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匿(1/2)
隐匿
御书房内,香炉中燃烧着浓郁的龙涎香。文帝坐在御桌前,季家父子和容安夷跪在堂前,神色激荡。“我表兄对陛下一片忠心,还请陛下为他做主,以安臣心。”
文帝面容一沉,阴测测地看向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的七公主,震怒地问道:“小七,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所为?”
七公主被文帝的质问吓了一跳,一张脸又青又白,哭丧着脸说道:“皇兄,我的确是想派人吓唬吓唬她,可是我的人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车上了,真的不是我做的啊!”
文帝听了七公主哭哭啼啼的话,凤眸一沉,哗地一声就朝着她砸了一个茶杯过去。七公主惊恐万状地看着朝自己砸来的茶杯,也不敢躲,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梨花带雨地哭求:“皇兄,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当真不是你做的?”文帝看着她恐惧地哭泣着,也觉得她做不出这样周密的谋划来,可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文帝的脸色越发沉重,季行简和容安夷的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七公主颤颤巍巍地伏地哭泣:“皇兄,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三位爱卿,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办法找到沈氏才是。”文帝沉思片刻,转过头对内侍说道:“叫徐昶带一队羽林军继续在城中搜寻,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沈氏找出来。五城兵马司的人继续在城外搜查,再传令给附近的郡县,让他们配合兵马司一同查找。”
安排好搜查事宜,文帝沉着一张脸,愤怒地望着七公主说道:“七公主任性妄为,沈氏失踪之事虽不是你直接而为,却也与你脱不了干系。从今日起,罚你禁足在碧水宫,抄经百遍为沈氏祈福。沈氏什么时候回来,你就什么时候出来。”
七公主身子一软,当即跌坐在地上。
季询父子和容安夷离开皇宫时,在宫道上遇到了入宫觐见的穆时安。擦肩而过时,季行简的目光落在了穆时安身上。想到了那日在茶楼时穆时安对沈清欢的纠缠,季行简蓦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季询望着落后一步的季行简,满腹疑惑。季行简审视地看着穆时安从容离去的身影,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猜想。
“行简?”季询皱着眉又喊了他一声,季行简才回过神来,神色恍惚地说道:“父亲,我没事。”
“快些走吧,你母亲还在家里等着咱们的消息。”为了找沈清欢,他已经两日没回过家了。
季行简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心中越发不安起来。但他不敢将自己的猜想告诉父亲和容安夷。如果表妹失踪的事当真和穆时安有关,不知要闹出怎样的风雨。
穆时安觐见了文帝之后就去了瑶台宫。穆雅茹正抱着大皇子坐在案前,见兄长来了,眉间笼着愁绪,将大皇子交给乳母后就屏退了宫人。
当瑶台宫只剩下兄妹二人时,穆雅茹愁眉苦脸地望着俊逸的兄长说道:“大哥,你可知季家和容家刚刚才求见过陛下?如今沈氏失踪的事闹的满城风雨,若是陛下知道这件事是你我所为,你可想过咱们宁国公府会落到怎样的境地?”
穆时安面色不改地看着一脸忧愁的妹妹,平静地说道:“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若事情败露,我会独力承担,绝不会拖累你和国公府。”
“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国公府世子,你所做的一切都代表着国公府,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整个国公府都要为你陪葬,我是你的妹妹,又如何能够独善其身?”
穆雅茹字字泣血地控诉着他的任性和自私。“为了一个沈氏,当真值得你冒天下之大不韪,弃国公府于不顾吗?”
“别人不明白我的心意,难道你也不明白吗?”穆时安眉眼一沉,面上笼着轻愁与落寞。“我已经错过了她一次,若是再错过,这辈子还有什么意思?难道非要等到阴阳两隔空留遗憾吗?”
穆雅茹听了他的话,如遭雷击,身子一晃,几乎要站不稳脚。她悲怆地看着神情落寞的兄长。“大哥,你当真不会后悔吗?”
穆时安眸光微闪,神情却无比坚定。“我既做了,就绝不会后悔。”若说后悔,他也只会为当日退婚之事后悔。这一生,他从未这么迫切地想要坚持一件事。
他心意已决,穆雅茹知道自己是劝不了他的。她既恨哥哥不顾国公府的安危荣辱,又羡慕他为爱孤注一掷的勇气。当日若是她也能这样不顾一切的坚持下去,也许她的淮民哥哥就不会死。
穆时安是她从小就敬爱的兄长,她自己已经为了家族牺牲了幸福,又怎么忍心让兄长也和她一样求而不得苦苦挣扎?
穆雅茹眼中含泪,满腹的劝告都化作了一抹哀婉的叹息。“事到如今,你还要孤注一掷,我知道劝不了你,可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你是家中嫡子,无论你愿不愿意,整个国公府的荣辱都系在你身上。今后,请你时刻记着你作为继承人的责任,不要再做这样任性的事了。”
妹妹语重心长的劝告他不是不明白,可为了这一刻,他筹谋了太久。什么前程大业,什么公府荣耀,若是得不到所爱之人,他要那些虚名又有何用?
“谢谢你,茹儿。”穆时安感激地握着妹妹的手,这件事若是没有她的帮助,光靠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如此周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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