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哨兵启蒙学（2/2）
现在祝屿所处的世界，除了她刚才说所的之外，还有很多是她需要了解知道的东西。
星际时代不再像古地球时代那样划分为各种国家。统治着整个星际的无上权力表面上看只有一个，但实际上除了帝国皇权之外，还有一个是拥有一票否决权的国会。
当然，还有一个也不容小觑。
那便是公会。
公会起初是由一些退役的哨兵同向导组成，其目的是希望能够通过接取完成普通民众的委托任务，以此让退役的伙计们获得报酬，从而赚取生活的费用。
但随着公会的发展，逐渐壮大，到了现在，公会几乎已经成了不亚于帝国军部实力的一个存在。如今公会面除了汇聚了退伍人员之外，还纳新了不少实力不亚于军方将领级别的“野人”，以及还有老兵们积累下来的，那些让人暗自咂舌的关系网。
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变化是因为哨兵和向导们随着时代的改变。
他们成了独立的个体，拥有了自主选择的机会，不再像旧时代那样，一经被发现觉醒了哨兵或者向导的天赋，就会被送入军队，必须服役满30年才能退出。
但一成不变的是，所有觉醒的向导和哨兵都需要进入塔里学习，只有学业达标并且完成了才能够离开。
而至于塔，有点类似于古地球文明的学校，但也有不同之处，比如它还是属于能够管理和调动一定区域内的哨兵和向导的机构。
塔的管理人员通常也是年长的哨兵和向导，普通人几乎不会出现在这里。
按照星际法律规定，所有哨兵向导觉醒后就必须前往塔进行登记，塔会提供能完美保护他们的居所，并负责他们的教育。
根据学院的年纪大小，塔里还衍生出了一个叫做圣所的机构。
圣所主要负责教育年幼的哨兵和向导的机构，当然，哨兵向导们也会在这里学习如何控制自己的能力，如何构筑和维持屏障课等。
安德鲁说得口干舌燥，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继续道：“哨兵和向导这些你知道吗？”
祝屿很有眼力见地给他倒了杯水，“不知道，还劳烦老师再讲讲。”
老师两个字哄得安德鲁飘飘然，他一口气将杯中的水饮光，觉着祝屿又合他眼缘了几分。
内心暗爽道：不愧是老子看上的，够机灵。
随后他没卖关子又继续同祝屿说起了哨兵和向导的事。
哨兵和向导，其实都是属于进化后拥有操控精神力的人类。根据他们精神力的强度，又可以分为：F,C,B,A,S，超S，SS,SSS这几个等级。
不过他们之间也存在着很大的不同。
哨兵是拥有超强五感的一类人，他们的力量和速度远超普通人，但相对应的，他们的感官在生活中会自觉收集大量繁杂琐碎的信息。
如果收集了过量的信息，便会压迫感知，使他们多数产生了起伏变大的情绪波动，就会容易患特殊疾病。这个时候不稳定的精神力，就需要依靠向导定时梳理，否则哨兵就会容易崩溃。
而一旦哨兵的精神力沾染了其他黑暗物质，就会容易变成畸形种或者黑暗哨兵。
说到这，安德鲁有些感慨，他握着玻璃杯与自己对视，语气有些泛冷：“不过数百年来被感染的哨兵几乎都成了畸形种，从没出现过黑暗哨兵。”
畸形种这三个字祝屿前几天在进入基地时在安德鲁的口中听到过一次，那时候还不太明白是个什么，今天听他那么一解释，大概心里有个预设了。
祝屿也没同他客气，一听到不懂地就问了。
“黑暗哨兵？那是什么？”
安德鲁并没和她说太多，只不过是简单解释道：“黑暗哨兵啊。那是一种稀少特殊，实力超强，精神力凌驾所有哨兵。”
他没有说黑暗哨兵还能够和其他哨兵链接，以此获得他们的五感，此外，也能让其他哨兵主动臣服，是能够引领号召所有哨兵的一种危险又迷人的存在。
说完了黑暗哨兵，安德鲁接着赶忙补充几句。
“哨兵们之间一般都会存在着排斥着同等级哨兵信息素的情况，症状一般表现为头晕呕吐，严重的会产生假性休克。这种情况随着精神力的等级越高，反应会越大，以后你可得注意些。”
第一次听到还有这种事的祝屿很是好奇，她虽然有点跃跃欲试，但顶着安德鲁的视线，她还是假装乖乖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见祝屿接受良好，安德鲁开始和她讲起了向导的事。
向导虽然没有像哨兵那样拥有超强五感与超出常人的力量同速度，但是他们拥有平复哨兵情绪的能力，能感受和影响他人的情绪，也会较容易被他人的情绪影响。
向导们能够链接兵的精神图景，一旦越过了屏障就能对该哨兵有绝对的掌控权，他们甚至可以修改、重建哨兵的精神世界，是天生的驯兽师。
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脆弱同珍贵，通常缺少自由，在塔里接受统一的教育，达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就会被安排和多个合适的哨兵结合。
独立个体同主选择的机会对于他们来说其实都是虚无的泡沫，但相对应地，他们享受到的待遇同报酬不亚于帝国的权贵们。
