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中元节(二)(1/2)
第64章 中元节(二)
沈在信狠狠搓了把脸, 他本来是不困的,但是数字看的多了,他现在眼前全都是小圈圈。
跟其他所有人都不同, 他一传送过来,就在写卷纸, 身边就坐着这个女人。
这个房子很小,除了一张大一点的单人床,是父母住的,就是一个小床,在大床的上铺。
显然是属于他的,再就是一个桌子,两把椅子了, 其余的家具?
反正沈在信是没看到,只在装作不小心,把笔弄掉之后, 去捡起来的时候,看到床底下摆满了纸壳箱子。
摆的太慢,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出来,至于过去翻看, 沈在信不敢做这种梦。
他只是小心的把手伸进兜里,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马上就被女人瞪了一眼。
“你现在也学不进去了?你是不是又去跟楼上的孩子玩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他是没有将来的人,你不一样!”
吧啦吧啦的一大堆,听起来全都是寻常家庭能听到的, 真实的就跟现实世界一样。
沈在信默默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个身份到底是什么性格, 不敢轻易反抗。
但越听就越是觉得不对劲儿了,因为女人絮絮叨叨的内容已经变了。
“你一直都是学霸,怎么会学不进去了呢?肯定是那个的原因,等你爸回来,让他上去把人剁了。”
沈在信眼睛都睁圆了,他确定自己没听错:“什么别人带坏了?你至于吗?
我这不是写卷纸呢吗?就是累了,休息一会儿!”
这都是很正当的理由,沈在信已经说的很委婉了,但女人就好像被狠狠刺激到了。
放在毛衣,抽出根毛衣针来,对着沈在信疯狂的扎,边扎还边大骂:“你都想要休息了,还说不是学坏了?”
“沈在信,你还想不想有出息了?你想跟我们一样,一辈子住在筒子楼里吗?”
沈在信还想顶两句的,这种论调根本就是没理的,他一点都不虚。
但看到女人的眼神变了,变得有些疑惑:“你不是这样的,你怎么会突然变了?难道…… ”
后背一阵发凉,[中元节]唯一的规则,绝对不能被任何人,怀疑到真实身份。
否则就会触发规则,发生可怕的事。
沈在信的嘴角狠狠扯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打消女人的疑虑。
毕竟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很可能说一句话,就会被逼问到下一句上。
女人的眼神更不对了,毛衣针对着的方向,已经从胳膊,转移到了眼睛。
沈在信狠狠一个哆嗦,脑袋里灵光一闪,瞬间低头看向卷纸。
手还不耐烦的挥开女人的毛衣针:“烦死了,就是你一直坐在这说说说,我什么都看不进去。”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但女人的眼睛竟然变的和蔼起来,甚至还带着点泪光。
擦了两下,女人才拿着毛衣站起来,底气不足的说道:“那你好好看书,我不吵你,我出去等你爸。”
人出去,还把门给带上了,沈在信这才松了口气,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天知道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还得多回来一个爹。
沈在信赶紧把所有兜里的东西,全都一股脑翻出来。
一个学霸的口袋,真是让他目瞪口呆,全都是五颜六色的,很小的那种石头子。
“这不是有病吗?”什么解压的新方式?
钥匙没有,沈在信心沉沉的,这只能说明,那个女人一直在家,什么时候回来,她都会帮着开门。
桌子底下放着一个书包,很大,看起来应该是手工缝的,里面塞满了各种卷子和习题集。
每一本都写了不少,沈在信匆匆翻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字。
就在一本书上,看到了[冥河高中高三一班]几个字。
沈在信把名字记在心里,屋子里很干净,他没看见自己的装备包,不知道是不是在箱子里。
刚站起来想去看一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交谈的声音。
“我也没说什么,没准就是孩子说的那样,我在屋子里烦。”声音太熟悉了,就是那个墨迹了他一下午的女人。
回答的是个粗旷的男人声音:“那也不行,就算有一点可能,也不能让影响了在信,你等着,我这就去把那小子剁了。”
沈在信都站起来了,差点冲出去,这不至于啊,而且他担心,到底说的是哪个小子啊。
可别就那么巧,是他们团队里的人。
结果就听到开门的声音,沈在信赶紧又坐了回去,盯着卷子,面无表情。
男人干咳了两声:“行了,小点声,别吵到孩子学习,你去做点好吃的。”
男人嘀咕着,现在可是要紧的时候,得吃的有营养一点什么的。
女人哎
哎的答应着,端着几个空盆就出去了。
沈在信用余光扫了一眼,盆里什么都没有,难道原材料都放在厨房吗?
