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中心城-生日（1/2）
第150章 中心城-生日
说完这句话, 两个人都沉默了起来，只能听到手机中传来的呼吸声及远处人们传来的新年祝贺声，不知过了多久, 林三叠打破了沉默。
“回家吗？”
“嗯。”楼收起手机，起身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回到黑山羊城寨的住所，这一次, 她没有使用能力, 只是一步步回到林三叠身边。
她坐电梯到达所在住宿的顶楼, 擡手敲门。
林三叠开门的时候，身上还穿着楼有着各种兔子印花的睡衣及兔子室内鞋。
楼一言不发，只是目不转睛看着林三叠。
看到楼头上有着几片还没融化的雪花，林三叠控制住自己没去帮她抚落, 现在的她, 反而是恐惧不安的那个。
“去洗洗吧。”把门带上, 林三叠轻声说到。
楼身上穿着还是几天前的衣服, 面颊也比刚认识的时候消瘦了许多，缪曾跟她说过, 楼在“着魔”的时候，经常不吃不喝，几乎所有生理需求都被她自己按下暂停。
“嗯。”楼应着, 好像木偶一样顺从, 她拿了睡衣，走到浴室，好好地将自己洗干净, 出来的时候, 看到林三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没有开灯，只是发呆地看着窗外的雪。
外面透进来的虚弱光芒让她的脸部轮廓显得有些朦胧。
楼站在浴室门口，看了林三叠，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好像在等待下一步指令。
林三叠转过身，看着背对着光的楼，阴影让她看不清楼的表情，“过来吗？”
楼的发条被扭动，她跨步走到林三叠身边，坐在他旁边的位置，眼睛依旧没有离开林三叠。
后者面对着她，眼睛蒙着一层温润的光芒。
在看了楼半晌之后，她拿起楼肩上的毛巾，擡手面对着她，给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楼换了个姿势，
她微微低下脑袋，看着自己的脚踝，任由林三叠擦拭着。
林三叠咬字清晰，带着南部口音的话在她耳边响起。
“我在星之城的时候，派把我在梦中有关你的记忆归还了我。”
“我自己预估了时间，我大概是那次参加蔷薇会的投名状濒临死亡，你给我输血救了我，而我在梦中被派抛到了一个叫阿兹特克的地方。”
......
林三叠说了她这半年多以来的遭遇，从她在投名状被楼输血之后穿越去到了一个奇怪的世界开始，她说起了两个世界之间时间流速的不同，说起了自己一醒过来，脑中只带着丝缕记忆，说起她把梦中的小傻子当成人生的过客而从没想过要给她留下什么，说起她醒悟小傻子就是楼的时候，派已经开始限制她的行动……林三叠说了许多许多，其中包括她的歉意，在知道楼就是小傻子之后不能第一时间告诉她，这其中有派的警告，但也有她自己的决定，她惭愧自己的无能，在没征得楼的同意，就跟派决定了整件事的解决方式。
她也说到了自己对待梦中小孩的矛盾心情，总是自以为以后不会有交集，不去做任何准备，想着自己能无牵无挂地抽离，不然她会有更好的方法减少小傻子的疑惑，甚至举例自己可以在每次离开之后给小傻子写信，但她连这种方式都不愿意轻易尝试，怕自己给小傻子留下太多自我印记，而在她了解小傻子就是楼的时候，派已经限制了她很多自由。
林三叠一直说着，直到天边泛白，她平常的话很少，这次说的话仿佛把她这辈子的话语都说出来，她在楼面前剖析自己，让楼近距离看到一个并不完美，一个有时甚至可以说自私独断的小兔子。
楼安静地听着，看着，头发早就干透，凌乱的头发后面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我不明白派为什么要对我的人生做出这么曲折的安排，我很抱歉，我其实才是那个必须说对不起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至少，至少不要再因为小兔子的事情责怪自己。”林三叠眼眶再次红了起来，她努力不让自己哭起来，楼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而自己不过去承担了一些自己必须承担的因果而已。
“因为你才是派的继承人，根据祂掌握的相关神柄，你必须经历过许多时空的错位，颠倒的因果，这是一位继承人必须遭遇的磨砺。”
“派的继承人？”
“你肚子饿不饿？”楼转而问。
“......”
“我肚子饿了，家里有吃的吗？”楼起身往厨房走去，她把头发随意扎了起来，在厨房翻箱倒柜，找到还没坏的大米，鸡蛋，火腿肠，开始淘米做饭。
林三叠深深吸了口气，也起身进了厨房，准备帮忙打下手。
“我自己来就好了。”楼烧着热水，转身对林三叠说。
“我没事可做。”林三叠站在一边，憋了许久，终于说了句废话。
“你去休息。”楼把林三叠推出厨房，后者说了一个晚上的话，早已嗓子干哑。
林三叠无所适从，被推出厨房之后就坐在沙发上发呆。
之前无论是在中心城自己家里，还是在失序之地，楼都很少做饭，做也是随便做一些能充饥的简单食品，可是她刚刚看到楼在打蛋液，把火腿切成丁。
她是在搞不懂楼，林三叠以为在知道自己是小兔子之后，她要不会勃然大怒跟自己闹别扭，要不会哭着撒娇，再不济，也会抱一下自己吧？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xue，林三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坐多久，楼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温水，放在林三叠的面前。
“喝水吧。”
“楼......”见楼放下水就要走，林三叠立刻拉住她的手。
只是林三叠的手还没碰到楼，后者已经像被烫到一样，高高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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