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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共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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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共枕

段安北的摇头给了陈念南莫大的鼓舞,陈念南亲完了又安静地抱着段安北不撒手。

陈念南这个态度是很难让人拒绝的,那些臊脸的、说不出口的想念和抱歉,都在这一个拥抱里传递出去了。

谁也没法儿拒绝一个酷哥儿的示弱,段安北由着他抱,没忍心推开,咬咬牙只能克制着自己不去回抱陈念南。

微凉的秋天都要变得火热,陈念南轻轻松开段安北,垂眸看他:“......还可以亲吗?”

段安北忍无可忍地把他丢到了阳台上。

然后晚上又把他捡了回来。

十月的晚上更深露重,陈念南小狗似的在外面看着他,面前摆着本英语书。

“这个不读额把登,是额帮登。”段安北叹口气,“进来。”

“今晚有晚安吗?”陈念南拿着英语书走进去。

“没有,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自己进来。”段安北没好气,“等着冻坏了讹我呢?”

陈念南沉默地低头进了浴室洗漱,这是他们第一个共处却没有互穿的夜晚,陈念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没有任何的手足无措。

他在福利院那么多年,学会的第一个道理就是手心向上讨不来吃食,想要的得自己去争。

可段安北不是馒头,陈念南也不希望他想自己以前一样别无选择,所以他克己复礼,自持稳重,但段安北现在要他的本性,要他争。

陈念南这么多年最会的不是谦让与照顾,不是温柔与爱抚,是强势和说一不二。

从浴室出去的时候段安北还在复习,陈念南仰头朝床上看,在段安北不在的时间里,陈念南睡的都是段安北的床,枕头还安安稳稳地放在挡板一侧,等着跟人抵头而眠。

陈念南松了口气,也坐下来背单词。

三个小时后,段安北借着陈念南的灯光爬上床,吱呀吱呀的铁杆床响了半遭,陈念南却忽的听见了一声空洞的“砰——”。

他猛地擡头看去,段安北正背对着自己,在床头安放那个棉花枕头。

“安北。”陈念南开口,“回来。”

段安北眉心一跳,有些诧异地看向陈念南。

陈念南清咳一声,添了一句:“......好不好?”

段安北转过身,往被子里一缩:“不好。”

被子还是初秋时候的被子,薄,可一场秋雨一场寒,段安北下意识蜷在了被子里,有些瑟瑟发抖。

床下地灯光倏然灭了,攀爬的铁杆吱呀吱呀地叫,应和段安北打颤的牙关。

段安北身下的木板却忽的往下一沉,冷风猛地灌进来又猛地被隔绝,一个滚烫的身躯拥住了段安北。

“那这样睡。”陈念南淡淡地说。

他要在强势与温柔间寻找平衡点,就是要分清段安北的真情假意,分清玩笑与实话。

段安北说“不好”是假的,冷到发抖才是真的。

陈念南轻轻在段安北额头上盖了个吻,开口止住段安北拒绝的话:“很晚了,睡觉。”

相同浴液的味道在被子里交织,学校0.9宽的单人床要睡两个一米八的男生确实逼仄勉强了些,但好在两人都侧着身,被子又不算厚,勉勉强强也能躺下,但得是紧紧挨着才行。

段安北睡熟了想往后躲,结果身后就挨着墙,避无可避,他只能把头埋在陈念南的身体里,闻着同一瓶浴液在对方身上散发出裹挟着冷冽的味道。

一觉睡到了凌晨五点半,生物钟迫使陈念南睁了眼,他刚要翻身下床,忽的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都是十七八岁的人了,这点儿事实在平常,但陈念南还是涨红了脸,耳边突然响起段安北从前在电话里对他说的话——

“谁早上没反应?我又不是没感受过你的。”

昨晚勉强找回的气定神闲顷刻崩塌,陈念南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多看段安北一眼都会脸红的时候。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挪,可身后就是结实的护栏,没地儿去。

但十月底凌晨的风太冷,要直接起床,段安北肯定能被冻醒。

他大脑还在天人交战,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爆起,偏偏段安北没醒。

还因为陈念南往后缩的那几毫米,察觉到了冷意,迷迷糊糊地往陈念南身上贴。

祖宗。陈念南这辈子没这么好气好笑又羞赧过。

陈念南刚要躺下想忍一忍等一等就过去了,结果段安北似乎找到了最温暖的地方,紧挨着陈念南开始乱动,连带着下/身都要紧贴着陈念南。

祖宗!陈念南重重地闭上眼。

“安北。”陈念南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静,“安北。”

段安北迷迷糊糊睁开眼,又猛地坐起来:“几点了?!”

一阵冷风灌进来,陈念南不动声色地离段安北远了点:“五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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