还是那个椅子,男人嘴上数落着女人,但是自己一回来,直接就做到沈在信身边。
眼睛死死的盯着卷子,沈在信就有底气了,他是不会做这些题,但是很显然,这两口子更不会啊。
“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不写了。”掌握了规律,沈在信很硬气。
男人就弱了下来,站起来尴尬的在裤子上蹭了两下手:“你写你写,我出去抽根烟。”
走到门口还嘀咕着:“别跟那些坏小子学。”
出去的时候,拿走了门口的铁锨。
这怕是还存着砍人的念头,沈在信丧气的捂着脸,心里开始分析。
他说的是那小子,那就肯定是男的,他们这一波的男人,许慎那就不说了。
男人真的上去找麻烦,谁弄死谁还说不准呢,瞎子倒是有点危险。
但是瞎子有傀儡线,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估计第一件事都是放出眼睛。
剩下就是木守成了,沈在信还真担心了一点点,木总的本事,按说是轮不到他操心的。
但是木守成受伤了,伤的还挺严重,想到这儿,沈在信差点坐不住。
但转念一想,木守成又没伤到脑子,就他那一百八十个心眼,敢算计那些任务者,就不会想不到眼下的情况。
这就不怕了!
看着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沈在信一点都不敢耽误,直接钻到床底下,把纸壳箱子拖拽出来。
果然在最角落的位置,找到了他的宝贝装备包。
沈在信果断把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其余的藏在角落,这家里连个家具都没有。
所有东西都堆在几个纸壳箱子里,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要用。
发现了他的装备背包,拿走了还是小事,就怕因此怀疑上他的身份。
等收拾的差不多,沈在信就一边查看,一边把东西往里推。
几间破旧的衣服,还有很多很多的毛线,新的旧的都有,就是明显从衣服上拆下来,烫过之后,还有些打卷的。
足足三个大纸壳箱,都是这样的毛线,沈在信觉得不太对劲。
不过女人好像不会出去工作,在家里看着他的时候也是一直织着毛衣,数量多也说得过去。
脑袋里分析了很多,但是是手上一点都没耽误,还有几个男人修理东西用的工具。
沈在信藏了一把扳手在桌子旁边,一旦这对夫妻有什么不对,他可以反击。
刚把纸壳箱子都推回去,门就被推开了,女人端着两个盘子进来。
看见沈在信停下卷子,才把盘子放在桌子上。
又拽到床边,凳子也不够,所以有一个人是要坐在床上吃饭的。
沈在信看了一眼,一道不认识名字的鱼,另外一个是盘青菜。
嫩嫩绿绿的,看起来味道不错。
女人看了一圈,没看到男人有点惊讶:“你爸呢?”
沈在信看着她的眼睛,回答:“他说是去砍人了。”
以为会看到女人的情绪波动,没想到她很开心的“嗯”了一声,还嘀咕着:“早就应该去了,拖延了这么久,不然你上次的成绩还可以更好。”
沈在信真的要被逼疯了,这对夫妻怎么回事,什么都能跟他的成绩联系起来?
女人已经擦了擦手,准备出去:“我去端饭,你爸回来,让他就待着别出去了。”
饭至少也是三碗,距离还不知道多远,沈在信激动的站起来,主动要去帮女人拿。
在他看来,这就是机会啊,都传送过来这么久了,他连门都没出过。
至少得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能看到队伍里的人就更好了。
他可以把消息传出去,李景然他们肯定有办法,把这对夫妻引开。
还没等出门,女人就立了眼睛,整个人又开始暴躁起来:“你为什么要出去?
你又想干什么?我就说早点砍了他砍了他,你爸非不听,看看现在,都要来不及了。
你为什么要去端饭,啊?明天就要考试了,你想把第一让出去吗?”
眼神就开始疑惑,沈在信赶紧坐会凳子上:“我都饿了,你们磨磨蹭蹭,我能怎么办?做个饭这么慢,砍个人也不回来!”
