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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臻&姜徊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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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臻姜徊酌

以往言臻坐车很少,也很容易在坐车时回忆起曾经的那一幕。

清醒的时候他能克制,长这么大,唯一一次表现出不对劲就是和姜徊酌喝酒的那次。

后来他频频出差,坐车开车的次数也在增加。

工厂里的人经常提起,说销售部的销冠言臻话很少,一起去送货出差时,他基本不说话。

再后来,这话就被传成了“言臻那么蔫吧,怎么成为销冠的”。

头一回听到这样的传闻,五部的同事们表示很震惊。

且不说言臻话多话少,就“蔫吧”这个形容词,怎么看都和言臻沾不上边。

有次言臻去见客户,正巧和林苏梁威碰上时间,三个人计算了一下路线,决定一起去。

梁威开车,林苏在副驾驶,言臻自己坐在后排。

路上走了两个多小时,停在服务区买东西时,梁威点着手机看路线,突然惊讶,说:“咱们下高速后绕一下路,能去到双遇公路诶!林苏言臻,你们知道这条公路吗?”

林苏付了钱,说:“好像有点记忆,说这条公路挺灵的。”她转头看了言臻一眼,“言臻,你听说过没?”

言臻摇了下头,“没有。”

回车上时梁威还在说:“反正咱们时间也不紧张,咱们去吧,来一趟不容易。”

言臻打开车门,听到林苏说:“我都可以。”

扶着门的手无意识攥紧,言臻擡眼,说:“可以。”

梁威大喜,上车后搜索公路拍照姿势,絮絮叨一路。

下高速后没绕多久就绕到了公路上,梁威喋喋不休,林苏拿出手机拍照打卡,忽然地一回头,发现言臻睡着了。

“他怎么睡着了啊!”梁威小声问,“我们叫醒他吗?”

林苏说:“算了,他要么是太累了,要么是不感兴趣,让他睡吧。”

“好。”

梁威把车停在路边,和林苏下去拍了几张照片,上车后轻轻关上车门,声音很轻:“咱们来张合照,你往我这边凑凑。”

他特意拍到了言臻,想着好歹让言臻不白来一趟。

拍好后他找了几张照片发朋友圈,定位双遇公路。

先到了言臻要见的客户那里,言臻适时醒来,说:“到了啊,那我先去了,回去咱们再联系。”

见到彼此的客户后,他们约着三天后返程。

回去这天梁威导航另一条路,十分有兴致,对后排的言臻说:“来的时候你都没看到,现在再带你去一次,你还能拍照。”

言臻说:“不太巧,我手机没电了。”

“给你借我的拍。”梁威刚说完话手机就响了,他定睛一看,再次转头,说:“姜博士打来的?”

言臻看了眼备注,说:“是。”

梁威:“找我?”

言臻点了下头:“不然呢。”

“好吧,”梁威接听,打完招呼听对面说了句话,又递给言臻,“找你呢。”

手机拿到耳边,言臻说:“姜博士。”

姜徊酌:“嗯,我在你们附近,准备下车吧,陪我去拜访客户。”

“好。”

挂断后梁威停在路边,说:“找你怎么给我打电话啊。”

“他那不说了么,手机没电了,”林苏道。

“哦,那你在哪里等姜博士?”

言臻转脸看向窗外,说:“姜博士来了,我先下车。”

“好。”

他们分开后,梁威和林苏继续去绕双遇公路,姜徊酌开车兜兜转转,看不出来方向。

“不去拜访客户吗?”言臻问。

姜徊酌目视前方,说:“其实没什么客户,只是我回公司也要经过这里,想和你一起。”

言臻无声地笑了下,转脸看向窗外。

平原广阔无垠,言臻知道现在车是在往东走。似乎是没什么目的地,可姜徊酌在带着他远离双遇公路。

“我没事,”言臻轻声说,“真的。”

“那时候不是装睡了么,”姜徊酌说。

这三天里言臻对此只字不提,姜徊酌起初也并不知道,还是在公司里听到员工闲聊时才知道的。

他点开朋友圈往下翻,翻了很久才看到梁威的那条,有张照片里是言臻阖着眼睡着的模样。

“他们并不知道,况且也是好心,”言臻说,“这没什么。”

沉默了十几秒,言臻忽地开口:“昨晚你问了具体的时间,所以是特意来接我的吗?”

姜徊酌:“是。”

又是一段沉默的时间,言臻眨着眼睛笑了下,说:“姜博士,我们去个地方吧。”

……

言臻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路,心里悄然生出几分紧张。

越近一些,就越紧张一些。过了个弯,言臻说:“姜博士,就停在这儿吧,还有一小段路,我们走过去。”

“好。”

他们慢慢走在幽静的小路上,姜徊酌无声地牵住言臻的手,又被他反握住。

直到那些墓碑进入视线,姜徊酌察觉到这人的手缩了缩。

“姜博士,”言臻驻足,偏头看着他,“带你去见见我的父母。”

春天的风还裹着层浅淡凉意,吹破言臻的眸光,留下荡出的涟漪。

姜徊酌擡手蹭了下这人的眼尾,挑起一句:“我什么东西都没买。”

言臻愣了一下,又失笑,说:“他们脾气很好,没事的。”

再往前走时,言臻补充了句:“但是下次要记得。”

姜徊酌说:“会的。”

他们站在墓碑前,言臻开口道:“爸、妈,告诉你们两个好消息,第一个是那年救下我的人找到了。”

“第二个,”言臻停顿了几秒,嘴角带着笑意,脸庞沉静柔和,声音里却能听出来几分难为情的意思:“就……我之前提到那个特别好的人,现在我和他在一起了。”

他拉住姜徊酌的手,轻轻晃着,“这两个好消息的源头都是一个人,就是现在站在我身边、站在你们面前的人。他叫姜徊酌。”

姜徊酌站得很直,举止和眸光间都是对两位长辈的尊敬。

“叔叔阿姨好,我是姜徊酌,言臻的男朋友。请你们放心,我和言臻很好。”

言臻附和说:“是啊,我们很好。”

站的时间有些久了,他们便坐在墓碑前面。言臻半靠着姜徊酌,继续说着:“奶奶也很好。姜博士的父母经常从大理回来去看奶奶,还说要把奶奶接到民宿里去。不过我没同意哈哈。要是你们见到了,肯定也能相处很好。”

“我的工作很稳定,小时候和你们吹下的那些伟大梦想没有实现,但不觉得遗憾。我生活和工作都好,感情也好。”

“我也不怕坐车了。其实我以前怕的也不明显,但现在我是一点也不害怕,不像以前坐在车里时心一直揪着了。”

……

“爸、妈,”他轻声说,“我们好久没见了。”

可墓碑上的温和夫妻目光未曾挪开过,这次、上次、上上次……

言臻长大的每一岁,他来到这里的每一次,其实都被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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