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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夺嫡(十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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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夺嫡(十二)

心虚之下, 纪舒绡挪动身子,水声不断。

她扒在桶沿,朗声问, “是谁?”

怕被别人看到痕迹, 她支出去丫鬟, 只自己沐浴清洗。

门外人过了一会才出声,“是我。”

纪舒绡听出是秦北悠的声音, 不知她来找她做什么, 便伸手从香木架子上取下亵衣穿上。

湿发披散在肩头,洇湿了白色布料, 纪舒绡拿出帕巾包住, 打开浴房的门。

秦北悠蹙着眉, 道,“大白天洗什么澡啊。”

纪舒绡面不红心不跳, “去锦绣楼染了油味, 觉得难闻。”

秦北悠撅撅嘴, “过几日雪化了, 是要去乐山狩猎的日子, 你也要跟着我去。”

纪舒绡倒是知道这个传统。

冬日去乐山围猎, 那时的猎物个个肥硕, 积攒的全是过冬的油水,纪舒绡觉得有点太过残忍。

但是普天之下莫为王土,君主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晓得了。”嘴上应承着, 但是纪舒绡不露痕迹挡住秦北悠往浴房里面钻的视线。

她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连续几日纪舒绡都呆在府中未曾出去过, 秦北悠也一反常态老老实实每天窝在书房里。

纪舒绡想,若是哪位皇子被新立了储君, 必定门庭若市,前来示好的人数不胜数。

哪能像秦北悠,除去太子妃母家来过,根本没人来拜见过。

这是都认为秦北悠坐不稳这个位置。

倒也好,乐得清静,更让秦北悠能够明白她又多么弱势,

去乐山围猎前一天,秦北悠被召见入宫,回来后闯进纪舒绡院子里,坐在树下的藤椅上生闷气。

枯乱的树杈在她身上落下一道道错杂的暗影,秦北悠脚尖合起分开,托腮不语。

纪舒绡让素问去取热茶,她则坐在一旁的绣凳上。

仿佛秦北悠不开口,她就能陪她坐到天荒地老。

秦北悠先受不了安静,闷声闷气说道,“为何女子不能当储君?”

纪舒绡扬眉,大约懂得了,“谁说不能,你现在不就是储君。”

秦北悠道,“今日我和皇爷爷在理事殿说话,礼部尚书来了,我便退在屏风后,结果那个老头”

她缓了缓,“说龙凤不可颠倒,真龙坐镇天下,凤命居在后位,否则天像生乱,会带来灾祸。”

纪舒绡忍不住问,“他这是信口胡诌。”

“我也觉得是。”秦北悠继续说道,“可是他也把钦天监司命带来了。”

“两个老头一齐涕泪四下向皇爷爷哭诉。”

“话里话外都是我是个不祥之人,我若是当了皇帝,说不定就会灭国。”

这便是胡扯了。

纪舒绡安慰她,“他们都是得了示意,户部尚书跟顺王能攀得上关系,他自然要反对你当储君。”

“皇上能看出他的那点心思,不会信了他的话。”当今皇上不太信鬼神,钦天监的话皇帝不会放在心上。

“我不是在乎这个储君之位,凭什么他们认为女子为君是不祥?”秦北悠忽地站起来,“难道女子只能在后院里持家育子,不能读书识字,不能在朝为官!”

秦北悠在纪舒绡面前走来走去,纪舒绡看得出,她很想踹这个藤椅来泄愤,但是藤椅是纪舒绡经常躺着休息的地方,她不敢真踹了这玩意。

“都不想让我当储君,我偏要坐稳这个位置,我要让女子入学,让女子当官!”

世下女子不能为官是真,能够读书识字也是高门贵女或富贵小姐才能够有的权利。

皇帝让秦北悠当储君,确实是跟伦常作对。

可是,对于天下女子来说,秦北悠成为储君就像是一个神话,打开她们未曾设想的道路。

纪舒绡也是女人,她理解秦北悠的愤怒。

“你能有此想法,甚好。”纪舒绡柔声说道。

倒浇灭了秦北悠内心的怒火。

她平复呼吸,来到纪舒绡身边,“你说,我该怎么做?”

秦北悠发狠,“找个机会,把礼部尚书蒙上麻袋打一顿!”

孩子气的话语逗笑纪舒绡,“你方才的豪气呢。”

“幼不幼稚,你以为礼部尚书是吃素的?”

