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天域传媒（十六）（2/2）
还知道一共有多少层的那个吗？斟酌片刻，才开口问道：“注意看下其他人，是完整的吗？”
他想到了日记里提到的红烧肉，女仆在那些线索里面，好像是会在清理之后出现，也会见到真正的工作人员。
但木守成莫名的觉得，她更多的是冲着那些碎块来的，声音也有些冷了下来：“告诉我那些人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比如身体协调，还有…… ”
木守成的呼吸都加重起来，脑袋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一把抓住许慎的手臂，急切的问道：“看那些的眼睛，是不是都在看着女仆。”
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有两个看起来还有些像，但许慎知道是不同的，就冲着胳膊上攥着的手，他就能确定木守成更想听的是什么。
当即毫不迟疑地回答：“对，所有人都是在看着女仆，她也一直在看着台下，眼神时不时会改变方向，我暂时没发现什么规矩。”
这就够了，跟他猜测的一样，木守成大口大口的呼吸，继续追问道：“那些位置呢？台下的人之间，有没有空出来的地方。
不管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只要不是整齐的那种过道都算。”
木守成的问题描述的很清楚，要知道的答案当然也是越详细越好，最好到人数的比例和多少。
到底是合作过几次的人，为了避免过多解释，木守成越过了刘阳，直接询问许慎。
刘阳也意识到了，当然不会生气，反而跟着一起观察，他看的很仔细，想着一旦许慎哪里没看到位。
可以及时补充，许慎舔了舔嘴唇，才压低声音道：“有空位置，还不少，很奇怪，你不说的时候我根本没意识到。
好像一眼看过去也是整齐的，甚至有种认可感，参加团建的就应该是这么多人。
留意之后才看到，这种人中间的空位如果都填充满，至少需要一倍的人。”
许慎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压低声音，说到最后竟然都是微微发颤，刘阳头皮又开始发麻。
因为他跟许慎的感觉是一样的，尤其刚才回答的时候他清楚的看到女仆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这还是刘阳第一次看到女仆的正脸，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不算很尖锐的脸，在刘阳的认知里，应该是属于鹅蛋脸？
一眼看过去让人就觉得很舒服，妆容也是跟女仆衣服很搭配的年代感，只是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
“扫描！”
刘阳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但真的说了之后，他就发现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趁着许慎停顿的功夫，也不管他之前在说什么，木守成又在问什么，赶紧插话道：“她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我有种被扫描的感觉。”
当时刘阳没动，一切又发生的太快，但他很肯定，就算是想动，在被扫描的那一刻，也是做不到的。
许慎闻言一窒，他之前的关注点都在台下，没注意到刘阳说的，这会儿下意识的看过去。
还没等说话，就听见江寒倒吸了口凉气，声音很小的说道：“是她杀了我，原来我是这么死的！”
这话太诡异了，张哥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擡手就呼了江寒一巴掌，他是真的害怕，害怕这话不吉利。
江寒缩了缩脖子，声音比刚才还低了，不仔细听都听不到：“我之前不是说我失踪了，就什么不知道了吗。”
刘阳还记得这件事，当时还仔细分析过，当即看向江寒：“你都想到了什么？你是一楼的夜班保安。
没完成任务之前只能出现在一楼，难道这里是一层？”
刘阳得出这个答案，他很肯定这里不是在一楼见过的任何场面，但这个公司的空间根本不能计较。
