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悲喜共生(1/2)
你与悲喜共生
上回陈念南这么说的时候,段安北睁眼就是间新屋子。
段安北笑了:“这儿闭眼走得磕着。”
话是这么说,但段安北还是闭上了眼。
陈念南开着车疾驰着来了郊外,这儿都是瓦石沙粒,光也不亮堂,他再怎么注意,也确实容易让段安北磕着,所以他没让段安北动。
脚步声狮似的踏起来,陈念南平时不这么走路,但他得让段安北听得出他在哪儿,心里有个着落。
“把我卖了啊?”段安北笑着说,“卖了不值钱啊,得攥手里才值钱。”
陈念南没出声。
远处有打火机的声音,段安北挑眉,心里有了猜测。
火绳燃烧的燃烧声在寂静的旷野上清晰地响起,陈念南清冷的声音随之而来:“安北,睁眼。”
段安北的暗适应并没有太久,远处漆黑模糊处忽的响起了“倏”的一声,晃眼的亮光飞速冲上天际,短暂的默然黑暗后,骤然迸发出了一声响亮的:
“砰——”
烟花漫天绽放,陈念南的脚步又变得很轻,在第三朵蓝色烟花绽放的时候站在了段安北身边。
“很漂亮。”段安北喟叹。
陈念南不觉得这一堆往下掉的七彩火星渣子有什么漂亮的,所以他压根儿没擡头。烟花的漂亮与否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这些光打在段安北的侧脸,他的脸颊跟随着烟花忽明忽暗又忽蓝忽粉,他的瞳孔里划过星星又划过烟火,变幻繁复,很美。
“很漂亮。”陈念南也说。
段安北笑着扭头,对上陈念南近乎专注的目光,仰头亲了亲:“什么漂亮?”
“你。”陈念南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轻声,“你最漂亮。”
最后一发烟花轰然上了天,在“砰”的一声巨响中,半边的天空簌簌落下烟火,陈念南低头吻在段安北的唇角,又慢慢摸索至唇瓣。
“我爱你。”陈念南说,“很爱你。”
在静安寺满殿香火处没能说出口的那声“爱”,陈念南终于在弥漫的烟火味儿里轻声道出。零点的钟声悄然而至,这片荒芜的土地上没有万家灯火和喜气洋洋,只有一个孑然一身的少年,和一场已经谢幕的烟火,都只为段安北而来。
四周归于寂静,陈念南俯身低语,语气珍重而郑重:“我会好好活下去,像爱你那样爱自己。”
这是陈念南最有分量的承诺,段安北笑了,重复之前的话:“南哥,新的一年,要继续罩我。”
这次陈念南终于听明白了。
所有心结在这句“罩我”里都解开了,别别扭扭俩小孩儿终于不再纠结什么你的我的大家的,不再计较那些付出和拥有的占比,都一块儿了,就当个痛痛快快的连体婴。
喜怒哀乐系于一处,陈念南不敢再贬低自己,段安北也没再愧疚,悲同恸喜同欢。
“南哥。”段安北说,“剩下半年我都陪着你呢,咱们好好考,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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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段安北问陈念南车哪儿来的,陈念南说问大风借的,不算什么好车,之前拉货用的,段安北要喜欢以后他们能自己买辆更好的。
“等高考结束了咱们都去考驾照吧,你考摩托车,我考汽车,这样就都有了。”
陈念南应了声:“好。”
其实如果不是段安北提出,陈念南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想到要考驾照,能开就行,能躲开交警就行,躲交警也不是怕,就是不想被罚款。他从不仰仗法律,所以也蔑视法律,但段安北说要考,那就考。
段安北在他这儿是永远凌驾于法律与道德上的第三解。
路上段安北一直在絮絮叨叨刚刚的烟花太漂亮了,陈念南一句一句地应,也不觉得闹,就觉得这太享受了,段安北能在他耳边笑着絮叨,是他从前多看三秒对方都得脸红的那段日子怎么都不敢想象的事儿。
“其实我之前在那些梦里没梦见过你。”想起脸红的事儿,陈念南突然说,“在灵魂互穿之前,都没有。”
段安北挑眉:“不是很早就暗恋我么?”
“没敢。”陈念南说,“估计是潜意识就觉得你不能跟我做这种事儿,觉得玷污你了,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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