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皆杀【二合一】(1/2)
第85章 皆杀【二合一】
“哗!”
没入肤肉的剑冷如玄冰。
好似有那么一瞬间连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都为之凝固住一般, 激荡的风掠过了长发,擡起的那一双眸子深凝如夜,生冷的不见一丝的温度。
却又完美无缺, 没有一丝的缝隙。
破血的剑嵌入了皮肉三分, 胸前的衣衫上登时有血浸透出来。
“你!——”柏远山瞳色猛地一缩, 里面俱是惊愕。
骤痛间。
他本能的举剑而杀。
仲藻雪似乎预料到了一般,霍然松开了那一只握剑的手, 拧身一转躲开了他狭杀而来的这一剑,却又紧跟着在一转身之间另一只接住那一把剑。
左手的手掌刚刚搭上剑柄,她侧身压杀, 借着自己整个身体的力气将那一把剑彻底贯穿出他的胸口!
“哗——”
破血的剑贯穿了整个身体,无数的血冲涌而出!
白刃被鲜血尽数包裹了住。
剑尖泫液。
没有任何的犹豫, 也没有任何的留手,干脆利落的不予一丝的余地, 且目地明确非常。
——就是要一击必杀, 要他的命。
仲藻雪睁着一双眼睛,对上了他的那一双惊愕痛怒的眸子,眼见着他伤痛极至之下挥剑反击, 拧身间但提脚猛地一踢他的手腕。
手中的文剑被踢得登时脱出了手, 翻飞而上。
仲藻雪踏步跃身,伸手握住了那把剑,只刚刚握住了剑柄便转剑再一次向他杀了过去!
没有任何的停留。
柏远山带着伤忍痛的疾步往后退, 堪堪的躲过了她的这一剑, 只是地上已是流了一滩的血, 却是没有一丝容他喘息的余地, 眼见着那剑风再一次扫了过来, 凌厉而遍身寒绝!
又退了几步, 狼狈非常的一手捂住了插在胸口上的剑,一手死死地抓住了一旁的石桌椽边。
“咳!”
呕出了一口血。
“你当真是绝情无义到了连人都算不得上的地步——”柏远山喘着气死死地盯着她。
仲藻雪一斥长剑,冷笑了一声,“一介躲在暗中操弄诡计的幕僚也配跟我谈情义二字吗?”
“你杀了最爱你的人竟半分都不为所动。”
“我本来就想要他的命。”
“呵,即使当中另有原由你也如此——”
剑尖淌着血。
仲藻雪执剑立在了他的面前,锋锐非常,“任何的隐情都磨灭不了错误的这一个事情,更泯灭不了我这一年以来所处的炼狱之恨!”
“但还是很谢谢你告诉了我这当中的原由,让我知晓里面的隐情,明白了除了沈蒙和他祁青鹤之外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在我的面前——”
仲藻雪说罢,再一次擡手举起了手中的剑,剑锋直指向了眼前的男人。
冷朔的剑芒透着无形的杀意。
柏远山衔着血望着眼前怀杀而来的女子,那眼底的戾气与锋芒却是比她手中的剑还要甚然,活脱脱的似个凶煞神一般。
那白朔的锋芒照向了他的眸,白芒灿然。
那确实是一个好法子,只是巧言三语便崩离了人心,盅惑的人饮颈自尽,甚至于将血都不曾沾上丝毫便取了人的性命。
在后知后觉自己杀了曾经的爱人之后。
任谁人都会神形崩溃。
但不适合她。
眼前的她,自炼狱而来一心怀着杀,又哪里还有什么人情之间的软语温常。
“哗!——”
剑锋凛然直逼向了他的面,迫绝了他最后的一丝生路,不予他任何生还的可能的直取向了他的项上人头往他的脖颈处杀去!
不再隐藏。
不再留手。
不再容情。
余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杀意!
为眼前的人是铸造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今日你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柏远山!”仲藻雪冷声一喝,斥剑凌扫而去,一剑就震破了他踉跄躲避之后的石墙,激落下了一片的瓶罐瓦盏碎落了一地。
退至无处可退——
眼见着她举起的剑逼杀而来,柏远山面色一沉,咬牙之下反手拔出了没出胸口的那一把长剑!
“锵!”
两柄剑相抵一击!
对视间。
自有一副誓要你死我亡的决意!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脉自幼偏右了一寸,那一剑贯穿的剑伤没有当场要了他的命,但却已是重创了他的肺叶,咔血之间已然觉得连呼吸都是艰难痛苦的。
激剑之下却是又禁不住侧首呕出了血来。
仲藻雪没有再跟他废话一句,几乎是没有给他一丝喘息余地的提剑再次杀了过来,迅猛凌厉的如暴雨顷落!
