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1/2)
危机
“啊!”
时璎从噩梦中惊醒,她缩在被窝里轻轻抖了几下,下意识伸手去摸身边人,却如这五年间的无数次一样,触之冰凉。
她茫然地盯着屋顶,半晌才缓过来,本要翻个身继续睡,却突然发现床榻上多出来了个软枕。
时璎将它抓过来,摸到了上面湿润的布料。
她又瞧了眼自己枕着的这个。
是寒止帮她换的吗?
应该是吧。
毕竟除了她,谁还能在自己睡着的时候,自如地接近呢?
时璎突然头脑发热,再无睡意。
她索性抓过方才睡的软枕抱在怀里,趁着夜色遮眼,她嗅了嗅枕面。
没有寒止的气味。
没有!
时璎有些孩子气般将软枕丢开,须臾又自己将它捡回来,重新抱住。
她在脑海中细细描摹着寒止的眉眼。
没怎么变,还是和当初一样惊艳,就是看着自己时,不爱笑了……
时璎就这么想着,又睡了过去。
直到睡死了,还是紧紧抱着怀中的软枕。
翌日天蒙蒙亮。
时璎直到晚渡敲门才缓缓转醒。
“师父,咱们该上路了。”
晚渡轻声说,眼睛却忍不住朝左手边的房间转。
没有任何动静。
只是她不知道,等她进去以后,好几间房门都同时打开了。
从门缝中探出头来的寒止先是与对面的黎蘼四目相对,而后又逮住了准备把头收回去的老太。
寒止:“?”
***
时璎用过早膳,丝毫没有要赶路的意思,她站在窗边,凝视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车群消失在群山之间,她还是久久站着。
只是冷淡的面上渐渐有了笑意。
晚渡见状,也不打扰,独自坐在床边收捡行李。
忽然,她瞧见了一根长发。
!!!
晚渡双眼一亮,她背着时璎,将长发撚起来。
这长度,这颜色,都不是时璎自己的……
大半夜能进时璎房间的女人,只有一个!
昨天夜里,寒止一定来过!
晚渡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
看来,撮合这两个人,比她想象的更容易。
窗外旭日东升,薄薄的金光在天际间炸开,春三月的和风拂过脸颊,时璎笑意愈深。
日子突然又有了期盼。
寒止,靖城见。
***
街市上车马笃笃,酒肆茶馆外人语喧嚣,靖城虽不大,却实在热闹。
“师姐,凰药谷当真来吗?”
花茗柔眼里带着些许无奈,“你问了八遍了,凰药谷的老谷主和如今鹰刀派的掌门人是故交,她肯定会来,至于寒止来不来,就不一定了。”
“折松派也会来的,那……”
莲瓷暗暗盘算着。
寒止五年前给她来过一封书信,这五年两人也偶有字面往来。
可莲瓷不明白,为什么寒止就是不见她,回信也很慢。
她再一次掀开小帘,将头探出去张望,寒止没见着,她倒是见到了另一个心心念念的人。
“快停车!”
马车还没停稳,莲瓷就已经冲了出去,只留下一道背影。
而从长街对面驶来的几辆马车也是同时一刹。
“叶棠!”莲瓷甚至没完全看清她的容貌,就已经扑进了她怀里。
叶棠收紧了双臂,她感受着怀中温暖柔软又鲜活的人,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小瓷。”
莲瓷眼眶一热,她咬牙忍住了,往身前人脊背上落了一掌,“我以为你死了呢!”
五年前,莲瓷所听到的消息都是掩人耳目的,可珑炀镖局和叶棠都像是人间蒸发了,直到前年才重新出现,与此同时,珑炀镖局的版图竟扩张了十倍不止。
叶家的少当家摇身一变也成了当家人。
而莲瓷也是前年才知道,叶棠还活着。
两人通过一次书信后,叶棠就又再次消失了。
“本来我三月前就想来横雾山找你的,奈何家里出了叛徒,我一时走不开。”
叶棠掌住莲瓷的后脑,轻轻揉了几下,“我也想你,如今见着了,便不会轻易离开了。”
“你要是敢食言,就别想再见我了!”
莲瓷像是炸毛的小狗,但尾巴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不敢的。”叶棠将怀中人松开,“小瓷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几年不见,嘴皮子越发讨厌了。”
莲瓷嗔她,转而又问:“什么叛徒?你没有受伤吧?”
叶棠淡淡一笑,“我没事,说来话长,这几年发生太多事情了,有空我细细讲给你听。”
“好。”
莲瓷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
“寒止的后事……”
叶棠试探着问,莲瓷先是一愣,而后低声说:“少主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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