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人（1/2）

木偶人

克苏威尔的这句质问把气氛推向了另一个极端，现在，客厅就像是一片迷雾森林，他们几个人想找一个方向，但折腾了许久，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赛拉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谁，沉默几秒之后克苏威尔又补充了他的问句：“那个头上长角的怪物。”

赛拉诺眨眨眼：“濯音？”他有点不理解克苏威尔为什么这么问，但当他回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又出现了那种遇到伊米利奥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一定在那天和濯音见过面，但断了线的记忆却完全无法接续，他脑海中对濯音的印象还停留在对方被巨大的木偶人抓走的那一幕。“你见过他？”他追问道。

克苏威尔的表情变得更加难堪，像是恐怖小说中会出现的阴狠角色，咬牙切齿地说：“他袭击了我。”

弗洛里安和赛拉诺都倒吸一口凉气，而凯撒则挑了挑眉，显得有些微妙——他和那个东方人确实交过手，但他不确定对方究竟是被控制了还是心甘情愿地给酒神当打手，因此保持了沉默。

克苏威尔就将他和伊米利奥经历过的事完完本本地讲了一遍——从赛拉诺的反应来看，确实不像是同谋，而且……就算他是，克苏威尔也相信他对上凯撒是占不了上风的，因此打消了顾虑。

“……不过奇怪的是，我苏醒之后并不在原来的地方——伊米利奥也是。”克苏威尔说，实际上，他现在也并不确定自己究竟和伊米利奥去了哪里，还是说，那段经历只是他的幻想？“我是在一个朋友家醒来的，他说我像个醉汉一样倒在大街上，而当我询问他伊米利奥的事情的时候，他有点惊讶，告诉我当时并没有人和我在一起。”他的语气有些怨愤，视线再三地飘向伊米利奥那边，担心对方会不会再突然消失。

“也许是你朋友撒谎了呢？”凯撒提出猜测，“刻意把你和她分开，造成一种错觉。”

克苏威尔皱了皱眉——他不愿意相信这种说法，但大脑不断地把猜疑生产出来，他觉得这种情绪就快要从自己头顶爆发了。

弗洛里安的关注点则在他先前的描述上：“也就是说，赛拉诺和那个东方人当时也在场？”他指的是克苏威尔说的“剧院”——看起来更像是……共同梦境。不过与赛拉诺不同的是，克苏威尔关于事件的记忆要清晰得多。

克苏威尔点了点头。

“这不会变成外交事件吧……”凯撒嘟囔道。

尽管维埃南处于欧罗巴大陆的中央地区，算不上是与沙漠人和东方人接触紧密的区域，但由于商队的频繁往来，反而是欧罗巴大陆上最早和大夏互相派了使团的国家，关系不说又多好，起码比其他地方的要亲近一些，凯撒的父亲甚至产生过要和对方签订长期贸易合同的想法，如果不是因为去世得太过突然，恐怕那些东方风格的装饰会在维埃南更加流行。

凯撒对于这些神秘的东方人没什么特别情结，也不像一些激进的君主对其抱有敌意，但现在的情况是一个大夏的龙裔被卷入了这件事——通过大夏使者的态度来看，龙裔在这个东方国度绝对不是“普通的公民”这么简单，至少，他们身上有一种让大夏统治者忌惮的东西……

他和弗洛里安对视一眼，后者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大约是已经被那些文书工作折磨过一通了。

最终，讨论依旧是毫无结果，只有克苏威尔心焦地带着伊米利奥离开了，不知是去了医院还是教堂。报时钟以一贯的冷漠响了八下，几个人才像是被这钟声叫回了灵魂，意识到自己的□□也许需要一点食物来支撑思维。

尽管他们都没什么胃口。

阿黛尔似乎还在气头上，叫凯特琳把晚餐送到她的房间去，弗洛里安摇了摇头，迅速地解决了餐盘里剩下的食物，也上楼去了。

只剩下了凯撒和赛拉诺两人。

让气氛就这么走向尴尬着实不太好，但赛拉诺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挑起话题——从凯撒的表情判断，也许对方更需要片刻的安静。

结束了这沉默而压抑的一餐，赛拉诺原本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去解决一些剧院账目相关的事——弗洛里安开始忙皇宫的事务的时候，就会把剧院的活交给他，他对此原本有些担忧，不过现在也算是得心应手了起来，尽管一些老派作风的人并不认可他，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态度也逐渐软化了下来。

不过，凯撒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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