“到时一本折子参上去,你皇爷爷护还是不护你。”

秦北悠道,“我也只是逞一时口快,才不会像他们这般小气,看不起女人。”

纪舒绡用指沾了沾茶水在光滑的桌面上写了一个字。

秦北悠扭头看着,念出来,“女?”

“刚才你说的很好,为何女子不能读书识字,不能为官?你也是女子,被皇帝架到储君之位,决不能灰溜溜失败。”

“你要做全天下女子的楷模,朝廷上那些官员各有心思,你羽翼不丰,先太子逝世,他积累的人脉也早就投靠了其他王爷,除了你母妃的娘家还站在你身后支持,再无其他,于势于财,你都不占上风。”

“与其讨好那些瞧不起你的男人,倒不如为那些有志向的女子做些实事。”

秦北悠愣了愣,望着纪舒绡,在她沉静的瞳仁中,秦北悠看到自己的脸,年轻娇俏,眉眼间全是傲气,正是活泼的年纪,她不能就认了命。

“你说的对。”秦北悠笑了,“他们看不惯女子越过男子,那我偏要女子也与他们平分天下各骧。”

纪舒绡笑着点头,“对症下药才有用,女子再没地位,那也是活生生的人,分得清对错。”

送走秦北悠,纪舒绡重新躺回藤椅上,盯着那轮暖阳发呆,明天乐山围猎,秦宴也会来吧……

她的手指扣着藤椅凸出的花形,心内略略有些不得劲。

这几天也没听到秦奉的消息,照皇帝所说秦奉禁足,那他肯定不会去乐山围猎,那么秦宴要找什么机会动手?

乐山围猎要持续数天,装上所需的东西足足有四大车,秦北悠拿上她父亲留下的弓箭,势必要在围猎场上出一出风头。

坐在去乐山路上的马车里,秦北悠擦拭弓箭,交错的金纹云饰在马车内也闪闪发光。

纪舒绡多瞧了两眼,秦北悠仿佛额头也长了眼,看到了纪舒绡的视线停留在弓箭上,得意道,“父亲说,这把弓箭是我出生那一年乐山围猎他打到一头老虎,将虎皮剥了献给皇爷爷,皇爷爷赐给他的。”

“这把弓箭也跟随了皇爷爷许多年,瞧,弓弦依然有力。”秦北悠拨弹两下弓弦,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她还是一副孩子气的神态,眼神中透露出期盼,渴望纪舒绡夸她这把弓箭足够厉害。

纪舒绡也如她所想,赞叹,“肯定是难得的宝物。”

“不过,你别意气用事,拿它伤人。”纪舒绡点出秦北悠隐秘的心思。

秦北悠顿了顿,“我才没有想拿它伤人。”

她将弓箭递给纪舒绡,“喏,给你摸摸,你都没亲近过父亲,肯定也没摸过他的弓箭。”

说得好像纪舒绡对先太子爱而不得,他活着在世纪舒绡不敢碰他,如今他死了,纪舒绡承着秦北悠的光,能碰一碰先太子生前的弓箭。

纪舒绡摆摆手,“不了,我身份低微,不敢碰。”

秦北悠锁紧眉头,把弓箭往她怀里送,“我许你碰它。”

霸王性子还是一点没变。

纪舒绡无奈拿起装作认真端详,而后趁着马车颠簸了一下,手里不稳,将东西还给秦北悠。

乐山离上京很远,从早上行到晚上终于到了皇家场地。

帐篷早已驻扎好,秦北悠的帐篷离皇上最近,纪舒绡的与其他王妃侧妃的帐篷则稍远一些。

四周燃起的篝火将场地照亮,却也照清每个人脸上的困倦。

等带来的奴仆铺好床铺后,所有人便迫不及待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帐篷外走动的声音不断,纪舒绡被吵醒,素问忙打水来,让她洁面。

早膳由宫女们送来,倒也颇为丰盛。

用过饭后,她准备去找秦北悠,刚出帐篷迎面撞上徐嫣儿,看到她绽放的笑容,纪舒绡不自禁想起曾听过秦北悠说过的秘辛,徐嫣儿因为秦荇沾花惹草的缘故,还曾想自尽过。

看她像没什么烦恼的模样,纪舒绡心道,还是得自己能想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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