有极少部分能力极强的向导可以用情感共鸣作为一种武器攻击其他向导或者哨兵，视为黑暗向导，不过一旦发现这种存在就会被政府逮捕，因为怕其会引起社会动荡，造成大祸。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祝屿仔细回想了一番刚才他所说的话，她擡起头来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人，没多想就开问道：“信息素是什么？还有向导和多个哨兵结合又是什么？”
她的话语刚落，安德鲁就被口中的唾液呛到，猛地弯着腰咳嗽了起来。
祝屿见状便也没再坐着，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好站在一旁眼神担忧地看着他。
“咳咳，”平复下来后的安德鲁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他腐烂的脸上不知道是因为被呛得还是什么，变得通红得很。
安德鲁有些局促地撤了撤自己的领口，他高声挥手用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这些等你以后出去就会知道了。”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接了杯水，喝下一口润了润嗓子，将手指揉上额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样的难题。
过了半晌，他突然将水杯放置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之声。
“对了，还可以用这个！”
安德鲁突然兴奋了起来，他喊止桑跟上，带着她走进了实验室里一个祝屿从未进入的房间。
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积攒了很久的潮霉味扑面而来。
安德鲁将灯打开，祝屿这才看清了眼前房间里的景象。
这个房间几乎有整个实验室的一半大，地面和四周的墙壁沿袭了实验室的净白，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块罩着未知东西的褐色防水布。
安德鲁将其掀开，沉寂许久的满屋灰尘一下子像活过来了一般，在空气之中激昂地起舞，惹得两人狂打喷嚏。
又一个陌生的仪器出现在了祝屿面前。
安德鲁捂着嘴，走到仪器旁，挥手招她过来，随后从仪器上取下一个由高密度金属制成连接着许多细长管子的头盔递给了她。
“戴上，然后躺下去。”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祝屿也并没有完全信任于他，依旧心生戒备。
她直接霎时凝聚而成一簇黑色的魔法元素，只要一有什么不利于自己的动静，她就会毫无犹豫地先解决掉眼前的这个人。
这是她成为黑魔法师后独自生活数十年以来的生活本能。
除了自己，她不相信任何人。
见她还在磨磨蹭蹭，已经将仪器准备好的安德鲁将人按在椅子上，替她将头盔戴好，声音中带着哄小孩的意味。
“好了好了，放轻松放轻松。这是可以引导你使用精神力的机器，都是哨兵了，怎么可以不会用精神力呢！”
随着他的话，祝屿的双手同双脚在“咔哒”一声轻微声响后就被铐住了。
安德鲁兴奋地搓搓手，随后检查起了仪器，确认没有问题后，他才转过头看向了祝屿，他目光灼灼，洪亮的声音里，透出无法掩盖的激动之情。
“做好准备，记住一会儿的感觉，那就是你身体里的精神力！”
一股混杂着奇妙，惊惧，兴奋的热流在安德鲁的体内疾速奔窜，让他瞳孔中闪着一种异样的光芒，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带着癫狂的不正常。
祝屿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内便流窜着一股极为霸道且强烈的攻击。
她的额上很快便冒出了绵密的细汗，不一会儿就断断续续地出现了一些细弱的痛苦声音。
安德鲁见她在反抗，显得很是难受，怕人就这么没了，赶忙大喊出声：“不要反抗！顺应它！然后感受它！”
祝屿体内的流窜的攻击很快就遭受到了她体内黑魔法元素的反抗。
黑魔法元素起伏越来越大，越来越不稳定，它好像在急切地呼唤渴望着什么。
实验室里那块储存着纯度极高黑气的水晶石，在仪器的拉扯和祝屿体内混乱的魔法元素的召唤下，嗡嗡地发出了强烈的颤动。
在祝屿体内黑魔法元素即将暴走之际，原本还未剥离的黑气，皆数全部飞入了祝屿的体内，安抚住躁动的黑魔法元素后，两者合为一体，化作一道密不可逃的锁链，紧紧地将那股四窜的攻击牢牢锁住。
实验室里有一处垃圾桶被呼啸而过的黑气卷起了几张被撕成碎片的实验报告，若是将它们拼凑还原，就会发现上面写的是“新世界计划——实验体591号哨兵”。
基地外此时已经是血月。
血月之下有一团黑影，一直徘徊在山林里，在这一刻，它突然感觉到了地底下的某处有着对它而言几乎是无法抗拒吸引力的东西。
它一把扯断口中咬着的野兽脖子，四脚挨地，朝着基地极疾速地飞驰而来。
而它身上皮毛外还没完全撑坏的衣服胸口上，赫然绣着被血液渗透成暗红色的号码——5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