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审(1/2)
第23章 二审
祁青鹤望着他道, “纪王爷不是有置疑本官操案徇私吗?今次二审便请纪王爷入席旁听罢。”
“……”
这日里的府衙是满满的低气压。
寒叶萧瑟。
庭中来往的婢子小厮都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恐发出一丝的声响,不小心惊扰到了那些一个又一个惹不起的来客。
天上的日头已偏下了三分, 但照下来却还有几分热。
“王爷, 请。”祁青鹤道。
“……”
沈中纪冷哼了一声, 端着是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秘堂。
到底此案涉及皇宗,事情关乎皇家的体面, 未到案由清白的公堂之日,多以秘审进行。今次又因为有皇胄之尊前来听审,特以清出了一间悬镜秘堂。
堂外。
守卫与镇西军依列持兵而立, 满面的肃色。
祁青鹤未有多在意对方那声轻怠的冷哼声,生冷的面容自始至终都是不卑不亢, 一身朱红锦云的官袍加身,官带玄墨, 整个人看上去俊秀而又清冷。
展手间, 依次以礼将他们迎了进来。
“世子请。”
“……”
“郎将军,请。”
“好说。”
郎林向他抱拳一礼,镇西军一向驻守西岭边地, 虽然与西陵王的封地近属同出, 但却是统一受到镇国军帅郎烽的管辖,是皇上最忠心有效力的一颗定心丸。
郎林无异参与皇储之间的党争纷乱,但西陵王横死临安兹事重大, 钦派来调查的御史更是不得有失。
几人依次落了座位。
祁青鹤一身朱红锦云官袍正坐堂前。
翅帽不动。
“将人带上来。”
堂下记簿的刘师爷起身, 道, “传, 西陵王府兵卫长——”
一旁落座的世子脸色暗沉的很是难看, 只在座下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拳, 胸中积着一团火却又久久的抑压着不得释发。
唇线紧抿作了一条直线。
人很快的就被带上来了,就在这次调夺过来逼仄府衙给宗刑司施压的西陵王府兵里力。传召过来的时候虽然有卸了那一身的外甲,但看着健步利朗,身直笔直,每一步都能窥见武人的力量。
只见着他走过来后低头叩膝,向座上的几人依旧相礼。
“堂下人氏。”
“烈麟,西陵王府总兵卫长。”
“何许之地?”
“……左州济进。”
烈麟顿了一下,道,“我只是一介草莾武夫,自幼出身贫苦,家中只有一个老母供奉,也没念过什么书。承蒙王爷看得起我提携我,教我有得个去处不至于沦落得饥不裹腹的日子才有得今日——”
烈麟的声音越说越渐哽咽,直至最后突然忍不住伏地放声大哭起来,痛声道,“只是近来陵西一带多有流寇,那里有皇陵相立,王爷他怕扰那群该死的流寇扰了先帝的清休,就差了我去处理,却怎么想到——怎么想到回来竟变成了这样!!”
说到这里,每一个字都痛难自抑,哽咽难言。
只是祁青鹤却微眯起了眸。
烈麟沙哑着声音说道,“——大人,我知我该死至极!我既为西陵王府府兵卫长,保护王爷的安危当是我全身所责,今次在王府上却出了这般的事情,是我无能!是我该死!是我护驾不力!我自愿请罪,任由世子和祁大人处理!烈麟,绝无二话!”
一席话说的是绘声绘色,痛入心扉。
沈鸿中低下了头,像是长吁了一口气脸色缓了些许。
“如此说,案发当夜你不在王府之中?”祁青鹤面上窥不到一丝表情。
“我怎可能在王府?”烈麟悲声道,“我若在王府——我若在王府里面,便是拼了我这一条命,也要护着王爷周全啊!”
祁青鹤没有说话。
旁座的沈中纪面上也不由得染了悲色,“我知你忠心,发生这般的事谁也不曾想到,怪只怪……”
说到这里,沈中纪恨恨的咬了咬牙,“怪只怪那个该死的贱妇!”
“啪!”惊堂木拍案。
那声音生得震大,陡然的一声可生叫心里没有防备的人一骇,沈中纪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觉得自己刚才被惊吓到,实在是没有面子,正想要发作却被坐堂上的人截断了话。
祁青鹤没有看他,收声之余继续问道,“你说当夜你不在王府上,可有什么人证?”
沈中纪只得忍住。
烈麟面有伤色的低声道,“我与弟兄们一同去的陵西鹿山,大约二三十人,他们都可以给我做证。”
祁青鹤神色平静,又问,“于此,整个西陵王府的府兵都去了鹿山,王府当夜却是没有一人?”
“我有留下一队的人。”烈麟神色黯然的说道,“只是当夜我不在此,不知道王爷是否是有差遣了他们忙了其它的要事,是故才未有察觉得到王府中发生了这般大的事情。”
祁青鹤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跪在堂下的人。
烈麟低着头,满面的哀色。
“烈麟。”祁青鹤开口,清冷的声音透得是骨子里的寒气,“你可知道在堂上说谎,本官可以先判你三十脊棍的假证之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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