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离开前可以抱一下吗?”(1/2)
第52章 “离开前可以抱一下吗?”
在她们离开的同时, 通往地下城入口处另外的两三处迷宫被突破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正是之前因陷入了环境而走散的姬雅柏三人。
他们的状态很糟糕。
和祝屿同邹卉一样,三人在不同的方向,各自由一位地下城中的“居民”引领带路前往地下城的入口处。
而那些“居民”的动作与神态, 甚至说话的语气和内容都和奥利芙一模一样。
三个人依次进入了地下城。
他们依然被安排在了外层。
只不过这一次, 却没有了大祭司的身影, 故而也就无法接触到那些患者们所住的洞xue里。
虽然如此,在领着自己进来后的人离开后, 他们不约而同地悄悄从对方安排给自己休息的地方溜了出来, 在复杂交错的甬道中, 最后竟然在某一处拐角上碰上了面。
做贼心虚的三个人均是被除自己之外的两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也在这里?!”
昏暗的灯光下将他们原本就惨白的脸色衬得更阴沉了几分。
三个人的伤势虽然各不相同,但状态却是一样的病恹恹。
他们挪了几步, 从壁灯之下的路口移到了光线无法照到的边缘处。
姬雅柏看着面前一高一矮的两个男的,强忍着头痛欲裂, 艰难开口问道:“就只有你们两个?队长和邹卉呢?你们当中有没有人遇见过她们?”
川临同瑟维斯相视一眼,摇摇头, 示意自己并没有遇见过这两人。
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姬雅柏,瑟维斯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小刀, 划破了自己的指尖,伸在她的面前。
“是迷雾的毒,它已经蔓延到你的脑部中了。”
“我是半灵蛇族的人,身上的血能够压制住毒素。”
姬雅柏看了他一眼, 扫过那截空荡的袖子,眼波闪了闪,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将他指尖上凝聚的血吸吮掉。
等她脑中的疼痛缓解了后, 才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姬雅柏原本苍白的唇瓣被染上了鲜红的血液,这会儿看起来甚至比之前的状态还要好一些。
她同瑟维斯道了一声谢, 这才装作才看到川临身上的伤势一般,“你身体怎么样。”
川临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遍布全身,他身上的衣服被血浸透成了深色,甚至脑袋上还有一处磕破得头破血流的口子,还在不停顺着川临的脸往下流。
要不说哨兵皮糙肉厚呢,他身上的这些伤要是搁在瑟维斯身上,人早就已经凉透了。
只见川临一如既往地爽朗笑着,“我没事,还死不了。”
他看起来并没有因身体的疼痛有任何的困扰,反倒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姬雅柏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便有了数,于是她伸出了自己的精神力,与川临的精神力搭建起联系的那一刹那,她眉眼一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川临的精神力等级在他们分开的短短的这几天中进化了。
难怪他会这么一副傻乐的样子。
似乎是知道了姬雅柏发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川临露出一口大白牙,看着她,脸上得意的表情无声地询问着对方:怎么样,这一趟不亏吧。
两人之间暗戳戳的互动被瑟维斯看在眼里,还没等他出声,盘在他颈部的小白突然睁开了眼,像是在睡梦中被惊醒一般。
它舒展着自己盘起的身子,一溜烟便落在了地上,脑袋匍匐在地面,吐着蛇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就连其他两人都听出了它嘶鸣声音中的着急紧迫之意。
姬雅柏收自己落在回在小白身上的视线,擡眼看向了瑟维斯,“小白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瑟维斯原本平静的脸庞上,倏忽掠过一抹凝重之色。
见他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整个灰扑扑的脸庞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
绷着一张脸,脸膛显得愈发阴沉,几乎要将他包围起来。
“小白感受到了自己同族发出的求救。”
“那等什么,”川临往后退了一步,没再遮挡住小白前进的方向,“走啊,先去救人。”
瑟维斯伸出仅剩下的一只手拉住了他跨出的步子,眼神冷厉。
“别这么冲动,”他垂下的眸子一直停留在小白身上,一直到它停下了“嘶嘶”之声,才移向到了川临同姬雅柏的身上。
“小白说,它感受到的那位同族,已经被感染成了怪物。”
“以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去了也是送死,还不如先找到队长她们。”
说罢,瑟维斯便与小白进行了无声的沟通,让它用自己灵敏的嗅觉来寻找祝屿的气息,在看到小白带路的方向后,瑟维斯心底猛然突生一个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她们两已经先碰上了吧!
……
祝屿和邹卉跟着那两道黑影来到了一处血光冲天的巢xue内。
这里俨然是一片阴惨惨的深渊之地。
巢xue内缭绕着无尽的血色雾气,阵阵腥风令人闻之欲呕,猩红的血水一路顺着漕渠往里汇聚成一片血河。
河面上漂浮着残破的肢体,内脏,手脚,头颅,在潭血河的周围巍然立着一座又一座的佛像,连绵成片,矗立在这片阴森的炼狱之中。
佛像上挂满了悲天悯人的表情,讽刺至极。
在血河的岸边高耸着七八座巨大的枯骨山,这里面混杂着人类与兽类的尸骨。
只见前面那两道黑影跪在了血河的前方,口中吟诵着奇怪的语言,伴随着他们的吟诵,原本平静的河面突然咕噜噜地冒起了泡,就像烧开的水一般。
直至整个血河中的血水都沸腾起来,那两道黑影才停下了吟诵。
只见滚滚而流的血河在雕像,骨山下穿梭着,最后流入了漕渠之中,往另一边的中央汇聚而成。
如果站在高处俯视来看,便会发现这些漕渠连接起来就是一个与联络处建筑外表一样的图案。
正中央的图案,是一只张开嘴露出獠牙被层层锁链束缚住的一脸凶相的蛇。
两道黑影顺着漕渠走到了正中央,才将抱着的女孩放了下来。
随着地面上重量的增加,那块雕刻着图案的石头升高了起来,将女孩高高托起,就像供奉一般。
一直到了这个时候,泡浴在血河中的大祭司才慢悠悠地飘然出现。
他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颜料已经被洗掉,擦去脸上的血水后,露出一张与他手背皱褶皮肤全然不同的年轻面庞。
两道黑影自他出现后,腰背曲下的弧度又更低了几分。
距离有些远,邹卉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祝屿却是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大祭司,最后一个献祭品已经准备好了。”
“做不的错,没有人发现吧?”
