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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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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亲!”

“景哥说到做到哈,自己办的活动,不许耍赖!”

周围骤然响起的哄笑声,将安阳的后半句话瞬间吞没,在角落窃窃私语的两人都有点茫然。

擡起头才发现,一个装扮成圣诞老人的店员,正将槲寄生花环举在景程和他身边的另一个人头上。

景程左侧是安阳,右侧是狐朋狗友带来的男伴。

他和安阳都快叠一起了,对方还能套中自己和别人,显然是在故意开玩笑、炒气氛。

今晚派对的规则就是,有机器随机筛选和人工主动搞事的两只槲寄生花环,而被槲寄生“套”中的两个人则必须接吻。

如果套中一男一女,女方拒绝接吻,那可以选择喝一子弹杯的烈酒免除惩罚,或者从工作人员携带的黑箱里随机抽一项惩罚来完成。

而男生拒绝的话,那就是喝一红酒杯的烈酒,不能找人替喝、不能分酒,喝不了就直接选择后者。

作为se老板,景程可清楚得很——

那箱子里面有些惩罚,可比接吻过分太多了。

景程翻了个白眼,朝周围起哄的众人回敬了一圈中指,然后看向自己那位朋友:“喂,大小姐,你男人借我一下行么?”

银色长款小礼服,妆容精致的容希盈,显然比谁都玩得开心,此时早已笑得前仰后合,人都快滑落到桌子意哈哈哈哈哈!”

容希盈也是景程的同学,不过是去国外交换的时候认识的,换情人的速度可比景程快多了,几乎每次带出来玩的人都不会重复,各种风格的都有,但必须是帅哥。

漂亮聪明,大方爽朗,爱玩会玩,多情且不太挑食。

两人只是在某次派对上打了个照面,就如同类相吸般结成了好友,哪怕容希盈现在已经毕业在自家公司的法务部任职了,隔三差五也还是会来找景程聊聊天。

景程无奈地看了眼对方今晚带来的人。

学生模样,白净清秀,此时正局促地攥着拳,闪烁的目光不断往容希盈身上偏,像是希望对方能帮他解个围。

“我,一整杯太多了,我喝不下的……”他嘟囔道。

然而大小姐显然很想看这个热闹,也并不在乎这个随时可以抛弃的男伴。

“啧。”景程舌尖顶了顶腮。

宣传的时候其实已经把规则写清了,为防止争议,入场的时候也有工作人员反复确认,但总会有因各种原因想破坏规则的。

景程是老板,一圈人又都在围观起哄,他直接提出替对方喝也不太好。

他眯了眯眼,看着正玩着传纸巾的隔壁桌,似乎想到了什么。

景程探身从桌上扯出三张纸巾,叠在一起。

“抱歉。”他朝男生点点头说道。

还没等男生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景程便隔着那层轻薄的阻碍覆到了对方的嘴唇上。

这是个短暂又敷衍的“吻”。

看热闹的人群还没来得及喊,景程便已经退回了安全距离之外。

“我喜欢男人,但人家一看就是直男吧。”景程捞过一支干净的红酒杯,自然地往里面倾倒着晶莹的酒液,“把人吓恐同了怪谁?”

“你们还是我?”景程笑得恣意,显然在这种场合里格外游刃有余,“我可背不动这锅哈。”

“隔着纸也算是亲了百分之九十了,剩下的百分之十……小朋友酒精过敏喝不了,大家也别难为人,按正常惩罚的量来——”

他眉梢微擡,笑得轻佻又坦荡,较浅的瞳色在射灯的映衬下亮晶晶的,名贵的宝石般耀眼。

景程扯了扯缎制衬衫的领口,故意露出胸口若隐若现漂亮线条,他将伏特加倒得几乎快要从杯口漫出来,诚意十足:“我替了。”

说完,便扬起脖颈在众人的注视下,吞咽着散发出刺鼻气味的酒。

他动作快又急,难免洒出一些,透明的酒液顺着景程的下颌滴落,淌过滚动的喉结,沾染上锁骨处裸/露的皮肤,又洇湿了一小片领口。

“真帅啊!”容希盈第一个做出了反应,“景哥爽快,我陪半杯!”

氛围瞬间被炒热,半醉半醒的人群经不起半点鼓动怂恿,这种平时听起来微妙的场面话,反而更能带动起大家的情绪。

“我也陪半杯!”

“操!这么好的逼怎么又让景哥装了!”

“你懂个屁,人景老板不是装逼,这是骨子里的帅!”

“景哥就是逼本身,我这么理解对不对?”

“你特么喝高了就闭嘴吧,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

“哈哈哈哈哈!我真服了。”

起哄叫喊声混杂着吵闹的音乐,气氛热烈得像是快把房顶掀翻。

景程又陪着众人猜了几把拳,才终于被短暂放过。

“疯了都。”景程笑骂着坐回了安阳身边,他将头轻轻放到了对方的肩上,手却不老实地重新揽住了对方的腰,“喝太急,有点晕了。”

这句倒真不是在哄骗,景程是的确有点晕了。

店里给活动准备的红酒杯是240毫升的,虽说没好意思直接上最大型号的,可依然是“有点良心,但不多”的设置。

伏特加度数本身就高,加上之后又零零散散搀着喝了些别的酒。

不晕才奇怪。

“晚点有个全场熄灯三十秒的环节,我趁乱带你偷偷溜走。”景程将手指顺着安阳的衣角探了进去,暧昧地挠了几下,“做些你更感兴趣的事。”

他被酒液灼烧过的声线比平时还要更哑些,因醉意浮涌,甚至还带上了几分鼻音,两相对比倒没有太大违和,反而有种微妙的性/感。

“怎么?”景程问道。

安阳不仅没回应他的逗弄不说,甚至身体都有些怪异的僵硬。

景程眉心一皱,他停下了动作,擡起头来,有些不满地问道:“生气了?”

可安阳却没说话,只是缓慢地摇了摇头,像是有点畏惧。

“谁来了啊……”景程莫名其妙地嘀咕着,扭过脸便朝对方注视着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卡座前方的不远处,一位身着西装三件套的熟悉身影,正格格不入地挺拔在闹成一团的人群里,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了。

周围人声鼎沸,尖叫杂着嬉笑,不断有人被那两只到处作乱的花环套住,或热烈地接吻,或认栽地接受惩罚。

红紫色调的灯光闪烁而迷幻。

宋临景就安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听不见、看不见周围发生的一切,不融入,更不打算融入这场混乱。

宋临景幽深的目光不偏也不移,凌厉地穿过摇晃摆动的人群,直直地落在景程的身上。

只落在他的身上。

景程被盯得莫名升起几分心虚。

回过神时,他竟已经松开了那只触碰着情人身体的手。

像个做错事被抓包了的小孩子。

更像搞外遇被妻子撞破的渣男丈夫。

总之怪极了。

在确认景程终于发现了自己后,宋临景才缓缓往这里走来,他边走边脱下了西装外套,不仅将领带扯了下来,还顺手解开了最上方的两个纽扣。

他们就这样一直对视着。

景程的心跳竟莫名开始加速,似乎有些紧张,仿佛有什么他刻意忽略且悬而未决的问题,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无比棘手起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

宋临景眸色依然深沉,眉尾却轻轻挑着。

他形状漂亮的嘴唇微微张开,又闭合,短暂触碰了几下,像是在说些什么。

景程不懂唇语,但懂宋临景。

默契实在是用错了地方。

他毫无障碍地,看懂了对方在试图表达些什么——“晚上好。”

宋临景漾起温和弧度的眼角隐约蕴着恼怒,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玩得开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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