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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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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变

我说李宝“不忠不义”,说完便觉得这话重了,心里忐忑,所以不敢看他,把头转开了。

我少有在旁人面前这种锋芒毕露的时候,好在李宝没有生气,反而好像真的在思考我说的话一样。

“奴才只是……想到先帝,一时忘情,以致思虑不周。您说的对,殿下定然不希望我与您说这些,更何况有先帝嘱托在先,奴才此举,全为自私。”李宝的眼圈红着,很有几分悔恨。

我心软了,忙道:“我理解你。我也只是一说,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过去几年,他一直把这件事藏在心里,想也是很大的负担。人非草木,今日被外界勾起思绪,失了分寸也是有的。而且我哪里不懂得,他难得冒失一次,明明是为了我。

然而我此时也说不准,得知当年真相,于我而言是好是坏……

我忙把飘远的思绪打住,继续道:“放心,皇后娘娘那边,我会帮你保密。今天的对话,就当从未发生在我们之间。”

“殿下那边,奴才不敢隐瞒,居士说的对,奴才此举是事主不忠,自会去领罪。”李宝摇摇头,拒绝了,“不过能容奴才再多问一句吗?”

我隐隐猜到他想问什么,点点头:“你问。”

他仍恭顺地低着头冲我:“奴才只是想确认,奴才此番提到先帝,不会影响居士与殿下之间的关系,否则奴才愧悔……”

我不由得失笑,他则面露尴尬。他一向谨慎,虽这样问,好像是在关心,背后的意图却瞒不过我。他分明是在试探我与皇后娘娘之间的情分,我本也不信他不曾千分之一为先帝感到不平过?迟来地知道了先帝对我的真心,我会因此动摇与皇后娘娘之间的关系吗?他想问的,应该是这个吧。

一直以来,李宝对我和皇后娘娘能走到如今这一步,起到了不少的支持作用,他从未流露出个人的好恶,只是忠心使然,我这次推他到“不忠”的境地,他也许是也豁出去了,一直示人的坚硬的外壳,出现了一丝缝隙似的,露出藏在

摆在我面前的两种选择,要么开门见山,要么揣着明白装糊涂,两者都非我所愿,我想了想,岔开话题:“你或许不知道吧,我和皇后娘娘回宫前,在宫外见过万嬷嬷了。”

他一怔。

我十分平常的语气道:“我或许要辜负万嬷嬷了,不能和她一起在宫外生活。没错,我是为了皇后娘娘。”

其他的话,我不愿多说,只看着李宝,他艰难地点点头,试图理解这一切。我知道他应该不会再问了。

万嬷嬷便如我的亲人一般,即使如此,我还是选择了皇后娘娘,哪怕旁人拿国仇来压我,我也不怕,任其他人如何评判去吧。我活了二十多年,不算长,也不算短,在深宫之中,只觉得什么都经历过了,能遇到皇后娘娘这样彼此心意相通之人,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运。先帝心中有我……我感激李宝能告诉我这件事,但对如今的我来说……太晚了,终究只是故人故事。人是要向前看的。

接下来的一段路,我与李宝再无话可说,回到太极殿内,经过了西书房,又看到西书房的外观,我一时心中生出许多感慨。

可能是我的心境变化,总觉得现在的西书房比起我在时,寥落不少,虽然中秋节那晚我不愿再回首,却并不影响我回忆起其他。那茜纱窗下,我常在书桌旁伏案写字,如今人在窗外往里瞧,别有一番感触。

我想到什么,对李宝道:“柳穗如今在西书房可一切都好?”

李宝答:“回居士,前几天奴才才看过柳穗,西书房如今十分清闲,她一切都好,居士不用担心。”

我点点头,心想清闲反而不是柳穗想要的呢。前段时间是为了避嫌,如今西书房疑案告一段落,皇后娘娘怕是不会再放我回西书房,也不知什么时候我能把芍药和柳穗也带回身边?

李宝察言观色,显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道:“奴才多嘴,前几日听殿下的意思,等过几日就要正式册封居士,到时居士有什么需要,或许可以直接告知殿下。”

与李宝说话一直叫人省心,他波澜不惊的态度,也如从前一般无二,我放下心来。

“上回,我听双喜说,您独把小桃从西书房挑出来,挪到云英阁当差了?”

我让双喜去办的事情,果然瞒不住他,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估计是他怕我忘了他上次的嘱托,仍旧对小桃另眼相待。

我便把实际的的打算如实道来,我对小桃特别对待,恰好相反,正是因为我对她有所防备的缘故。

“等她脚伤好了,我便想办法打发了她。”我道,既是实话,也是为宽他的心。

李宝道:“如此甚好。”顿了一下,接着道:“实不相瞒,奴才至今对她仍然疑虑未消。尤其是今天,皇上提到那晚看到的花灯上‘吴刚伐桂’的细节,不像是殿下身边女使们能知道的事,一定有宫中知情的老人帮忙出谋划策,为的就是把皇上引到您那里去。”

他言之凿凿,我却又不确定了起来,道:“你的怀疑或许有一定道理,但宫中老人又不只她一个,以我们多年的情分,我想她还不至于……你不是也拿熏香试探过她,她并没有刻意隐瞒呀?”

“或许只是当时没露出马脚罢了。”李宝斩钉截铁,看着我的表情,似有不忍:“请居士相信奴才,奴才这样说,并非全是出于臆测,居士一向心软重情,奴才不得不多说上几句,小桃其人,心计深沉,况且别有一种痴处,一心只想辅佐嫔妃争宠,自视千里驹,反而苦寻伯乐,先是柳贵人,继而是您,再是怜妃……几击不成,这次主动寻回您身边,奴才是怕她又犯了旧瘾。”

这一番话听在我耳中无异于惊涛骇浪。回想在春鸾殿那一晚遇到小桃时她所说的不知所谓的话,如果照李宝的意思去理解,好像就明白些了……假如这一次不是我在星子的帮助下逃离现场,我与皇上共处一室度过一夜被抓了个现行,虽说皇后娘娘可能能将这件事情压下,但照之前的旧例,我岂不就是第二个怜妃?

这个道理我算明白的迟了,想起不久前曾被人提醒过宫中类似的说法也有疯传之势,不禁后怕,真不知若是当时我没有侥幸逃出,现在会闹得多大。

假如李宝的猜测是真,再加上我和皇后娘娘的推断,此事牵扯朝堂,说不准这件事是心怀不同鬼胎的两拨人一同策划的结果?而小桃,真的在其中居功甚伟?我几乎害怕再深想下去。

“有些话,奴才本不愿说,只怕叫居士伤心,事到如今再隐瞒就不妥了。”李宝道,接下来的话给了我重重一击:“小桃曾经在奴才面前亲口承认,当年柳贵人怀孕推您出去固宠,便是她帮拿的主意,只因她当时就十分看好您。之后先帝暗中私爱您,这事小桃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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