女人的气焰顿时消了下去,心虚的让沈在信先吃:“我马上去拿饭,你先吃,不用等的。”
等人出去,沈在信的眼神都开始放空了,他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再这么生活几天,他担心三观都会扭曲。
男人比女人回来的还快,铁锨上沾着一小块墙皮,衣服被扯破了,嘴角还有很大的淤青。
没看到血,沈在信赶紧低头,不怀好意的笑了,很明显,男人没砍到人,自己还被人给揍了。
女人端着饭回来,看见了就更是喋喋不休:“你真是什么都不行,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啊。
你看看那个人,都砍了好几个了,就你不行!”
沈在信见他们吃了,才开始动筷子,味道还是不错的,就是量不怎么够。
男人被数落了也不吭声,好一会儿,才看向沈在信,问道:“明天的考试,你都准备好了吗?千万要把第二甩的远一点,别再就超个三五分的。”
饭就含在嘴里,沈在信眼神都恍惚了:“明天考试?”
女人说了很多次什么模拟考之类的,但他不记得有具体提到时间。
当然,他当时想着任务的事,也许是说了,但是他没注意到。
出于安全考虑,沈在信没敢再随便乱说话,而是试探着问:“第二名应该是不能参加考试了,有事。”
“什么?”男人和女人同时震惊出声,好像沈在信说了多么可怕的话一样。
“不考试了?他就不害怕吗?”至于害怕什么,女人没说,沈在信倒是试着引导了两句。
结果女人就狐疑的看着他:“你不会不参加考试吧?”
男人的眼神已经看向了铁锨,大有他敢点头,就直接砍了的意思,沈在信赶紧摇头。
“当然不会,我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考第一的吗!”
男人这才放心,还给沈在信多夹了块鱼肉:“说的对,就要有这种决心,不过第二名不参加了,少了一个人。”
随后很惋惜的叹气,沈在信觉得整个家都是怪怪的,他必须想办法出去。
此时,木守成刚刚开门,准备回家。
他其实早就到了,但是门口被泼了大片的红油漆,隔壁的大娘听到声音出来。
骂的很凶:“都让你把事情处理好,这些人都敲了我家的门,你看看,油漆都泼到我家窗户了,再有下一次,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木守成没说话,只是进屋找了铲子出来,铲子底部已经磨损的很严重了,除了白色的墙皮痕迹。
就是暗红的油漆,看来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出门之前,他特意检查了一下。
房间里简单的让人心惊,只有一张床,还很窄,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窗台上摆着一个铝质的饭盒,刷的很干净。
窗户前面还用钉子拴住一根绳子,上面挂了一套衣服,还在滴水。
木守成不悦的皱眉,在屋子里晾衣服,不过随即就想明白了。
这个身份是个有很多麻烦的人,就看那些红油漆,还有楼里住户的态度。
如果晾在外面,只怕回来就找不到了。
木守成把衣服的水又使劲拧了两把,好歹是暂时不滴水了。
他是突然被拽进来的,没有拿装备包,替换的衣服当然也是没有的。
陆茜!
想到这个女人,木守成就忍不住弯了唇角,还是得找机会去问问。
不过不着急,得先把人逼崩溃了再谈。
拿着铲子,还有一个纸壳盒子,木守成就开始清理,这个活看着简单,其实很费力气。
太大劲儿了会刮伤墙皮,房东肯定会找麻烦,木守成不认为,他那几个零钱可以应付。
太浅了的话,红油漆都渗进去了,根本弄不掉,收拾的过程中,老太太还开门看了一眼。
叮嘱他赶紧的,不然就告诉房东。
同样的话,才短短的几个小时,木守成已经听了
不下十遍了。
哪怕是很小的孩子都说过,就好像在这个筒子楼里,房东就是能够解决一起,最可怕的那个人。
他试探的提过一次报警,根本没人搭理。
明明刚被传送过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男人,还这么劝说过他。
当时为了保护身份,他什么都不敢多问,男人又是从上面往下走的。
并不是打算回家,目前为止,木守成根本找不到,那个男人的准确信息。
木守成收拾了挺长时间,也能听到其他房间有动静,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
倒是看到有人拿了盆出来,全都躲着他走,木守成倒是放心不少。
就在弄完一切,洗了手,打算回去的时候,看到斜对着的一个房门开了。
许慎从里面走了出来,对方看到他,也有点惊讶:“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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