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在反派师尊面前掉马后 > 碎玉

碎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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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寒止的目光里又生出几分忌惮来。

好深厚的内劲。

瘦长素白的手指擦过唇角,揩去血珠,寒止站起身,轻拍掉衣袖上的残雪,她立在雪山之巅,身后云海翻涌,薄雾散去,金阳高悬,只衬得她越发冷涩孤傲。

将颊边的几缕碎发别到耳后,寒止不经意撩动了乌黑的长发,而她的耳尖上,恰有一颗红痣。

是比朱砂更明亮热烈的红。

长指一松,黑发掩住了烙印在肌肤上的秘密。

“寒止无能,稍后就去受刑领罚,跪省思过。”

男人确信方才那一掌定然将寒止伤得不轻,可他无法从平稳的嗓音中找到半分破绽,只听出浓浓的疏离。

“不知教主前来,所谓何事?”

教主……

男人是她的父亲,赤阴宗教主寒无恤。

扫了眼寒止的左手,他眉头紧拧,“赤阴宗不养废物,你若担不起这少主之名,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寒止的心腹暗暗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明眼人都瞧得出,寒无恤的长剑被寒止压制,不逾三招必定败下阵来,他怕输,既知寒止左手残损,还逼得她只能用左手。

掐着亲生女儿的命门取胜,当真不光彩!

“是。”寒止淡淡应声。

寒无恤一双三白眼里怒意升腾,“你什么态度?!你要造反啊!”

寒止体内的真气正在五脏六腑间横冲直撞,都说魔教内功阴寒邪毒,可她的却不同。

只有冷。

连同真气都极端寒冷,现下,她莹白的指尖上敷着一层薄霜,内伤愈渐恶化,白霜也从指尖缓慢爬上了她的腕骨。

“寒止不敢。”

多半个字的解释都没有。

寒无恤喝道:“孽障!”

寒止神色冷淡,尽管被真气撞得几乎要脱力,她笔直的肩背也不见丝毫弯驼,几分傲气渺然出尘。

寒无恤抄起蛇骨鞭就冲到她身前,两指粗的鞭身上嵌着用巨蟒尖牙雕出来的倒刺,他用了内力,只两鞭就将人打得浑身发颤,脸色灰败。

手臂上挨了一下,皮肉像是炸开般疼,寒止生生咽下了颤抖的喘息。

蓄意刁难,求饶无用。

直到寒止站不住,双膝一软,跌扑进雪地里,寒无恤才收手。

心腹们纷纷跪地求饶,更有一个少女径直扑到了寒止身上。

寒止趴在雪地上,冰霜贴着面颊,每一寸肌肤都火辣辣的疼。

习惯了,还是很难挨。

将钩满碎肉的鞭子摔在脚边,寒无恤指着她,“你好自为之!折松派的人三日后就会过摘月峰,把他们通通都杀了,要是放跑一个,我就杀了你!”

寒无恤没等到任何回应。

瞪了眼伤痕累累,蜷在地上发抖的寒止,他愤然离开。

折松派……

寒止听到这三个字,心尖突跳,她动了动左手臂。

折松派有秘术能医治她的手。

魁梧的背影彻底消失,心腹们急忙围拢,“少主!”

被打碎的衣料掩不住鲜血淋漓的鞭伤,苍白的肌肤几乎化在了冰天雪地里,寒止缩起身子时,依旧颤得厉害。

她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正缓缓顺着脊骨流下。

“少主快起来!”

寒止看了眼抓住自己小臂的少女。

她的心腹,莲瓷。

莲瓷眼眶发红,仿佛就要落下泪来,她小心翼翼地将氅衣披在寒止肩上,生怕再弄疼眼前瘦削单薄的人。

“无妨。”

寒止见莲瓷急红了眼,便出声安抚。

她说得云淡风轻,只是扫过黏着白雪的左手时,神情有片刻凝滞。

自打记事起,这手就已经废了,如今二十年过去,寒止尝尽天下奇方,仍然无法治好自己的左手。

直到半月前,她在一本古书中发现了一种秘术,模糊的记载直指折松派。

寒止搓着被冻红的指尖,将白霜揉散,她面上窥不见丁点情绪,垂下眼眸,显露出清浅的病恹之色。

苍白的脸上冷调重了几分,秾丽的样貌别有一番情味。

越是易碎,越惹人怜爱,或是勾人蹂|躏。

莲瓷看了一眼,不禁失了神。

“怎么了?”

“啊!没……有!”

莲瓷心虚一咳,这才想起有事禀报。

“咱们的眼线来了信,折松派掌门好像也在那行人当中,少主如今伤着,三日后,还是别去了吧。”

“时璎?”

寒止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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