“您放心,我们去的时候那两个女人已经睡着了。”
前面三人背对着祝屿两人,看不见他们脸上的表情,祝屿只能感受到,那个大祭司身上很不对劲。
他身上开始蔓延出了缕缕的黑气,双手举高在半空中,就像是托着躺在石头上的少女一般。
巢xue内所有的血液忽然朝着他的方向涌去,就连已经汇聚成河的那潭血也是如此。
随着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充斥满整个巢xue内,空气愈发稀薄。
邹卉的呼吸开始有些困难,她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塞进了一大团棉花,透不出来气,心跳得砰砰响,似乎一张调整呼吸那颗过于活跃的心就会一下子从口中跳出来。
在大祭司双手化成利爪朝着石头上少女的左心房挖去的时候,邹卉再也忍不住地急促喘着气地呼吸起来。
她这短暂的粗重呼吸声,在一片幽静的巢xue中有些突兀。
只见大祭司转过身来,他将自己已经兽化的手背在了身后,朝着邹卉所在的地方怒声道:“谁在那里!”
邹卉同祝屿相视一眼,见那两道黑影离两人越来越近,她怕也暴露了祝屿,便从暗处走了出来。
她佯装镇定,和站在远处的大祭司挥手打着招呼,“啊哈哈哈,这么巧,大祭司今晚也来这里散步啊。”
见到邹卉后,大祭司视线隐晦地四处寻找着祝屿的身影,寻人无果后,他松了一口气,没有直接承认自己的身份,但也没有否认。
“谁带你来这里的。”
想到刚刚自己的两个手下那确凿的语气,大祭司冷嗬一声,暗自骂了几句废物后,才迈出了半个脚步,声音杀伐果断。
“解决她。”
在他说话的这个间隙,祝屿已经摸到了那块升起的石头上。
她将躺在上面的女孩抱起之时,恰好同大祭司的余光撞上。
眨眼间,大祭司便跳上了上来,他伸出细长尖锐坚硬的指甲朝着祝屿的身上抓去,但祝屿的动作比他还要快上半秒,已经跳回了下方。
大祭司冷眼扫过她怀里的女孩,望着她,然后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你果然也来了。”
“来的正好,”大祭司贪婪地看着她,深吸了一口从她身上闻到的气息,“现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功了。”
祝屿将怀中的女孩放在了一边,她看着大祭司那张与之前决然相反的两张脸,以及他身上那熟悉的黑气,置问道:“你发出求救信号其实是为了把哨兵和向导骗到手吧。”
“要是真想要带着幸存者们离开这里,几天前明明就能跟着我们离开。”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大祭司听到她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后从胸腔处震出了笑声,唇边的笑容渐盛,浮动着狡黠与古怪。
他没再遮掩住自己身体上的异常,欣赏一般看着自己的漆黑的指甲,“想做什么?”
“你上次不就看见了吗?祝屿女士。”
祝屿瞬时反应过来,上一次她看见的那一切,原来是大祭司故意为之让她看到的。
不过,他怎么会准确喊出自己的名字。
明明她和邹卉从来没有告知过任何一个地下城里的人自己真实的名字。
大祭司身上的异变速度很快。
黑气围绕住他整个人,在他身后笼罩着了一个高大的黑影。
在昏暗之中那双亮起的幽绿色的眼睛格外瞩目。
精神力的第一直觉告诉祝屿,是畸形种。
“父亲。”
站在大祭司身后的畸形种终于露面了。
它身体□□,皮肤宛如光滑的橡胶,外貌已经被高度腐蚀,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样子,只能看见头顶上的那一对损坏的犄角。
往下看,它那如同皮包骨的手上抓着一个人类的躯体,像是小孩舔舐着棒棒糖一样蚕食着那颗被咬成懒得一塌糊塌的脑袋。
这个黏糊糊从血河中爬出来的畸形种在黑气的引诱之下,此刻已经全然苏醒。
它身上散发着一股污秽的臭味,身下的蛇尾像是盘曲在繁茂在树林中的根茎一般,吮吸脑袋的舌头又细又长,甚至比它整个身体还要长。
什么时候畸形种学会说话了?
祝屿不清楚在这个畸形种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就眼前它乖巧地站在大祭司身后的动作来看,两人只见一定有着什么样紧密的联系。
否则一个神智全失的畸形种,怎么会不对自己的“食物”发起攻击。
难道,大祭司真是畸形种的父亲?
祝屿那张有点面瘫的脸完美地掩饰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让大祭司无法从她的微表情中看出什么。
两个人在畸形种吮吸声中就这么四目相对的对峙着。
大祭司轻笑一声,本该是说话的嘴巴中,如今从里头伸出了四条沾有粘液的触手,毫不客气地朝着之前被祝屿救下的那个女孩身上卷去。
只听见有什么东西破空“唰”的一下朝着触手的方向投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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