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2/2)
李乐童点头,让他们都退下,他自己走前几步,拨开幔帐,看见褚寒还是那幅他离开时的模样,眼睛通红,衣衫不整……只唯一不同的是,枕头上被泪打湿的水痕晕染的更大了,他的亵裤,也重新褪了下去,露出可怜兮兮的小寒来。
跟霜打的茄子一样,颤巍巍地直起头,向李乐童诉说着它的委屈。
李乐童俊美的脸微红,可蓦地,有些想笑,又觉得不该,移开了视线,看向褚寒的脸,轻声,“怎么不让常公公伺候?”
难道是自己一个人把裤子脱下来的吗?
褚寒看见夫君,泪流得更多了,宛如死鱼,只有一双眼睛能动,哀怨无比,“我快疼死了,夫君,呜呜呜呜。”
李乐童那股笑意再也压不住,笑了出来,看的褚寒又是痴迷又是悲伤。
夫君笑起来好好看哦,夫君平时很少笑,看一次不容易……可这是在笑他的惨状,呜。
夫君太残忍了。
褚寒默默把脸埋进枕头里,以此来抗议夫君的嘲笑。
李乐童取出柔软的手帕,给他擦了擦眼角的泪,“饿不饿?”
褚寒当然饿啊,昨晚就没吃东西,今早上还受了这么大的苦,他早就饿了,可他更疼,疼的动不了。
李乐童见他吞咽喉咙,懂了,拉了拉金丝线,铃铛声响起,常公公在门外道:“皇上,您有何吩咐?”
李乐童:“传膳。”
因着褚寒不愿让旁人看见他这幅样子,李乐童就用薄被给他盖住,然后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这样舒服吗?”
褚寒感受了一下,已经舒服了,但他转了转眼睛,可怜兮兮道:“有些硬。”
李乐童就又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褚寒直接靠在他怀里,“这样呢?”
在李乐童看不到的角度,褚寒龇牙咧嘴地嘿嘿笑起来,声音还是很虚弱,“好多了,谢谢夫君。”
常公公把早膳摆在了小花几上,放在床边,伺候皇上皇后用膳。但他伺候了一会儿,就发现,只要他喂,皇后就轻轻嘶气,哎呀呀的,引来皇上的注意,心疼地亲自喂他吃一口,皇后才缓了口气,仿佛好多了般,常公公再喂,皇后继续嘶气,皇上再关切地看他。
常公公:“……”
常公公老老实站在了一边,只给皇上添饭,再也不没眼色地去伺候皇后了。
只不过看着皇上纵容地任由皇后喝了两碗粥,常公公终于忍不住了,提醒道:“皇上,江院使说过,今日娘娘最好别喝太多水。”
两人齐齐愣住,看向常公公。
褚寒感受了一下,这一感受可不得了,他悲惨地呜咽出声,“你怎么不早说?”
他想袅袅了。
好疼。
没有照顾人经验的李乐童也很自责,小时候养父母并不让他多靠近弟弟,说他身上有病,怕传给弟弟,是以他不是很会照顾人。
皱眉让常公公把饭菜收下去,低头看褚寒,“要去净房吗?”
褚寒疼的额间都是汗,摇头,“先不去。”
靠在夫君怀里,和夫君喂着吃饭的快乐都疼没了。
李乐童抿唇,抱紧了褚寒,“朕陪你。”
褚寒用脸蹭了蹭李乐童的颈窝,含糊地唔了声。
李乐童抚摸他的长卷发,往常都绑的漂漂亮亮的,今日疼的坐不起身,头发也就没梳了。
“嗯,不用说话,朕知道你的意思。”
褚寒也抱紧了李乐童。
一时宽阔的龙床内,静谧非常,只剩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李乐童能听到,褚寒在忍疼,他做不了什么,就时不时安抚地拍拍褚寒的后背。
半晌,褚寒忍过了那阵疼,有了些力气,想起李乐童已经陪自己很久了,都没看奏折,就道:“夫君,你不用陪我啦,我没事的,你快去处理政务吧。”
清正帝最是看重国事,看一整天奏折都是常事,褚寒不想因为他,耽搁了夫君处理正事的时间。不然,到了晚上,夫君还是要通宵去看的。
通宵太伤身了。
褚寒不忍心。
李乐童却摸了下他的脑袋,声音温和,“无碍,朕再陪你一会儿。”
说到这里,李乐童才想起问褚寒,“你昨日怎么知道丽妃的忌日的?”
按理说,褚寒应该不会知道丽妃的事,是谁告诉他的?
李乐童昨晚就想问褚寒了,但太晚了,怕问了褚寒更晚睡觉,就想等早上问,谁知早上又发生了这种事。
褚寒也想起自己有个很重要的事要问夫君了,挣扎着直起身,“夫君要微服出巡吗?”
李乐童意识到了不对,扶住褚寒的腰,“谁告诉你的?”
褚寒想起昨天云妃拦他时的表情还是很气,握了握拳,“云妃啊!她跟我说的,说昨天是丽妃的忌日,让我不要去打扰你跟静妃,还说你这过几天就要微服出巡了,那话里话外的,好像都在威胁我。”
一连串的告状告下来,褚寒才松了拳头,软软地爬回李乐童肩膀上,委屈巴巴,“夫君,你真的要出巡了吗?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啊。”
李乐童轻轻拍着褚寒的腰背,浅色的琉璃目很是冷漠。
云妃。
“推迟了,你安心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