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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逢君远道寻觅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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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看上去对他有诸多不满似的,冷笑一声,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短剑,进了屋。

他记得萧衍以前不是这个性子啊?

……

乌塘镇外是一条江,隔江之内名为中原岭南,是曾夺得两次武林盟主之位、现今薛家家主薛尧衫的出生地。

早年他在岭南一带活动,定安历八十年,十八岁的薛尧衫迎来一对胞胎儿子,他的妻子在游玩二月曲水江时腹部阵痛产子,因此,他在为朝廷效命后归家时,将薛家建在了江边。

江两岸,是薛家的天下,乌塘镇也属薛家的势力范畴。

在江浅岸远离城镇之处,有一小片树林,葬有孤坟若干。

原本南宫后卿将赶的尸群暂时安顿在这片荒野中,用符纸与血珠镇压数次,又有行川看守,本可万无一失,至今也不曾出过意外,可今次却让他惊骇。

尸群完好无损,只是少了最重要的那一具。

南宫后卿在路上已经询问过行川,得到的答案只有不知,如何丢失?何时丢失?可有异样?统统不知。

只是那人确实是丢了。

行川的手不自然地垂着,潦草地裹着锦布,血已经染尽了它,但她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好像根本就不痛。

问她一句她答一句,似乎天下间没有令她感兴趣的事情,她就像一个会动会说话的死人。

南宫后卿倒是没有半点责怪,话题一转:“霍慎方现下如何了?”

他与行川一路赶尸南下,途中偶遇霍家的小子,被其盘问、纠缠,行川在距离乌塘镇百里的安居镇外拖住了霍慎方,让他先行,却不想在这紧要关头,他们竟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

行川摇摇头,用生涩的方言吐出一个名字,南宫后卿的脸色“刷”一下子变化,语速极快,受惊道:“果真?”

其实他心中都明白,行川不会看错,只是这个名字带来太大的震撼,令人不敢相信。

还没有回神,行川又说出两个名字,这次南宫后卿不是吃惊,而是皱眉:“这二人你不曾见过,不好确定。”

北冥家从来不好交际,若真是他们俩来,道理实是说不通的。

“……他不是北上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人北上回来,再和北冥家的二人同行来岭南?为何?

行川扯扯他的衣角,又指指剩下的尸群,意问眼下该怎么办,他沉默片刻,拔足走出树林:“行川,你去寻夏公子。”

……

茶馆中,人人都屏息凝神,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眼角不停地往门口瞟。

茶馆外,三五成群的少女里夹杂着几个少年,兜兜转转着逛街,对商货拿起又放下,眼角也不停地往茶馆门口瞟。

那里搭着几张简易木桌,此时一行四人正在那里坐着喝茶。

两个看着还年少的,十八|九的样子,容貌有六七分相似,如同兄弟俩,只是一个穿白色锦缎,另一个穿丹红衣袍。

白衣的那个神态柔和,举止优雅,额间点丹砂;另一个像只猴子,左扭扭右扭扭,脸上干干净净,带着张扬干净的笑容。

这俩人的右边,是一个身穿漆黑武服的青年,瞧着像个好说话的主儿,长相往恬淡上靠拢,两边的碎发随风浮动,面上平淡如水,背后带着一张弓。

三人都是好颜色,好胚子,可人群的余光却不住看向剩下的那人。

那也是一个青年,看上去比三人稍稍大一些,一袭白衣飘飘,分明是舞文弄墨的打扮,在他身上硬是穿出一股气场来,堪堪往那一坐,坐姿挺拔,墨色的发与衣裳对比鲜明,身后背着一把四尺长剑,黑金相间的剑鞘在阳光下闪耀着锋芒。

这些俱不足以让人们多看两眼,令人惊叹的是他那张脸,乃是无法以言语表达出的赏心悦目,仿佛有种魔力,吸引人一看再看,不愿离开视线,这种美兼顾俊秀与英气。

他若是蹙眉,便是一派将军风采;他若是展颜,又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只可惜此刻,他哪一个都不是,只是平静地坐着,举着缺了一个口的茶碗认真地看。

红衣的少年名叫北冥易,一会儿不说话就难受,一路来与他同行的两个,白衣的是他二哥北冥昱,一个闷葫芦;背剑的青年叫薛骆迁,一个不废话。

好不容易拿大哥作为话题引子,薛骆迁看上去也很感兴趣,他便一路上絮絮叨叨那些小时候的事,可薛骆迁只问问题,不与他热切讨论,交流感情。

刚又遇见一个,长得像个女人一样细腻秀气,扭扭捏捏话更少,他都要闷死了。

正要拿薛骆迁的长相开荤玩笑,身边的二哥忽然眼疾手快,端着茶水给他灌了一嘴,不动声色道:“住嘴。”

“我又不和你说……”

北冥昱目不斜视,轻声道:“这里不是北山,莫要张扬!”

“我哪有张扬嘛……”北冥易嘟嘟囔囔,看了看薛骆迁和霍慎方,最终选择了霍慎方:“霍慎方,你说,我张扬吗?”

被点名的人擡起头,秀丽的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好一会才回道:“倒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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