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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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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雨燕拗不过花印,只能随他去了。

涉及凌霄的大事,花印绝不可能袖手旁观,三观和底线问题,她要跟花印对着干,到时候花印脾气暴起来,她跟殷向羽别想安生。

一出校门她就紧张兮兮查看四周,生怕殷向羽自作主张停在附近,甚至下车来打招呼,说嗨,花花,我是你妈朋友,送你们去医院。

好在花印正为凌霄烦神,没发现老妈的异样。

“林雪是女孩子,你们收着点态度,好好说话,知道吗?”田雨燕不放心地交代,“如果真那啥了,很伤身体,包括精神啊情绪啊,人家家长心里也不好过,祸从口出祸从口出,你们也领教到了,总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花印:“妈,你今天居然没骂我。”

田雨燕心中一喜,心想这小崽子果然知道老娘的良苦用心了,没想到花印紧跟一句:“别想跟我将功抵过,一码归一码,今天回家我洗碗。”

“……”

老林大排档果然大门紧闭,卷帘门一道黑,一道灰,凌霄弯腰用力擡了擡,地栓锁死,他平时都是晚上来,从没遇到过需要叫门的情况。

花印:“林老板!在家不!”

他走进左边的冻货批发:“胡老板,隔壁林老板去哪啦?怎么不开张。”

“哟,小帅哥来了啊。”

老板在给新进的大鹅贴价签,随意瞥了眼花印,意味深长地往他身后寻找,凌霄没跟着,他笑了,说:“你一个人啊,来找老林?我跟你说啊,找不到的哦——”

并排几家店面共用后院钢架楼梯,花印想带凌霄走后门,只好继续赔笑脸。

“为什么呀,不开张怎么打零工挣钱,我还想买个鼠标呢,我妈不给我买。”他晃晃悠悠地到处走,目光顺着收银台,胡老板脚一勾,把内门砰地带上。

“可劲逮着老林薅?”他促狭地笑,“可惜人家只有一个女儿。”

花印忍,拿了根五毛的小雪人结账,雪糕捏在手里,从梆硬到湿软只需要几分钟,凌霄的书包躺在卷帘门脚,人不见踪影。

他咬一口雪人的帽子,奶味巧克力汁滴到手背。

“凌霄!靠,属曹操的啊,两句话就不见了。”花印踹了一脚门,哐哐郎郎地动山摇。

“林雪啊!林老板啊!我花花啊!快开门啦!”

不一会儿凌霄回来了,校服前胸跟手掌脏得不能看。

花印问:“你去哪个泥潭打滚了?别一个人行动,我找不到你。”

凌霄微微喘,他随手抹把脸,额头跟鬓边黑了,锅底色。

花印还能笑出来:“你这样子够凄惨,待会看见林叔就说是被人围殴了。”

凌霄凑过去舔了口雪人的脸颊,搂花印的腰,被他迅速躲过,只好点点头:“走,书包不带,我们绕到后边,带你爬上去。”

电线杆光秃秃,像黑白电视里的金箍棒,旁边一个接近两米五的高压电箱,黄黑色巨大感叹号,感觉靠近就会被电成烤羊腿。

花印绕电箱一圈检查,方圆两米没水渍,应该不算危险。

先学猴子爬电线杆,然后跳到电箱顶,踮脚就能够着二楼钢架梯了,钢筋布满锈红,接缝处的腐蚀肉眼可见。

凌霄掏出手套给花印戴上:“电线杆滑,其他还好,就是刮手。”

他让花印擡脚,看他鞋底摩擦力够不够,做好万全准备,双手抱紧电线杆,闷声发力,腿夹紧往上递,嗖嗖就窜了上去。

花印不住惊叹:“你怎么长这么大了还会爬树?”

他些许害怕。

爬电线杆的姿势不是很优雅,让他联想到天牛,啄木鸟,甚至啃噬树干的软体害虫,他犹豫拿脚底试感觉,这时,凌霄到顶,准备跳。

花印头仰到最大,扶着电线杆看凌霄强壮的大腿,其实比较像个大扑棱蛾子,蒙个围巾直接依萍跳海。

凌霄爬到超出电箱半个身子就跳了,难度大,胆量更大,手牢牢攀着电箱边缘,咬牙撑住整个身体,只调整了两秒就一鼓作气往上冲。

足尖和膝盖配合,踩电箱增加摩擦力,简直飞檐走壁铁掌水上漂。

凌霄呼气,躬下身俯瞰,伸手,花印嘿嘿笑着踮脚,触碰他的指尖,叽里咕噜念咒:“叮咚…神说,要有亚当,于是有了凌霄。”

“直接拎你上来肩膀会脱臼。”

凌霄错解了他的意思,摆手,认真地指电线杆:“爬吧,你多爬一点,小腿超过去就行,然后扑过来。”

花印拨浪鼓摇头:“不不不,我不,我肯定会掉下来,摔成脑瘫。”

凌霄:“我一定能接住你,相信我。”

“不要。”

“你信我,绝对拉的住。”

“我惜命。”

两人各执一词,倔强地僵持,小孩子一样,凌霄蓦地笑了,霎时觉得轻松许多,心头沉重尽数消融,本来一心念着找林雪问个明白,眼下反而没那么急迫了。

幼时他哄着花印去塘坑看翠青蛇,花印就是这样,又怕,又想去,让自己再三保证蛇不会咬人,结果到地行大运,翠青蛇还带来了七大姑八大姨全家老小一起开会,花印扯破喉咙在田埂上撒腿飞奔,响彻稻禾庄稼。

那时凌霄还听得见,哈哈大笑,回家吃阿奶一顿竹笋炒臀尖。

他说:“好吧,那你别上来了,他们也不一定在家,省的白跑一趟,你在门口等我,我尽快解决。

花印:“那也不行,你一个人不行。”

“有什么不行。”凌霄无所谓,“我来基本不都一个人。”

“现在不一样了,敌在明我在暗,需要军师外援——我本人,你等着,我去骗个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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