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惹他干嘛(1/2)
你惹他干嘛
凌霄:“你让我给你当打手?”
耳钉男嫌弃道:“哎,干嘛说那么难听,大家都是兄弟会的,穿一条裤子通一条气,互帮互助,跟那种学习小组不是差不多嘛。你看小年,喏,他那唇钉,炫不炫?洞刚打那会儿就让人给拽了,这种气能忍吗?他能咱不能啊,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这话谁说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凌霄:“……”
“我不会惹事,不需要你的帮忙,你们要在二中发展势力,应该物色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
他站起来,想提前宣告这场荒唐的招揽就此打住。
“找什么废物?”刀背懒洋洋地握住空酒瓶,敲击桌子腿,趁着凌霄还没转脸离去,当着他的面,一字一顿说道,“你不就正是么……”
“残废,孤儿,没爹没妈,住垃圾场……不数不知道,还真是天生可怜虫,注定会被人找麻烦,这种事也只有我们喜闻乐见,哦不,见义勇为。”
闻言,凌霄果然又坐回来。
刀背朝小弟们嘚瑟,看吧,果然不出所料。
凌霄扭头对黑桃说:“左手借我下。”
“哟吼!刚来就巴结大姐啊!你个黄毛小子色胆真不小!”
黑桃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至少今天她没有难为凌霄,怎么算都不会被当成靶子,于是抖弄着两根手指等凌霄来牵。
美甲贴了塑料水钻,似廉价且卑劣的镁光灯,她这一伸,凌霄一握,像极了宫斗片里太监谄媚地搀扶太后摆驾回宫。
不怀好意的、带点颜色的、粗鄙的,起哄声又如一石惊起千层浪,此起彼伏。
凌霄突然庆幸,不需将比淤泥还不堪的聒叫纳入耳中。
他没头没脑地起了个话头,问刀背:“你今年满18了吗?”
“……什么意思?”
也许这个数字太敏感,有着隐喻暗示意味的束缚,它像一道边界,阻断了河流的去路,一半就此无法回头,演化为一潭死水,另一半或汹涌澎湃、或暗流涌动地奔向去处。
“没满。”刀背警惕地回复。
“你满了,别忘了,我小时候见过你。”
凌霄将黑桃的手背贴紧桌面,指尖滑过延长甲床的塑料片,边缘磋磨不是很光滑。
店内,林强担忧地将唯一一盏强照明打过来。
黑桃脸凑得极近,背光,明暗,二人几乎交颈,狭窄的缝隙仿佛成了摇臂摄影机镜头,给出一个前景虚,后景实的构图。
凌霄的侧脸沉静安然,宛若梦中才会出现的情人,正用柔情似水的目光替她……看手相。
黑桃任由他摆布,右手蘸蘸啤酒沫,在布满油渍的铝盘上写了几个字。
——你,梦,遗,过,没。
刀背略显咄咄逼人地说:“你什么意思。”
凌霄:“哥哥,姐姐,你们才不到18岁,有没有想过你们30岁的时候,会怎么看待今天的自己。”
“……”
“?”
“搞笑幼稚傻逼,不用等十几年,现在我就能告诉你答案。因为我常常想这个事,你也知道的,我没有家里人,我奶不识字,老师说话听不见,谁做我的指路明灯?你想做是吗,但你还不如我。”
黑桃古怪地和刀背对视,这初中生是不是念书念傻了,来上思修课?
然而这时,凌霄掏出了一把图钉,他不怕被误伤,一枚枚搓着1长的尖针,手套批发来从未展开过,压在柜子里,深深的折痕。
针从劣质手套宽大的孔眼里扎进去,戳破了拇指的老茧。
针尖令黑桃毛骨悚然,脸色剧变。
“你要干什么!”
她倏地缩回手臂,顺便使出吃奶的劲蹬凌霄!
塑料椅轰轰烈烈射出老远,水泥地不太平坦,半步一个坑,大红椅角翘裂干涸的泥块,清河水蓦地翻腾巨浪,水星飞溅,湿润冰凉。
凌霄看穿她的动作,腰部发力跳起来,牢牢将那只鸡爪般的女性手掌摁死在桌上,力若千钧。
铝盆最先受到波及,叮里哐当倒向啤酒瓶,配合黑桃连番污言秽语地咒骂,乌烟瘴气。
凌霄如在专心致志地挑虾线,丝毫不受影响,他毫不怜香惜玉,扭直那负隅顽抗的指尖,反掰她蜷缩的手腕,腕骨咔嚓一声。
黑桃顿时汗毛倒竖,全身心被恐惧包围,有种就要被连甲带肉剥皮的胆寒。
“放——放开我——”她不禁求饶。
在刀背等人的目瞪口呆中,凌霄捏着图钉,毫不犹豫朝指甲逐一狠狠扎了进去!
“艹你吗b的小杂种!给老子放开!啊!放开!——”
畏惧,震惊,黑桃不禁破口大骂,女性特有的凄厉惨叫如镰刀,划破清河光怪陆离的天空。
紫毛耳钉、打唇钉的小年……均怔了一秒,才拍桌而起把凌霄团团围住。
林强大叫着咋了咋了小跑赶过来,所幸没什么人围观,大抵不想参与流氓街溜子之间的纷争。
阁楼的窗户彻底关闭。
五枚指甲,五枚图钉,鸡爪变成标本,大拇指因角度外折,筋肉都快要翻过来,苍白和殷红在一只颤抖的手上同时涌现。
“凌——凌霄,你干啥,干啥了!”
林强两眼一抹黑,以为凌霄在复刻战争年代剧才有的插针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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