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1/2)
洗澡
树枝抽出新条,阳光从郁郁葱葱的树叶上流下,洒进了静谧的房间,随着微风起,在男人光滑的脊背上波浪般流淌。
央妤迷迷糊糊醒来一瞬,他均匀的吐息抵在耳畔,大半脸颊埋在鹅绒枕里,手臂沉沉揽着她,睡得香甜。她伸手抚过那宽阔微凉的背,拉起丝绸的朱红喜被,盖在两人身上,一个吻落在他安和的眉间,合着他的起伏节奏,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叶子沙沙作响,太阳转到了摩天轮的顶端,明浔终于醒了过来。
渴醒的。
他蹙着眉,忍耐着跳跃抽痛的太阳xue,轻手轻脚地试图起身倒水,但仍旧惊醒了浅眠中的央妤。
她轻轻使力将他重新拉回来,明浔一秒放弃,重新坠入她的怀抱。
“起来干嘛?”央妤问,声音哑得不行,带着慵懒疲倦的性/感。
“你嗓子……”明浔张张口,想关心她的嗓子,没想到自己声音哑得更厉害,带着沙和隐约咕嘟的低低气泡,活像深夜电台里勾人心魄的男主播。他自觉不雅,轻咳一声压了下去。
央妤笑,她起了身,扭头在床头柜上拿了水杯,为免于推拒,自己先抿一口,才递给了他。
明浔跟着她坐起身,接过杯子灌了几口,发现竟然是放凉了的蜂蜜水。他压下了干渴之意,但太阳xue砰砰跳的更厉害,宿醉带来的头晕头痛让他声音都恹恹地,竟还顾得上关心她,问,“饿不饿?”
“不饿,再躺会儿。”央妤拉着他躺下来,抱住他的脑袋给他揉起太阳xue,顺着按到茸茸乱发的后脑勺,又滑到了线条流畅的肩颈。
明浔很享受这一刻,他也顺手抱住央妤,轻巧地捏起她的腰来。
捏就捏吧,还体贴地问,“酸么?”
央妤不知道他昨晚断片断到哪种程度,不好轻易暴露,只道,“还行。”
明浔“哦”了一声,脸埋在她胸口,莫名其妙地重复一句,“我们结婚了。”
央妤没回答他,她想了又想,忍了又忍,迂回着问,“你昨天到底喝醉了吗?”
“当然。”明浔以为她嫌他酒量差,闷声为自己挽尊,强调道,“谁掺了白酒和洋酒都会醉。”
央妤放下心来。断片了就好,不断片她的老脸往哪儿……
“不然也不会让你受累。”明浔继续说,很后悔地模样,问,“腰肯定酸了吧?”
她按着他脑袋的手一颤,顿了顿,突然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脑勺上。
明浔擡起头迷茫地看她,一双惺忪朦胧睡眼,卷毛搭在额上,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满脸疑惑地向她表达了一个问号。
央妤恼羞成怒,又敢怒不敢言,只好干巴巴道,“该起床了。”
明浔不太愿意地扒紧她,又想往她身上躺,央妤又道,“洗澡吗?”
他顿住动作,眨眨眼睛看她,央妤坏心思一起,逗他道,“一起?”
明浔动作利落地爬了起来,宿醉的痛苦好像瞬间消失了,沉稳道,“我去放水先。”
央妤在床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她盯着喜被和略显陌生的装潢,在心里接受自己已婚的事实。
真的好快,就这样嫁人了。
她的爱人英俊又年轻,但成熟可靠,细心体贴,竟然还是个超级富豪……她想着,又开始接受自己嫁入豪门的事实。
嫁入豪门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的?以后说话做事是不是要端着点儿架子?
正想着,浴室的水声停止了,明浔的脚步声接近,央妤慢慢悠悠端着姿态下了地,结果立刻就被他抱住,用得还是抱小孩的那种姿势,手直接环在腿上,很轻松地把她举了起来。
央妤怕他头重脚轻再摔一跤,吓得紧紧抱住明浔的脑袋,拍他的背,架子掉了一地,娇呼道,“放我下来——”
明浔稳稳当当地把她抱到了浴室。
落地的百褶窗被拉下大半,留着丝丝缝隙的光,浴缸正放着水,两人一同站在了淋浴区。
水温很合适,明浔的头发被打湿掉,微卷的刘海被他顺手捋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他发际线不高不低,额头很漂亮,没有了刘海的遮挡,英俊的五官更有了些攻击性,央妤不敢直视,心里开始疯狂地后悔起来。
她君子一言,努力地追,先贴近了他一步,让他视野不那么地全面清晰,又恳切道,“要不算了吧……我想自己洗。”
但他低垂着眉眼压下了那气势,哪里都没看,只轻柔地把泡沫打上她发梢,道,“我帮你。”
他早就成了洗头发的高手,没揉两下央妤就丢盔弃甲了。
算了,算了。都结婚了,怎么还在意这些细节。
她顺手挤上洗发液,也揉起他的头发,头发柔软极了,手感很好,她玩心一上来,揉得不亦乐乎,捏成各种形状,还往他脸上鼻尖上打泡泡,半天也不给他冲水。
等她准备进浴缸了,明浔才开始冲头发,央妤笑嘻嘻地跨入浴缸里,一扭头看到他的全貌,笑意又僵在了脸上。
明浔把湿透的头发尽数捋到后面,款款向她走来,俯身轻声喊她,“……姐姐。”
央妤认命地闭上眼睛。她叮嘱,“你小心jg尽人亡,让我变寡妇。”
“寡妇”这个词神奇地取悦了他,他笑着吻她,道,“那我可不舍得。”
吻着吻着又突然想东想西起来,道,“我真的死了的话——”
他声音兀地丧了气,蔫蔫道,“你会嫁给谁?”
“你怎么不问我会不会再嫁?”央妤奇怪道。
“……我希望你再嫁。”他更低落了,说出这句话好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人还站在浴缸旁,迟迟不走进来。
央妤觉得可爱,她从浴缸里坐起来,顺口啄吻了他一下,道,“那你不会不死呀?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一起到老不好吗?”
她的吻随意又突兀,明浔闷哼一声往下落,堪堪撑住了浴缸才没跪下去,脑子嗡嗡地无法思考,半天才回答了她一句,“……好。”
电饭煲里煨着一锅煮好的白粥,央妤用干发巾包着发尾,穿着毛茸茸的熊猫家居服,打开冰箱,喊,“surprise!”
明浔一身同款家居服,好奇地探过头来,央妤端出来她今天早上辛勤准备好的菜,洗净切好了,就等大厨来炒。
其实她本来的思路是早上起来给他亲手准备一顿餐,然后把他喊起来吃的——可惜切了个土豆人就萎了,又困又累觉得做饭实在太麻烦,远不如点外卖方便快捷又好吃,就又回去补了回笼觉。
“给,”她厚着脸皮道,“我怕我炒得不好。”
明浔看了看那粗细不一的青笋丝,切的有大有小的土豆块,多多少少还留了些皮,莫名感知到了她削皮削到后期逐渐暴躁的情绪,沉吟道,“我们结婚了……你可以永远不进厨房的。”
“‘我们结婚了’是你的新口头禅吗?”央妤道,她机敏又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道,“你嫌我切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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