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2/2)
两人到家已经快十点了,邵宸揽着江厌把他送到卧室床上,拿湿毛巾给他擦擦脸擦擦身子,心满意足搂着睡觉了。
之后的日子邵宸又忙了一段时间,破产清算需要时间,支付清算了一些职工工资和各种费用,缴纳公司欠的税款,忙得焦头烂额。
江厌这边也迎来了联考,虽说不紧张,但是多多少少有些压力。
邵宸依旧抽出时间陪考,跟岑远安坐在路边帐篷底下。考场里一发下试卷,外面公开了考题。
上午考完了速写和素描。速写考题是一个跑步的女青年,一个摄影的男青年剪影。素描是夹有素描人像的画板、手部解剖石膏模型、闹钟、鼠标、刷子、灰色衬布,各一件。
邵宸看着手机里传出来的色彩考题微微皱眉:“有点难啊今年的色彩考题。”
玻璃工艺品、霁蓝釉瓷瓶、鱼盘、玻璃器皿、茶碗、蓝灰色衬布,各一件,加上两朵菊花,
岑远安看着玻璃马匹:“看来今年比较强调质感表现,这马的造型难度也不小。”
考场里江厌拿到考卷,就明白了今年主要考的是质感,他慢慢在调色板上调着等会儿构图的赭石。
估计大多考生是以花瓶为主了,相比这匹玻璃马好多画太多,而且陶瓷瓶也是画室常画的。他擡头稍微看了看其他考生已经开始构图的画面,果然都是拿花瓶做了主体物。
他犹豫片刻,决定画一个花瓶和马匹的完整主体物组合,通过相互位置配合提高空间、虚实及光影的画面美感。
有了思路,他便开始迅速构图,铺色,手拿着笔在洗笔桶里摆动,手腕上的红绳晃了晃。
邵宸编红绳的技术见长,一次比一次结实。
交上卷子,江厌就快速收拾好急着看见邵宸,那次真的吓到他了。
江厌手里拎着颜料背着画包,出了校门远远的就看见邵宸站在警戒线外。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邵宸面前直接扑在他怀里。
“冷不冷?”邵宸捂了捂江厌的耳朵。
江厌擡头笑着摇了摇了脑袋。
邵宸擡手给他擦了擦脸上沾的水粉颜料:“走,请你吃饭去。”
两人跟岑远安打了招呼就提前走了。
邵宸带江厌回家换下脏兮兮的衣服,领着他去饭店搓了一顿。
联考结束江厌就歇了一天,转眼就窝在画室研究起央美历年造型艺术专业的考题。
18年考题是一坐姿双手放大腿上,右手前,左手后的女模特全身素描肖像素描;一坐姿头部稍仰,双手自然放在大腿上的男模特半身色彩肖像;命题速写:《关系--多人物动态组合》根据个人的经历,在一幅画面内表现三人或三人以上人物动态组合关系,由此表达对于人和人之间关系的理解。
19年是一位左手捂嘴,右手藏于左臂肘后,下肢回收交叉男青年素描;女青年色彩头像;命题速写:《我的2019》。
20年考题是命题创作,题目是《疫情之后》新冠疫情的全球蔓延极大地改变了人们的思想观念和生活方式,此题考察考生对这种变化的想象,用一张考卷测试考生对人物的塑造能力、对环境与人物关系的设计能力和用色彩对画面情绪的表现能力。
21年因为疫情,央美的校考做出调整。
中央美术学院发布2021年本科招生专业考试公告,公告显示,学校2021年本科招生专业考试将采取线上初试和线下复试相结合的方式进行。并且只能报考一门专业。
初试考试题目:再出发;考题要求:用色彩表现画面,画面中不少于两个人物。
复试考试题目:坐姿全身像素描;坐姿本身带手色彩;各三小时。
今年初试和复试都采取线上的方式进行。
邵宸调了一个北京的老师过来,专门开了一个冲刺央美的小班,老师给他们分析今年考试形势。
线上初试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是件好事情,首先免去旅途奔波,有更多的时间准备初试。另一方面,在熟悉的地方进行考试,对于心理素质低的学生来说也是好事,在熟悉的环境一般都不会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也算能发挥正常水平。
初试是第一层筛选,筛选的就是学生的基础能力,想要考察考生的某方面能力的思路一直都是很清晰的,造型艺术考察的就是考生的观察能力、造型能力、色彩能力和画面组织能力,同时加入对想象力和创造力。而他们关注的方向,也是对未来人类生存空间、方式的进步进行思考并为此不懈努力。
央美把校考出题这件事看得很重要,根据上年的考题来看,今年的初试或者复试的考题很有可能也和疫情沾边儿。
老师让他们搜一搜近四年来媒体对央美设计学院的采访,央美举办的大型讲座或者活动,有可能能在央美的日常中找到一些考题的影子。
终于下课了,江厌到院子里呼了口气。
昨晚下了一场雪,杏树光秃秃的,江厌顺手拽了拽树枝,挂在树枝上的雪就掉在地上。
“干什么呢?”邵宸从外面回来,就看见江厌蔫蔫巴巴的蹲在那。
江厌手里拿着一个小树枝,擡头看邵宸。
邵宸走过去,看见草坪平坦的雪上画着两个小人,给邵宸可爱得发笑:“干什么呢这是?”
“感觉好难啊。”江厌压力有些大。
邵宸摘下灰色围脖绕在江厌脖子上:“肯定是有些难度的,那不然个个都考上了。”
“我要是考不上可怎么办?”
“这还没开始呢,就打退堂鼓啦?”邵宸给江厌整理围脖,让他暖和一点,“实在不行咱不考了,看你辛苦备考我还心疼呢。”
“那还是考吧。”江厌把脸埋在围脖里,“不然肯定会后悔的。”
“嗯,怎么样都行。”
邵宸似乎对江厌考央美并不在意,甚至顺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地瓜,
“这……”江厌有些懵,笑起来,“从哪掏出来的?”
“兜里。”邵宸低头认真把包装袋打开,跟着江厌笑,“刚才外面路过一个烤地瓜的大爷,你不是说冬天就得吃烤地瓜吗,快,热乎着呢。”
地瓜呼呼冒着热气,江厌接过来,咬了一口。
“甜吗?”邵宸问。
“嗯。”江厌伸手喂了邵宸一口。
“嗯,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