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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穆时安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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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穆时安2

春色已尽,第一声蝉鸣穿过树林时,穆时安已经带着清风敲开了金陵同知沈瑭的府门。递上名帖后,主仆二人很快就被请进了沈府。

坐在正厅等待沈瑭接见的穆时安,望着厅内典雅的布置,耳边又响起了临行前与母亲的对话。

“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去金陵寻访大儒了呢?你们书院的苏大儒学识渊博、桃李满天下,你跟着他还怕做不出大学问吗?何苦偏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呢?”汤氏忧心忡忡地望着俊秀挺拔的儿子,眼里满是不解。

“金陵人杰地灵,有许多隐世蛰伏的大儒,儿子久居京都,也该出去走走,多增长些见识,将来也好报效朝廷,不负父亲母亲的期待。”

看着儿子眼中灼灼的期待,汤氏不忍心拂了他的意,与国公爷穆光宗谈过之后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金陵虽然富庶,可儿子此去人生地不熟,汤氏打听一番,得知小姑子的庶兄在金陵担任同知,便托她和永定侯府打了个招呼,书信一封嘱托沈瑭多多照顾。

临行前汤氏有意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兰倾和兰叙跟随他同去,可穆时安眉头一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儿子此去是为求学,若是婢女成群,倒要叫师长看轻了去。母亲不必担忧,清风稳妥又心细,有他跟着我就行了。”

上辈子就是因为兰倾的设计让醉酒失意的他一时间乱了分寸,若非如此,兰倾又怎么会觉得胜券在握而勾结外人散布流言陷害沈清欢的声誉?

这辈子他绝不会重蹈覆辙,无论是兰倾兰叙还是旁的什么人,他都一律避得远远的。除了沈清欢,别的人他都不会再去理会。

晃神的功夫,沈瑭跟着管家的脚步从后宅走了出来。穆时安一见到他便恭敬地起身行礼,温声叫了一声:“久闻沈世叔大名,世叔安好。”

沈瑭正在后宅与柳氏闲话家常,乍一听闻穆时安已经登门拜访,慌忙整理了衣襟便一路疾走赶了过来。

“贤侄不必多礼,快快请坐,招待不周,贤侄勿要嫌弃。贵叔,快去泡一壶雨前龙井来给贤侄解解乏。”沈瑭一面笑着招呼他坐下,一面焦急地给管家贵叔使眼色。

贵叔闻言立刻恭敬的退了出去,一出正厅便小跑着朝书房跑去。沈瑭的书房里常年备着雨前龙井,在金陵为官五年,他早就资产颇丰,库房里什么好的都有。

“久闻金陵卧虎藏龙,人才辈出,时安此次前来金陵是为了寻访一位姓顾的夫子,只是时安人生地不熟,还要劳烦世叔为我打探一番。”穆时安眼神诚恳,嗓音温润悦耳,令人如沐春风。

沈瑭是永定侯府的庶子,虽然在金陵做着同知,但何曾被京都的人这样尊敬地对待过,一时间心头无比畅快,连眉眼都染上了笑意。

早些日子侯府就寄来了书信,是他的大哥沈珏所写,为的就是交代穆时安要来金陵,宁国公府委托他多予照顾,来日待他回了京都,自然少不了好处。

沈瑭在官场混了多年,多少也懂些人情世故。这穆时安是宁国公府的世子,生的兰璋凤姿仪表非凡,待人接物又谦逊有礼,将来必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若是在他身上施了恩,来日必定能有所回报,他连忙笑道:“贤侄不必客气,你既唤我一声世叔,我定当不负所托。说起姓顾的夫子,也是巧了,小犬的夫子便是姓顾,不知贤侄所寻的是否正是这位顾夫子?”

“据说顾夫子隐居在金陵已有数十载,早年间他曾四处游学,不仅学识渊博,书画也是一绝,有经世之才。可他为人低调,这二十余年已经不再外出讲学了,所以许多人已经忘了他的全名,我也知道他姓顾,其余的便不得而知了。”

穆时安对顾夫子的了解全都来源于昔日沈清欢的讲述,寻访顾夫子也不过是他来金陵接近沈清欢的手段,再多的他也无从谈起了。

“贤侄所说的这位夫子我并不曾听说过,但……”沈瑭见穆时安兴趣浓厚,便侃侃而谈道:“小犬的这位夫子我曾与之有过数面之缘,他为人冷淡孤僻,但才识过人,兴许正是贤侄所要寻找之人。天色已晚,贤侄一路奔波,不如就在寒舍住下,明日我再派人带你去见他,贤侄以为如何?”

