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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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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能穿越,我一定穿回去扇自己一巴掌。”

“别说那废话了,你现在怎么办,你可不能影响江厌成绩。”

“啊,我知道,烦死了,你们一个个的能不能别催我,你跟他一伙的啊。”

就像心脏一瞬间失去了供给它温度的热源,温热的血液通过心脏变得冰冷,流向全身各处。

江厌原本以为他会冲进去扇邵宸一巴掌,然后干干脆脆的甩了邵宸,可他就是被一扇门拦在了门外,那一步,他怎么都迈不进去。他急需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来消化这种从未感受过的情绪,稀里糊涂在院子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回了宿舍。

他就那么躺着,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直到晚自习放学,几个汉子吵吵嚷嚷进了屋。

那几人不知道江厌在床上躺着,说话没有避讳。

“我真他妈的操了,我就觉得那个姓岑的不管事。”

“就看他们南校区的不顺眼,跟岑远安一起的那个大高个,不也没个正事吗,他跟个傻逼一样,他来干什么,他把我画面说一顿,关他屁事,他是个啥?”

“搞得他跟老板似的,我看他就是不知道抽什么邪风不高兴了,拿咱们撒气。”

“他是个啥?啊?他算个啥?”

“他就是个花瓶,顶着张脸,说不定跟岑远安啥关系呢,光跟着人家。对了,咱画室苏同你们知道不,她就是个同性恋。”

“苏同?哪个苏同?”

“傻逼,就你表白过的那个。”

“啊我真服了,我眼瞎了。我靠,真恶心。”

“这有什么恶心的,俩妹子一起搞多带劲啊我操。”

几人嘿嘿一阵笑。

江厌捶了一下床,坐起身,粗鲁的揉了揉头发:“你们的嘴真是比下水道的味儿还臭。”

背后嚼人舌根子被人家听了个全部,面上挂不住,干脆撕破脸了,寸头擡头冲江厌嚷嚷:“你他妈死床上了?”

“这个你放心,人家是不是同性恋你都管,你管得这么宽,我死之前肯定得跟你报备一声。”江厌笑着看他们,“省得我死了你还得带着你这群脏东西在我坟前嚼舌根子,怕你把我坟头当村口。”

江厌瞬间就引起了公愤,寸头气得上头,一股脑想往江厌身上招呼,急躁之下扯了江厌的枕头:“操你大爷你他妈骂谁呢!”

寸头扯下枕头的瞬间,就听见一声玻璃碎掉的脆响,没等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碎了,屋里就弥漫出清甜的花果香。

“什么东西,香水?”

“你不会是个基佬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床头放香水?”

几个人笑了起来,嘲笑声如雷贯耳。

江厌的鼻腔被花果香充满,甜甜的味道刺激着江厌最敏感的神经。

对江厌来说,这瓶香水代表着两人坦白感情的开始,当下俩人的感情状况岌岌可危,这瓶香水的破碎就像是冥冥之中的暗示,这让江厌把所有的脾气都爆发给了这个打碎香水的倒霉蛋。

江厌从床上翻了下来,寸头就推搡起江厌:“你再骂一句我听听来,你个逼养的。”

江厌舔了舔嘴唇,一脚就踹在了寸头肚子上,这一脚踹得寸头毫无防备,跪在地上捂着胃就干呕起来。

其他两个人见这架势也恼了,嚷嚷着就往江厌这边招呼,江厌一点躲的架势都没有,迎着他们就挥起拳头,还有两个怕事的混在里面劝架,手忙脚乱被揍了好几下,愣是不知道是挨的谁的拳头。

寸头缓过来,眼睛通红,抄起旁边的马扎就冲江厌挥了过来,江厌来不及躲闪,下意识擡手挡了一下,小臂瞬间被凳子上的螺丝划开了条大口子,江厌撤了几步,退到墙边,他擡脚踹断了立在墙上的拖把木杆,捡起棍子又扑了上去。

寸头只是一挡,江厌拿着棍子的手就吃力剧痛,棍子掉在地上,血顺着他的手指滴在地上,其他几个人看着江厌这不断涌出来的血心里的火瞬间熄灭,只有寸头还在气头上,俩人扭打在一起,江厌挥拳,打得寸头脸上身上全是血,场面完全失控。

张泊和吕一禾老远就听见宿舍里面在嚷嚷,门口还站着一堆人往屋里看,俩人扒开看热闹的,进屋一看这场面险些给俩人吓晕过去。

寸头躺在地上,江厌正骑在寸头身上揍他。

周围飙得全是血,简直就像凶杀现场,愣是没人敢拦着江厌。

“江哥!江哥!冷静!卧槽!冷静!”张泊冲过去从背后抱住江厌,这才发现这血好像都是江厌的。

江厌的白色宽松长衫此刻右臂已经被血浸了大半,身上也到处是血迹。

张泊刚把江厌拉开一些,岑远安和邵宸就赶来了。

江厌看见邵宸的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眼睛里面升起水雾。

他擡手擦了一下脸上的血,别开头,不看他。

岑远安驱赶了看热闹的同学,避免事情进一步发酵。邵宸把屋里扫视一遍,就大概猜出了原委,他大步走到江厌旁边,轻轻撸起江厌的袖子,一条狰狞骇人的伤口就暴露出来。

吕一禾眼泪瞬间就冒了出来,发了疯往寸头那冲:“我操你妈的,你把江厌胳膊搞成这样,他怎么画画!”

正打着120的岑远安一把把吕一禾拽住:“行了!都消停点!别添乱了。”

“江厌,疼不疼啊,疼死了吧。”吕一禾眼泪止不住的流,转头骂寸头,“操你妈的,我诅咒你联考比江厌少100分,操你妈的。”

邵宸擡手把旁边床单扯了过来,两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施力就撕下一绺长布条,绑在了江厌大臂上。

江厌就坐在床上,看着他,沉默着。

邵宸擡起江厌的脚,查看他的脚心,果然,扎了几片香水瓶的碎玻璃。脚心扎进玻璃了,江厌自己都没有察觉,邵宸来了之后,所有的痛感才强烈起来。

疼。

很疼。

哪都疼。

江厌眼底想要溢出泪水,被他一再忍了回去。

“还有哪里受伤了?”邵宸从进屋开始紧闭双唇,冷脸做着急救措施,这才说了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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