为过。

景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隐约还能回忆起,宋临景唇瓣撞上来时那股触电般的战栗。

他吻过许多人,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刺得景程不禁抖了抖。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他愣了几秒。

反应过来后,景程手忙脚乱地清了清嗓子,努力扳出健康阳光积极向上的声线,演习了几句,才敢按下接听。

“宋董什么吩咐?”景程熟练地开玩笑道。

线路那头的人配合地轻笑了几下:“谁敢吩咐你呀。”

女人的语气温和,句尾却习惯性的将音调向下压着收回来,隐约透着几分常态化的认真,说话的节奏不紧不慢,字里行间满是与宋临景如出一辙的从容。

“您啊,您说什么我都听呢。”景程顺势接过话头,“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私人小岛太无聊,不想提前退休养老,打算回来把宋临景赶下台了?”

他挑着眉,吊儿郎当地胡言乱语:“您不用问我意见,我绝对支持。”

“那大概要让你失望了。”宋惟淡淡地说道,“我天天躺在沙滩上晒太阳挺舒服的,暂时还没有给自己找罪受的念头。”

景程笑了笑:“怎么了干妈?”

“没什么大事,就是跟你说一声,今年生日在岛上办,不回去了。”宋惟说道,“这样你看完她再过来,也近一些,不会那么折腾。”

“虽然我并不赞成你每年都这样折磨自己。”宋惟字句间带上了几分严肃,“你今年还是打算去的,对么?”

“嗯。”景程原本轻松的神色僵了僵,停顿片刻后,他才再次故作轻松地说道,“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尸体,在我心里,这件事就永远都不算彻底结束了。”

宋惟大概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答案,并没有再多劝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短暂的沉默过后,她才再次开口,语气似乎有些怅然:“小程,你其实比谁都清楚。”

“空难几乎不会有完整的尸体。”

“我知道。”景程脸上的笑容尽数收敛,他点了根烟,站起身走向阳台,“我只是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她从不会那么明确的允诺我什么。”

“她特意强调过,叫我那段时间不要相信任何虚假的消息,说让我等她回来。”

冬季柔和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算不上凛冽的风轻抚着他鬓角的碎发。

景程呼吸着新鲜空气,宿醉带来的恍惚让他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仿佛一切事物、声音、知觉都在逐渐离他远去。

景程自言自语般喃喃道:“她很少食言。”

今天天气的确很好。

好得和景程最后一次见到景兮那天差不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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