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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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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汀兰还缺一个更强烈的动机才是……

紫苏回过神来,菡萏已经停止了说话,情绪过于激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紫苏十分关爱地抚着菡萏的脊背,好似叫她不要着急,换来菡萏感激的目光。

紫苏沉吟道:“我觉得,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你昨晚,当真是看到汀兰在西书房?……”

“千真万确!我和锦妃娘娘都能作证!难不成我们二人的眼睛还能同时瘸了不成?”

紫苏忙安抚她:“别激动。就算看见了她,保不成她只是路过?”

“我亲眼看见她从英度姑娘寝房出来的!鬼鬼祟祟的,围着风帽,灯也不点!”她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紫苏生怕她再深入想下去,忽然执起菡萏的手,菡萏果然一愣,询问地看向她。

“菡萏,我们姐妹几人自幼相识,从大厉来到越国,互相扶持不易,即使这次汀兰真的一时糊涂了,望你看在往日的面子上,先不要在殿

“这,这是为何?”菡萏惊讶,结结巴巴的,“这也不是一下就定了她的罪,只是若殿下能出面,她昨晚看到什么,做了什么,必不敢隐瞒,有了线索,说不定就能找到这背后之人了!”

她心底里并不是真把汀兰当做罪人了,冷静下来,汀兰温柔和善的模样仿佛又出现在她面前……

紫苏手上使劲,捏了一下菡萏的手指,后者又走神了,神情也软化了许多,她心道不妙。

在作出姐妹情深姿态与真正说动菡萏之间,紫苏苦苦寻找着其中微妙的平衡点。

“你这样以为,谁知回禀给殿下了,殿下会怎么想?我是亲眼见到,殿下有多失魂落魄,多心急如焚,说不定一时气头上来,真处置了汀兰,到时候你待如何?”

“殿下一向英明,必不会无缘无故冤枉好人……”菡萏说着说着沉默了,心中已经将现下指向汀兰的重重疑点又梳理了一遍,更说服不了自己汀兰无辜了。

紫苏满意地看着菡萏焦灼的神色,她了解菡萏,越是这种纠结的时刻,她越容易做出冲动的选择,她所要做的,只是轻轻一推……

太极殿的宴会接近尾声,最先是左相不胜酒力,请求告退,其他大臣也纷纷效仿。已是黄昏时分,夜幕将近,众人都盼着回家与家人团圆,不过为表尊敬,尽力掩饰着归心似箭的心情,左相为首,众大臣观望,希冀地看向席上翟寰所在的高台。

不久前,翟寰推说酒后吹风不适,让人用屏风和帷帐把自己座位四周围了起来,身影消失在其后。这时左相派人去传话,内侍一步一步小心登上高台,弯身冲皇后娘娘小声说着什么。

“咳……”

皇后还未回答,却是皇帝出声了。

皇帝在这宴会上只管吃好喝好,影子一样,少人在意,此时出声,众人的目光才转移到他身上。

皇帝的坐席也在高处,不过比皇后的要低一些,他已是习惯了处处被压一头,被其他人注视着,半点赧然也不曾见,然而手心罕见地出了汗,是因想着翟寰临走前告诉他转达的那些话。

“皇后身体不适,方才朕已经允她回宫去了。”皇帝沉沉开口,“临走前,皇后让诸爱卿尽兴,若是要离宴归家陪伴家人,也不必拘束。”

他说完,停了一下,观察着r />

皇帝察言观色,皇后不在,其他人又归心似箭,这场小宴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他顺水推舟,手下意识捂了捂胸口,好似身体不适,擡手道:“朕今日也乏了。无旁的事,今日小宴就到这里,众爱卿回吧。”

下方群臣忙跪下谢恩:“谢皇后娘娘!谢皇上!”

皇帝微点了点头,架势拿捏得足,很成样子。且知若自己不走,群臣定然不敢移步,率先在内侍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一站起来,不由自主地痛呼出一口气,所幸周围无人听见。

他捂胸口那一下,并不全是做戏。开宴前,皇后气极,无人处冲他胸口踹了一脚,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皇后没说明原因,他却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肯定是因为昨天晚上……可她气得也太狠了些吧?他不了解更深层的内情,只是被身上的痛处提醒了刚才那一脚,又觉得牙酸了。

他的贴身内侍谨言慎行,搀着他远离了宴上,等到四周无人,总算敢问:“陛下要去哪里?”顿了顿,“悯贵妃在倚碧轩恭候。”

这是皇帝身为“皇帝”的第一个中秋,往年,他都是与悯贵妃同过,至于今年……

他已经被提醒了好几次越矩的下场是什么,才不想再冒险一次,今日自然是要按规矩留宿太极殿的。内侍话音刚落,旁边已经有太极殿的宫人围了上来,说是给他带路,好像生怕他不知该他独宿的偏殿在何处,皇帝有了早些时候的铺垫,便觉得此举如监视一般。

他不敢对皇后心有怨怼,正愁没人可以迁怒,心中有了气,也不答话,反身却还了一脚给自己那无辜的内侍,冷哼着骂了一声:“狗奴才!没眼力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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