那是文士君子剑之道的大忌,也是最为不堪的趁人之危。
“你当真是辱极了这一把文剑!”柏远山喘着气喝道。
“都行杀了,还要个什么虚伪的斯文贤德!”
仲藻雪冷笑了一声,不仅没有一丝的留手还直接的专捡着他的伤口创去,一剑不得便转身施掌,掌力被避开了便提剑踢了去。
柏远山避开了她没有一丝章法的剑招,堪堪退到了墙壁处后,一手拉下了身后的铁架烛台。
“嘎吱——”
听着铁齿相咬着滚动。
机关之下。
赫然见着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骤然飞射出来了一片的箭雨!
仲藻雪提着剑脚步一时受阻,挥剑将那机关处的白矢逐一击落了下来,眼见着那箭支越发的密集,便顺势就地一滚,滚去了一方死角。
来时的那一扇门不出意外的被人给封绝了。
柏远山一手压着肺叶处的伤,伸手打开了另一扇门,听着尘埃滚落之际石门一开一转。
“锵!”
就在他准备逃进去的时候,却看着那一支文士剑被扔掷了过来,剑身径直的插向了那一方的铁烛台上,登时便阻绝了石门的开启!
“你以为你逃得了吗?”仲藻雪道。
柏远山柱着剑踉跄了几步,也是这个时候他隐隐察觉到了最了那一道剑伤之后,自己的身体还有了其它的异常,竟好似……是中了毒。
但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是怎么中的毒?
“……”柏远山柱着剑面容阴沉着思忖着,眸色惊动不止,脑中飞速的盘旋了一遍刚才的一幕幕。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倏地擡起了头来。
“除了断肠丹,你还将剧毒的药涂向了他的伤口和颈脉!”柏远山不可置信。
“哈——”
仲藻雪负剑长笑了起来,那笑声生冷而又张狂,一声又一声响彻在了整个密室之中,她但走上前了一步,道,“所以我说过,从你走进密室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输了一半了。”
不止是沈鸿中的别有谋划,还有他的谨慎与自负。
他必是不相信祁青鹤就那样死在那里的。
而祁青鹤是生是死,关系到了整个局势,他又势必然要亲自检验一遍才得真正放心,伤口的血,心肌的跳动,颈脉处的搏动,无一不是最直白简单的初验。
“你是不是全然将注意放在了赌我究竟是否真的会杀他上?”仲藻雪擡起了剑道,“但他对于我来说,从很早之前,甚至于从一开始时就已经是一具尸体罢了,我更在意的是如何的物尽其用,利用他的尸首做更多的谋划。”
柏远山压着满手的血只觉得肺叶处一阵撕扯着疼痛,咳嗽间有咔出了血来。
他见过无恶不作的人。
他也见过奸毒非常残忍无比的人。
但似她这般的人,手刃了最爱自己的人,再拿着爱人的尸首做引子,却是比这世上最阴诡毒绝的诡士还要阴毒得三分。
“当真是最毒妇人心……”柏远山咔出了一口血,举袖拭去了唇边的血说道。
“哈哈哈哈——”
仲藻雪负着剑却是笑了起来。
笑至了最后。
却是一声冷笑收了尾,震剑斥落,“柏远山,往日里你藏身在后搅弄风云倾祸一方,你是沈蒙之流的幕后操手,是太子的爪牙,这里面的每一笔帐每一条人命每一份血罪你便是都脱不得干系的,今次我们便新帐旧帐一起算了!”
“……”
底下是一片厮杀角斗的境况,有人披了血,有人已成了疯魔。
眼看着的有些按耐不住了,一只手按在了石栏上紧紧地爪握着。
他所最期待的局面,是两败俱伤。
或者稍加好一些的是仲藻雪代替他杀死了柏远山。
没有了柏远山在此,太子有失幕僚,却又非是与他结仇,而是加重了与祁青鹤的矛盾,介时无论祁青鹤能否逃出升天,他也成了太子必除的眼中盯肉中刺。
除此之外,人手骤减西陵王之势难以动得,他将有充足的时间铸牢自己在此的地位,彻底接掌父亲。
在祁青鹤已不再构成威胁之后,柏远山必须死。
眼见着底下的局势越发的明显,沈鸿中眸中精光大乍,握着手中的剑正准备过去收局。
“铃铃——”
有银俏清脆的铃儿声响了起来。
一步一响。
那声音在这一片密室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那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声音。
——密室之内,还有其它人。
正准备拉下机关下去收局的沈鸿中却是骤然警觉了起来,寻着声音望了过去,却不想看着一个红衣曼妙的美人儿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美人巧笑嫣然,妩媚动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鸿中瞳色猛地一缩,神色满是震愕,但紧随着又眯起了眸,目光顿生迸出了一丝阴戾,咬字之间顿生了一抹狠厉之色,“——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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