那么高的狼蛛可以自由行走，于梦娇他们作为特殊的清理人员，几次都出现在不存在的位置。
刚刚问出口，木守成就摇头道：“不是一楼，你陷入了固有的思维，只能在一个楼层工作活动的，是任务者和npv。
如果这个女仆是…… ”
木守成难得不知道怎么形容，想了想，才找到一个折中的说法：“她肯定不是真正的公司主人。
应该算是神明的仆人？还是神使，总之就是这样的存在，她是整个楼的女仆，就只有这一个。”
木守成的结论是从日记里推导出来的，否则没法解释，女仆为什么知道所有的楼层。
刘阳眼睛睁的很大，深吸了几口气，没再问下去，木守成接着回答了他的另一个问题。
“江寒本身也未必一直在一楼，你们没发现他一直都说自己死了吗？”
这话江寒刚才还说过，见所有人都还记得，木守成才又说道：“如果他是被清除的，那么最大的可能是在负一层。”
在所有人愣神的时候，木守成还说到了那个日记的事，在办公室提起抢工作牌上楼的时候，木守成就把那个日记拿出来过。
许慎他们都看的很快，因为
但是的注意力都在其他上，下意识的都给疏忽了。
这会儿木守成提到，才猛地想起来，刘阳的声音也开始发颤了，他震惊的问道：“你是怀疑，江寒被做成了红烧肉？”
江月和乔云佳都赶紧捂住嘴巴，胃里翻腾的厉害，江寒有点傻了，他倒是一直都有那种已经死过的记忆。
但是被做成红烧肉？这是什么怪物能干的出来的事？江寒这回看向女仆的时候，眼神都不对劲了。
木守成的瞳孔狠狠缩了缩，抓着许慎胳膊的手指更用力了，低吼道：“我明白了，这个地方的怪物就是那个女仆。
只有女仆被消灭或者离开，才算是楼层崩溃，已经消失的那些人，就是违背各种规则，被清除掉的员工。”
手指往刘阳的位置点了点，说道：“你的感觉是对的，看着她的时候，会被判断为认真参见团建，所以当时她对你是没有杀意的。
当你看向其他地方，被她发现就会遭受惩罚，我们体会不到这种感觉，是因为本来就看不见，在女仆眼里就等于瞎子。”
她再苛刻，也不会要求一个瞎子准确捕捉她的视线，所以只要能精准的听到声音，就会被判定为参加团建。
不给刘阳他们提问的机会，木守成的声音很快：“这个安全的时间不会长，你们看到的应该是她在强调纪律或者团建的细则。
这些东西只是开始之前的注意事项，真正的游戏很快就会开始，那时候就是杀戮了！”
刘阳反应很快，直接问道：“所以我们来早了？只要话音落下，我们就去跟女仆硬杠？她不是神明的仆人吗这能杀的了？”
话里有点无奈，但没有怪罪任何人的意思，毕竟从上楼开始，每一步都是在拼运气，谁都左右不了。
许慎摇头，苦笑着说道：“恐怕不管我们什么时候上来，见到的都会是这一幕，杀戮即将开始！”
这才是真正的现实，许慎默了默，摇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杀死女仆，不过要是打不过，不但电梯不会离开，我们还都会被做成红烧肉。”
这个笑话太冷，没有人觉得被安慰道，木守成突然擡头，看向江寒的方向，询问道：“你还记得死后的事吗？是杜二哥吃了你吗？”
江寒往张哥和方明的方向分别看看，没得到什么提示，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我不知道啊，之前就一直知道是死了。
但是具体怎么死的就没印象了，还是刚才看到女仆想起来的，至少现在吧，我不知道死后的事。”
担心影响木守成的判断，江寒说的很谨慎，木守成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追问。
而是看向刘阳：“你死了吗？”
刘阳一噎，他很怀疑木守成在现实世界应该是个大佬，否则就这种说话方式，咋就被打死了。
心里腹诽的厉害，但语气却很好：“我肯定没死，我的记忆是一直存在的，跟江寒的情况不一样。”
木守成微微蹙眉，继续道：“你肩膀上出现霉斑之后呢？”
刘阳下意识就想说，之后就遇到许慎了，再然后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但心里有种很怪异的感觉，木守成问的肯定不是这个，刘阳没什么不能接受的，摊了下手，问道：“这是什么特殊的诅咒吗？”
有这个东西会死，是一开始刘阳就知道的，慌肯定是慌乱的，但不至于绝望，毕竟照着杜二哥的死亡流程看，他还有几天的时间。
只要能成功回到现实世界，在任务场景里的所有诅咒都会跟着消息，要真是几天都回不去。
任务都失败了，他就被清除了，什么诅咒都得往后靠。