穆时安见状立刻恭敬地抱拳起身,恭敬地应承了下来。“如此便叨扰世叔了。”目的得逞,穆时安的眼角露出了真心的笑意。

在正厅喝了一杯茶,又略谈了会儿话,沈瑭便吩咐贵叔领着穆时安主仆二人去客房安顿下来。

晚膳时,穆时安总算如愿以偿见到了睽违一世,心心念念的沈清欢。

沈清欢白净瘦弱,一双杏眸清澈平淡,安安静静地坐在长桌的最边上。穆时安与沈瑭、柳氏问好时,扎着羊角辫的沈清雅和坐在柳氏怀里的沈愉正好奇地打量着他,沈清欢和沈恪姐弟却只在问好时看了他一眼,便沉默地垂下了眼皮。

穆时安看似平静地看了沈清欢一眼,心里却忍不住激动雀跃。算起来她今年才十一岁,面容虽然姣好,却还很是稚嫩。

“这位就是世叔的长子吧?”穆时安目光移向幼小的沈恪,眼角的余光却还停留在沈清欢身上。

见穆时安主动问起了沈恪,沈瑭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正是,这是我的长子沈恪。”说罢,他看向沈恪,面色严肃地支使道:“阿恪,还不赶紧跟你穆家兄长问好。”

得了吩咐的沈恪冷淡地看了穆时安一眼,不咸不淡地叫了一声:“兄长安好。”

沈恪的冷淡让沈瑭有些不满,在沈瑭即将责难之时,穆时安却笑着为他解围:“阿恪不必和我客气,兄长一称倒显得生疏了。你姑母是我的二婶,算起来你我也算是隔房的表兄弟,你叫我一声表哥便是。”

穆时安的话无异于在和沈瑭一家拉近关系,沈瑭和柳氏闻言皆面露喜色。宁国公府是什么样的门楣他们夫妻都是知道的,能得到宁国公府世子的亲近,他们自然满心欢喜。

好似功名利禄荣华富贵都近在眼前触手可得一般。晚膳之前,穆时安就让仆从送了好些珍贵的礼品给他们,他们拿人手短,自然要优待他。

穆时安的亲近让一向冷漠的沈恪愣住了,他惊讶地看着穆时安,好半天才尴尬地叫了一声“表哥”。

见沈恪服了软,穆时安和煦地笑了笑,转而看向沈清欢。沈瑭立刻会意介绍道:“这是我的长女清欢,今年十一岁。”

沈瑭话音落地,沈清欢才端庄地起身见礼,柔声唤了一句“表哥”。她的嗓音一如记忆中的柔美可人,穆时安眉眼含笑,彬彬有礼地叫了一声“清欢妹妹”。

沈瑭满意地看了一眼落落大方的沈清欢,随即笑容满面地介绍起了自己的一双小儿女。“这是我的幼女清雅,幼子沈愉。他们如今都还小,又在金陵待了许多年,礼仪上多有不周,贤侄勿要见笑。”

“世叔不必谦词,您与婶婶为人谦和有礼,几位弟弟妹妹都乖巧可爱,实在令人羡慕。”穆时安唇角含笑,一张俊逸的面容越发流光溢彩,令人见之难忘。

沈清欢却垂着头不敢多看,平静得让穆时安有些失落又不安。他是知道的,沈清欢在家中本就艰难,向来是谨小慎微不争不抢,小心翼翼地拉扯着弟弟在继母手下生活。

平静是她的保护色,也是她的生存之道。正是因为懂得,他才会心疼怜惜。

不过这辈子,有他在,他会改写命运,早日将她纳入羽翼,不再让她受丝毫委屈。

江南的夏日远比京都要来得闷热,酷暑难耐时,柳氏贴心地送了冰盆和解暑的绿豆汤。

待在沈府的半个月里并没有多少能见到沈清欢的几乎,毕竟是内宅女子,即便年岁还小,却也得避嫌。

穆时安却并不气馁,反而诚心诚意地去结交了沈恪,不但每日结伴去顾夫子家中上课,回了沈府后,他也会主动给沈恪讲解书中的意思。

日久换人心,短短三个月,他就俘获了沈恪的心。昔日淡漠倔强的少年,已经每日将穆时安挂在嘴边,连带着内宅中的沈清欢也听到了许多关于穆时安的事情。

冬日天寒,因为穆时安寄居在府中的缘故,这个冬日里沈清欢和沈恪分到的冬衣都格外暖和厚实。

看着弟弟一日日越来越明朗的笑容,沈清欢的心里对穆时安这个贵客充满了感激。

生活平淡无奇地推进着,等待许久的穆时安总算找到了接近沈清欢的良机。金陵知府刘惟康要迁回京都做官,下头的几个官吏相约设宴送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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