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戏码(2/2)
眼前放荡不羁的男人只是笑笑,艾尔却觉得她的眼框在发涩——眼角已经湿润了,她的生父就在前面半跪着,紧握着她的手,就算经历了一生无数风雨和十二年的人心折磨,也依旧无所畏惧的对她一笑。
她从这个笑容里面看到了当年父亲年少的意气风发,不禁伤感,连忙抽手,想要擦拭快要滴落的眼泪。
可是西里斯却先行一步,为她拭去了眼泪,动作很小心翼翼。
“谢谢你…”艾尔张了张口,还是没能继续说下去——这下,她可没法叫他那个如此生疏的布莱克先生了,如果真要那样做的话,她觉得自己的心很过意不去。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一直在旁安静没有打断的卢平和邓布利多目睹了全过程,尤其是卢平,他欣慰的笑了,高兴这段生硬的父女关系有了一个基础的第一步。
“但是…你不会很奇怪吗?”艾尔怯怯问道:“我梦见了…特蕾莎的死亡?”
这时,校长轻咳了一声。
“西里斯,先坐回去吧,我有些问题想问艾尔瑞兹。”邓布利多的语气还是跟往常一样沉着冷静:“艾尔瑞兹,不用为此担忧,我们都会帮你的。”
邓布利多对她温和一笑,西里斯有点踉跄的坐了回去。
“梦是很神奇的,尤其是一些巫师的梦。”邓布利多摊手说:“有些巫师,会做一些不可思议的梦,它们甚至可以与预言媲美,这一点西比尔提前已经告诉我了,我无比相信这一点。”
“我想,得回去给亲爱的西比尔加工资了——恭喜她又发现了一个有潜力的小巫师。”
“预知…梦?”艾尔似懂非懂。
“就是会梦见未曾发生的事情——哪怕你从来没见过它,就好比你的第一个博格特。”邓布利多偏头示意了一下卢平:“你的梦预见了在莱姆斯课上会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你的博格特会叫我月亮脸。”卢平接过了这个话题:“还对我接下来的动作有反应,我以为那真的就是本尊。”
“然后,你的梦,是不是有提过彼得·佩迪鲁的事情?”紧接着,邓布利多的目光锁在艾尔身上。
而西里斯和莱姆斯不约而同一怔。
“你怎么会知道?邓布利多教授?”艾尔难以置信的说:“是的,它确实提到了一点关于小矮星彼得的事情。”
“可否能说来听听?”邓布利多拿起了还在冒热气的茶杯。
“就是…我梦到了小天狼星,他对我说他是冤枉的。”
西里斯不自然在椅子里扭动了一下。
“他说,要抓住那根缺了一根手指的老鼠——我是指斑斑,可是我想不出来任何道理用一个老鼠来证明他的清白,除非小矮星彼得还活着。”
“而斑斑就是彼得。”
邓布利多挑挑眉,似乎颇为赞赏。
“这听上去真的很荒唐,没法相信,可是发生的一切都太巧了,尤其是在当我听说——布莱克来到霍格沃茨袭击了韦斯莱的时候。”
“很合理的想法猜测,艾尔瑞兹。”喝了一口茶后,邓布利多继续徐徐开口,话语里都是令人安心的镇定自如:“至于特蕾莎的梦,我也感到很抱歉,你的梦无疑是对的。”
“那…我为什么还活着?”
艾尔不理解,连忙说出心中的疑惑:“特蕾莎怀里的婴儿……是我吗?贝拉特里克斯为什么要杀特蕾莎?我的意思是——她也算是血缘上的远亲?”
她支支吾吾的,语气十分的不确定,她还不是很了解食死徒与黑魔王的情况。
也不懂当年的黑暗,疯狂和绝望。
众人又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
无论是邓布利多,或是西里斯和莱姆斯,其实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他们都经历了那个黑暗动荡不安的年代——黑魔王和凤凰社之间的立场很分明了,只有两种,邓布利多一方和伏地魔一方,两者相互残杀。
就算是曾经的友情,爱情,亲情,在那种立场,全部不值得一谈。
阿不思·邓布利多抿着茶,他的表情和脸上的皱纹弧度从来没什么变化,只是眼镜闪了闪,为了来掩盖缅怀过去往事的情绪——现在的他或许想要来一杯猪头酒吧老板阿不d福斯的黄油啤酒吧?
莱姆斯·卢平一言不发,这个温和的教授只是静静看他的教女出神,最后还是轻轻揉了一下她的头,虽然过去了很久很久,但他总觉得自己脸上的伤疤在隐隐作痛。
而西里斯·布莱克几乎都快要忘了,进入霍格沃茨之前和弟弟雷古勒斯的时光,那段陈旧的记忆仍然残留着一丝余温,自从雷古勒斯成为食死徒之后,这段记忆就变的冷冰冰的,让他感到心凉。
他一瞬间的晃神——雷古勒斯已经死了,下落不明。
西里斯·布莱克满腹心事,他负责看着依然迷惑的艾尔瑞兹,却是轻笑。
他知道他的女儿从小生活于麻瓜世界,作为一个麻瓜活于在和平年代里,没有纯血理念,没有布莱克家族的条条框框,也不懂巫师世界的复杂,再加上,巫师世界也不见得比麻瓜世界要好。
这些残酷无情的过去——西里斯一点也不想告诉艾尔瑞兹,一点也不想说关于布莱克家腐败的一切,更不想提起那个憎恶无比的疯子堂姐。
“这一切都不重要,艾尔瑞兹。”
西里斯故作轻松的说。
“重要的是你还活着,这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