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折关头(2/2)
“是我偷走了它!”
“你,你母亲的?”
“对——我母亲的,这是我母亲罗伊娜·拉文克劳的冠冕,我是她的女儿——我活着的时候,名为海莲娜·拉文克劳。”
“我是海莲娜·拉文克劳!”
………
艾尔瑞兹没想到,她第一次看见格雷女士如此激动。
拉文克劳塔楼幽灵自从看到这项冠冕之后,她的脸颊变得没那么透明,本来是模糊的五官也变得立体鲜活起来——她看起来陷入了一个回忆,喃喃自语,震惊,懊悔,最后是生气的盯着冠冕。
格雷女士——真不可思议,格雷女士居然是罗伊娜的女儿,海莲娜。
这么说的话?
这真是拉文克劳的冠冕?
自己居然找到了遗失百年的宝物——梅林啊,艾尔突然觉得自己手中的盒子很沉重,于是下意识更好托住,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坏了这个学院创始人的无价之宝。
“那个,格雷女士?”
幽灵还在不停的掩面叹息,更加暴躁盘旋,见状,艾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这项冠冕肯定要物归原主的。
可是罗伊娜已经死去很久很久了,海莲娜现在也是一个幽灵,那她应该把冠冕放哪呢?
艾尔叫了好几声格雷女士,幽灵却只陷入沉思。
“那个,格雷女士?拉文克劳女士?额——海莲娜?”
“这冠冕,该怎么办?”
听到最后一声久违的名字后,海莲娜·拉文克劳终于反应过来了,她无神忧伤的眼睛直直看着艾尔瑞兹,随后又盯着那好好放在盒子里的冠冕——艾尔还在等她的话语,小心翼翼托着冠冕给她。
因为她认为海莲娜是有资格决定这个冠冕下落去处的。
我有资格吗?
海莲娜扪心自问。
“我不知道,它从来不属于我。”
海莲娜·拉文克劳轻轻的说,自言自语着,仿佛打开了一个话匣子,一旦开口就会不自觉的把它说完,于是她在艾尔呆愣的表情下,开始了自己尘封的故事。
“你知道它为什么遗失了几百年吗?”
海莲娜用手指了指冠冕。
“这很明显——因为我偷走了它,我想让自己比母亲更聪明,更有名望,我带着它逃走了,我背叛了我的母亲,尽管她出来没有对外说这件事,对其他的创始人也是。”
“你想知道吗?我为什么这样做?”
海莲娜·拉文克劳提问着。
不用等艾尔瑞兹回答,幽灵旁若无人继续说,就好像在忏悔她当年犯下的错误,似乎想要消散内心的悔恨和失望——她看上去遭受了内心巨大的折磨,连透明的魂体变得不稳固起来。
“这项冠冕,它象征着拉文克劳的智慧,它能赋予过人的智慧。”
海莲娜只是低头,低头看着艾尔手中的冠冕——上面的蓝宝石反射的光彩似乎刺痛了她的透明的眼睛,她用着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声音小的快要消散于空气中,似乎只为了说给自己听一样,
或者是透过这项年久褪色的冠冕,说给她的母亲罗伊娜。
“我是罗伊娜·拉文克劳的女儿。”
“我永远活在我母亲的阴影里,每个人提到我的时候,总是会先羡慕崇拜的提及我的母亲——我的光荣姓氏拉文克劳。”
“再然后,才是我真正的名字海莲娜。”
“母亲的光芒太耀眼了,我永远活在拉文克劳智慧的阴影下,我偷这个冠冕——是为了让他们能意识到我是海莲娜。”
“而不是——”
“罗伊娜·拉文克劳女儿这个身份。”
空灵的声音在这无人的走廊里飘荡着,拉文克劳的塔楼幽灵又一次的诉说了她的不曾揭开的心事,她的过往上次还是对里德尔说的,这次却是在艾尔面前说的。
“后来啊,我逃走了。”
“我的母亲也病重了。”
海莲娜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
“哪怕我背叛了她——她仍然想见我一面,她派了一个男人,那个人爱了我很久,不找到我他是不会罢休的,哪怕死了也是一样。”
“他找到了我藏身的森林,我不肯跟他回去,他开始暴躁起来,恨我拒绝了他,嫉妒我的自由,然后把我刺死了。”
说到这里,只见海莲娜生气地掀起她的斗篷,那雪白的胸腔上面赫然有一道可怕的黑色伤口。
“等他回过神来,追悔莫及,接着,用他自己的武器自杀了,这么多年了,还带着镣铐不停的来向我忏悔他的罪过。”
幽灵愤愤不平的加了最后一句。
“他活该…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海莲娜——”
这是血人巴罗的声音。
“又来了,又来了,我得走了。”
拉文克劳的塔楼幽灵一听到渐渐逼近的呼喊声,立刻转过身去,想要跑掉,这不是很明显的答案了吗,那个刺死她的男人,一直不肯放弃的人就是斯莱特林的幽灵,血人巴罗。
真是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听完了漫长故事的艾尔终于找回了她的思绪,一回过神,就发现格雷女士正在飘向走廊尽头离开,下意识擡脚连忙追上去——因为她现在已经知道冠冕是隶属于罗伊娜·拉文克劳的了。
可是它该去哪里呢?
罗伊娜早已去世几百年了。
“格雷女士!”
“这项冠冕怎么办?”
眼看幽灵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墙壁的另一端了,赶在消失不见之前,艾尔连忙擡起手中的盒子,费力的把它展示给格雷女士看,可幽灵却淡淡瞟了一眼,留下最后一句后便消失了。
“它是拉文克劳的。”
艾尔面对着那面石墙怔怔出神,格雷女士已经飘走了,徒留她一个人原地手拿着冠冕,不知所措的该拿它怎么办。
拉文克劳的?什么意思?
而且,那长久的故事深深震撼了她的心灵,没想到格雷女士居然有这样的经历,没想到格雷女士是拉文克劳的女儿,没想到冠冕就是这样丢失的,更没想到格雷女士和血人巴罗有这么一段孽缘。
血人巴罗,他身上总是有很多血。
难道,那些血都是海莲娜·拉文克劳的吗?
艾尔突然觉得手中的盒子很沉重,越来越沉重,她差点喘不过气了,因为这项冠冕背后夹带了这么一段痛苦的故事。
格雷女士说它是拉文克劳的——拉文克劳的宝物吗?意思会是霍格沃茨的公共财产吗?就像藏在分院帽里面的格兰芬多宝剑?
格雷女士会是这个意思吗?
艾尔缓缓往回走着,一直低头看着冠冕上的蓝宝石——她当然不可能一直随身携带这么贵重的宝物,可她该找谁来管这重新现世的宝物呢?
邓布利多?
脑海里瞬间浮起一位和蔼老人的面孔,艾尔恍然大悟,如果是霍格沃茨校长的话,不,可能现在只有校长可以,说不定他会让冠冕回到它应得正确的地方。
这时,一个微小的声音嘶嘶响起。
【为什么要给邓布利多?】
艾尔瑞兹被吓了一跳,被脑海里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得停下脚步,她连忙环顾四周,还以为这附近有人,可是前前后后看来,这空旷的走廊上只有她一人而已。
那刚才的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也可以拥有它啊?】
【你发现了它,为什么不独占呢?】
冠冕静静的躺在盒子里,蓝色的宝石似乎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