许慎一边盯着女仆，一边留意着木守成的话，这会儿也忍不住问道：“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木守成神色凝重的点头，问过刘阳之后，脑袋里最后的一块拼图也完整了。
深吸了口气，才说道：“接下来我要说的，你们可能很难接受，但相信我，这都是真的，因为我已经验证了很多次。”
这还是木守成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说话，因为整个团队的人都很信任他的判断和脑袋。
能让他说出这种话的，该是多可怕的真相，还什么都没听到呢，雇佣兵团队他们就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木守成这才开口：“你们不是一直奇怪，为什么江寒的脸会出现在杜二哥肩膀上吗？因为杜二哥吃了红烧肉！”
什么红烧肉，根本不需要问了，就在不久之前木守成才强调，江寒已经死了，而且被做成了红烧肉。
木守成之前顺不过来时间点，都是因为不知道一个大前提，那就是并非江寒会死，而是他已经死掉了，在杜二哥之前。
没理会众人的震惊，木守成接着说道：“刘阳肯定也是吃过带有怨念诅咒的肉，至于是谁，只有在霉斑彻底长出来的时候才知道。”
这回江月没忍住，真的吐了出来，随后就是乔云佳，木守成往角落站了一些。
才提到了下一个话题，毕竟在他看来，死都死了，细则并不重要。
他更在意的是另外一点：“之前我就在奇怪，为什么只有刘阳有之前的记忆，可能性很多。
但是江寒也想起来之后，一切就不一样了，甚至曹刚他们也都记得，我在后面跟他们提及很多事。
发现你们的记忆都有一定的模糊点，并不在同一个地方。”
木守成想了想，才找到贴切的说法：“就是江寒只记得他死之前的事，毕竟人都不在了，怎么会还有感知。
但是在那之后，你的记忆里还有他的存在，曹刚他们模糊掉江寒，肯定是
因为一些特定的记忆跟江寒的死有关。”
这个答案木守成也找到了，就是刚才说的杜二哥，一旦记得江寒，记忆完全完善，就会出现江寒变成红烧肉。
却还会在同一个时间段，跟他们一起巡逻的场景，这就是会造成记忆崩塌。
刘阳觉得他好像有点听懂了，但心底却开始阵阵冒凉气，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是说，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我也就算了，那江寒是怎么回事？就算在任务场景里，也没有死而复活的事吧？”
木守成点头，第二次擡头往半空看，半晌才收回来，淡淡道：“因为我们已经失败过一次。
我不知道出手的是什么人，总之这个任务场景被重启了，当然，也不是完全真正的失败，否则任务者会被瞬间抹杀。
但是我们肯定跟最后的通关线索错过了，只剩下失败的局面，重启之后的线索会被相应的改写。
但是这一次，李景然碰到了。”
木守成眯了眯眼睛，他其实也不确定，是李景然找到了线索，还是最后的通关条件被刻意设置过。
顿了顿，甩开这个暂时没有答案的问题，木守成转而说起了结论：“只有死亡重启的人，才会在接触到死亡条件的时候，想起之前的记忆。”
重来就没有什么做梦，更不是时间节点的问题，只是任务重来之后，他们的经历也被清除了。
看刘阳张嘴，木守成就知道他要问什么，点了点头，说道：“你什么都记得，应该是因为那个诅咒。
要是继续之前的任务场景，你的结局就会是霉斑扩大死亡，但在重启之前你还没死。
可是诅咒还在，被从那个时候直接拽过来了，连带着还有你之前的经历。”
合情合理，刘阳和江寒嘴巴不断张合，就是找不到一个可以辩驳的话，苦笑了声，都闭嘴摇头。
还能说什么，你们一个死过一次的，一个要死没死成的！
许慎攥了攥拳头，他知道木守成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要是现在撩开袖子，胳膊肯定是青的。
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他是真的很好奇，木守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跟被清除了所有情绪的机械人一样。
木守成唰的收回手，冷冷看了许慎一眼，提醒道：“你之前肯定没死成，但恐怕发生了很不好的事。
以至于恐惧感都被带到重启之后了，你没发现每次动手都会拖延很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